军帐里。
于锦双每日忙着调查于西陵失踪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相信令人闻风丧胆、手段极其狠辣在边疆镇守蛮夷的将军——于西陵就这么出事死了,她的哥哥她还是了解的。
从小闻鸡鸣叫就在院子里练武,日复一年,年复一日,于锦双从小到大就没见几个人能欺负得了他,所以这一次来到边疆一定要将那天的事情查出个所以然来,要不然也对不起整个侯府于家。
“辛苦你们每天出去调查了,你们每一位都是侯府的忠诚死士,自家嫡长子出事失踪对整个侯府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于锦双站在高台上高呼,也算是给他们振奋振奋人心,“你们誓死追随的于西陵将军就这么下落不明,我相信你们也不可能甘心,所以今日还是要出去找,但你们如果有任何怨言可以离开,本小姐绝不阻拦。”
高台下是那一个个单膝下跪又抱拳的黑衣死士,一个个全部都是蒙面出动,舌头底下藏着致命毒药,咬破立即身亡,他们都是一路跟着于锦双来到边疆调查于西陵的下落的。
只闻众人喊道:“生为侯府死士,死为侯府的鬼,誓死追随将军和小姐!”
“好!”
于锦双倏地觉得当年哥哥养着一群死士还是有点用处的,那时候自己年纪小不懂事,觉得哥哥养着这些人完全就是浪费,侯府常年来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会有死士的用武之地?
“今日还是一样,你们分为两队人,一队在城中秘密行动,搜查各处蛛丝马迹,另一队人在城外搜查,一旦发现什么线索以暗号联系我,本小姐单独成一队,会各处穿插你们中间,听明白了吗?”于锦双吩咐道,处处显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眼神里充满着刚毅,到有些她哥哥当年的风范。
正好也应了那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是!”
“希望我哥哥应该没有白养你们,最起码的应该知道吧,去吧。”于锦双还是提醒了他们一句。
现在的世道险恶,人性冷漠,死士就是表面上说着听听罢了,谁知道中间有没有那种喜欢浑水摸鱼的人。
这种秘密调查活动很容易造人埋伏,而且此次来边疆过于匆忙,也没有提前做好什么准备,谁知道她来边疆调查于西陵出事的消息有没有在京城就泄露去了呢!
于锦双提醒他们遇到任何意外都要记得自己是侯府于家的死士,当机立断服毒自尽,绝对不能留任何活口。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上是越来越有楚景淮的影子了,用了他的身体,倒也慢慢适应了他那生性多疑的性子,说来倒也是奇怪。
今日还是像往常一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依旧是没有什么线索,于锦双虽然每日都要鼓舞两句死士们,但她自己一天下来没有什么收获也是心烦得很,感觉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唉——”于锦双抬起她那精致的小脸来,对着天长叹了一口气,她看着那夜色漫上天边,慢慢的,月亮不知从什么时候爬上了树梢。
她自己没有搜查到什么线索,却把那渺茫的希望寄托到了死士们的身上,可是结果却还是那么不尽人意。
“禀报小姐,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将军的线索。”一队人说道。
“禀报小姐,我们也是。”另一队人附和道。
压死骆驼的永远是最后一根稻草,于锦双瞪大的眼睛又逐渐黯淡了下去,她摆摆手让死士们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日都是这样结果,让于锦双真的是烦躁至极,她每一次都想克制自己赶紧冷静下来,现在绝对不是冲动烦躁的时候,可是身体却不听从自己的劝说。
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只好先回去再说。
“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楚景淮撇了一眼那耷拉着个脑袋走进来的姑娘,那手还不忘拿起茶碗啜了一口红茶,一副悠闲的样子。
于锦双可能是在男儿身里待习惯了,就连坐姿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她很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成天出去调查却一点好消息也没有,再好的耐心也经不起这样的磨炼啊!
“还是没有结果吗?”
面前的那个男人算是看出来了,于锦双每日早出晚归地出去,可是一点线索却没有查到,就依她平常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属实不易。
“没有。”于锦双一拍桌案,眉头早已皱成一个“川”字,气呼呼地喊道。
她这已经不是什么烦躁了,烦躁已经转化为愤怒了,感觉这两日纯属就是在浪费时间,多耗一分一秒对于西陵来说都是危险的。
“无碍。”
楚景淮倒也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恼怒,反而是清心静气地和她聊,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丫头吃软不吃硬。
“这种事情急不来,既来之则安之,于西陵将军在本太子的认知里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镇守边疆的苦都可以吃下,想必这点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就好。”楚景淮语重心长地安慰着于锦双,他也明白那女人心里肯定是着急,但这种事情谁着急都没有用,现下也就只能劝劝她。
只见于锦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楚景淮轻轻地摇了摇头,无不显现出太子殿下的优雅的皇室风范。
虽说这当今太子不受宠,但好歹是皇室之人,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公子哥”自然与乡野村夫不同。
“对了,先别说我的事情了。”于锦双好像是突然想起来点什么,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他,还没等着某个男人再次开口,她便问道,“殿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大夫有没有来看过啊?”
“看过,也换过药,不必担心。”
虽说楚景淮向来是一个话少冷漠的人,但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她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家事犯愁,下一秒就担心起自己来了。
可能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对方也是越来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