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我在想,哪一次怀上的

她无意味的笑了笑,“谁说不都一样么?”

“你看着我。”他语调依旧的低沉。

因为她始终没有正视他,看样子也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对面的男人忽然起身,把她连人带椅子的往外拉了一段距离。

夜凉惊了一下,连忙扶住桌子,又觉得他拉开的距离太远,她连忙缩手,连脚都收了起来。

等于整个人都窝在椅子上了,也幸亏她窝起来一共才那么大点,不然就真的掉下去了。

“你干什么?”她一脸不悦的抬头看他。

梵肖政已经绕过椅背,走到她跟前,弯腰俯下身,双臂撑在椅子两边,看着她。

“你说我私心太重,不愿意成全你的打算,用跟我划清关系来吓唬我。”

男人嗓音温温沉沉,“嗯,我怕了你,终归是成全你了,连知道一个真相都很奢侈么?”

夜凉最受不了他这个姿势和语气跟她说话。

略微侧过脸,但他也跟着挪过来,依旧是四目相对。

她只得道:“我不是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然后柔唇微扯,“我刚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还讽刺我技术拙劣,不可能有过其他男人?”

梵肖政勾了勾唇,“嗯,这一点值得嘉奖,但你跟我说伏城本来就不是你生的,是陈逸之的,跟你是否为我守身如玉,一点都不矛盾。”

“谁给你守身如玉了?”

他挑眉,“这不是重点。”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非要我说?”夜凉很气,他要是真的不知道伏城是谁的孩子,才不会愿意出面做那个解释。

男人还是那句话:“我要听你说,亲口说。”

夜凉很无奈。

来之前,家里那个小的也是这么跟她说话的,要听她亲口说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现在好了,面前这个大的,也要听她亲口说孩子是不是他的?

约好的吗?

“你跟伏城见过面?”她突然问。

“我很想,你不是不允许么?”梵肖政几分无奈的模样。

原来不是约好的,那就纯属默契了。

夜凉是觉得,这顿饭,他的目的其实就是这个,所以,如果她不说,今晚不知道到几点。

舒了一口气,只好点头,“是,他是你儿子,亲儿子,我怀的,我生的,清楚了吧?”

梵肖政依旧低眉定定的看着她。

片刻,才唇畔微动,“你当初跟我说,那个孕检单只是用了你的姓名资料,但孕检结果属于盛安安,骗我?”

她蹙眉,“那是事实,我怀孕是后来才知道的。”

梵肖政看着她,他很难想象当初忽然知道自己怀孕时,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表情。

更难以想象她怀胎十月的每一天过的怎么样,生下来又经过了怎样的艰辛和危险。

“怎么发现的?”下意识的,他就是想知道更多一些。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倒是把夜凉给问住了。

她有些心虚,抿了抿唇,“意外发现的……出去跟人约会,不小心见红了,还以为是例假,结果……”

梵肖政一听,拧眉,“约会?”

她倒是抬起脸,“我单身,不能约会吗?”

男人脸色黑了,又隐忍着,他总不能说’可以?’

问题是,“见红?儿子都快没了,你去约会?”

“我怎么知道他在我肚子里?”

夜凉当时也很意外,而且医生说有流产先兆的时候,她除了紧张和担心之外,根本没时间考虑别的。

也正因为那次的意外,后面保胎才会显得很辛苦。

梵肖政这会儿视线越是一刻不离的盯着她,他没记错的话,医生说过她这个身体,怀孕是比较难的。

“看什么?”她没好气。

男人很认真的回答:“我在想,是哪一次怀上的。”

夜凉拧了眉,“你能不能滚开?”

虽然她也很喜欢伏城,但是当初每一次都让他做好措施的,所以,意外怀上了,必然是他不知道哪一次偷偷做的 手脚。

“凶我做什么?”他倒是还一脸无辜,“这事你我都有责任。”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忽然皱了眉,现在讨论这个话题做什么?显得很怪。

“饭也吃完了,你想知道的我也说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道。

没想到,梵肖政也大方的点了点头,“早点回去休息。”

夜凉狐疑的看了他一下。

男人勾唇,然后顺势继续俯低身子,薄唇覆下。

她想躲的时候,梵肖政先一步捉了她的手腕,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一个吻。

但也没有得寸进尺,没多会儿就松开了她,“盛春的车在外面,让他送你回去,我打车去机场。”

她没拒绝,因为懒得跟他争,浪费时间。

回去的路上,她在后座,目光多半在车外。

感觉盛春几次看她的时候,她才出声:“有什么不对劲么?”

盛春几分尴尬,连忙道:“没、没。”

那会儿,夜凉也没发觉盛春这个时刻贴身跟着梵肖政的人竟然没跟着去出差。

其实她想过的,但是记得上一次也是梵肖政一个人出去的,所以没多想。

倒是第二天,她想起来昨晚梵肖政喝了一口酒的事,想着跟盛夏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他目前恢复得怎么样。

结果上午打电话过去,先是关机。

下午又打了一个,总算接通了。

“梦小姐,不好意思,我刚开机!”盛夏反而满是歉意。

夜凉笑了笑,“没事,我正好在医院附近,你上班么?”

“啊……”盛夏顿了顿,道:“没有呢,我最近都不在那边,临时调派到外面一段时间。”

“外省么?”夜凉随口问。

盛夏淡笑,“……算是。”

夜凉能感觉出来盛夏今天说话犹犹豫豫的,微微挑眉,“工作机密的话,我也就不多问了,就是想说,梵肖政昨天喝了点酒,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你留意一下。”

“好的。”盛夏就两个字。

夜凉再次蹙眉,这不太像她预料中的回答。

盛夏的工作重心就是梵肖政,知道他喝了酒,多一个字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