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儿,我可是你的亲外祖父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遵孝道,不尊长辈,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楚宇康回头,冷冷的看向萧远山,“那就天打雷劈好了。”
“把门给本王关上,以后他再来,直接给本王赶出去。”
“是。”
门被重重的关上,萧远山本来想找楚宇康借钱的,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他从安王府回来,一路上他仿佛都听见了,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说他为老不尊,说他教子无方,更有人说他是畜生。
他怎么会沦落成这样,以前他可是高高在上的萧阁老,谁敢对他如此不敬。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情况开始变的这么糟糕。
好像是那次,他威胁皇帝,不准杀萧雨蝶开始。
从那个时候,皇帝就开始怀疑他。
再然后,萧不畏失去了第一条手臂,之后,又失去了性命。
而他,也直接从萧阁老的位置上滚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可为什么,楚家就能这样。
楚怀剑同样也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凭什么他就能娶比他女儿还小的姑娘。
而他娶,就是不行!
凭什么,凭什么,天道不公啊。
若非这楚国,是楚家的江山,他怎么会遭遇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萧远山不服,但他目前也没有任何能力能改变。
他带着一腔怒气,回到萧家。
正好遇到楚敬娴还在那里摆公主架子。
“萧大哥,你回来了。
山珍海味带来没,没带回来,也不要急。
本宫刚刚想了想,这房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很不符合本宫的身份。
按照规矩,应该有十六个丫鬟伺候本宫,最少也得八个。
你还是先把丫鬟给本宫补齐,没有丫鬟伺候,本宫是浑身不舒坦。”
萧远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楚敬娴,“还有呢,你还有什么要求?”
“还有,这床太硬了,本宫住不习惯。
你去给本宫换一张好点的床,哦,对了,这铺床要用蚕丝被铺在下面,这样才柔软。
还有就是,本宫的首饰没带出来,你给本宫去买一些吧,本宫的衣裳也破了。”
“好,我都答应你。
等你死后,这些通通烧给你。”
萧远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刀,对着楚敬娴就砍了过去。
或许是人体内的求生欲产生了作用,刚刚还要死不活的楚敬娴,竟然灵活的躲过了萧远山的攻击。
还顺势跑到了院子里,大声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萧远山要杀公主了。”
院子里还住着的人,立刻跑了出来,看热闹。
当赵玉兰看到萧远山竟然真的拿着一把刀要杀楚敬娴的时候,立刻叫家丁上前拦住他。
“萧远山,你做什么?
要杀人,你给老身滚出去,别在老身的家里杀人。”
萧远山瞪大了看着赵玉兰,“你这个疯老婆子在说什么,这是在我萧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玉兰将地契拿了出来,“萧远山,本来老身不想把事情做那么绝的。
现在是你让老身不好过,也别怪老身让你无家可归了。
在陛下下达圣旨那天,老身已经去换了地契。
这萧府,从今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而今天,老身要休了你。”
自古以来,只有男的休女的,还从来没有出现女的休男的事例。
“赵玉兰你疯了!
我是你夫君,从来只有我休你。”
赵玉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休书,上面还有官府的印章。
证明这休书,早就写好了,只是今天才拿出来。
“萧远山,不要怪老身,要怪就怪你害死了老身的孙儿!”
萧远山愣着了,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赵玉兰会休了他。
他们是少年夫妻,曾一起度过那么多的岁月。
现在,他们老的都只剩下枯骨了,夫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要休他。
“真的只有这样吗?
夫人,我错了。
萧远山知道错了,从今以后,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赵玉兰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萧远山早点听她的,就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萧家已经得罪了陛下,现在她只想要明哲保身。
保住她的儿子,保住萧家唯一的后代。
“不可能!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回不去从前了。
萧远山,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这是给你的盘缠。
你带在身上,重新去安一个家吧。”
萧家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连带着赵玉兰的陪嫁也已经拿回去了。
这些银子,还是她找娘家借的。
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玉兰…”
“别说了,管家,把他给我赶出去!
还有这个敬娴公主,我们萧家养不起他们。
统统给老身赶出去。”
现在给管家工钱的是赵玉兰,不管曾经萧远山对管家怎么样,现在都没有关系了。
毕竟,他们之间也只有利益挂钩。
萧远山被下人撵出了府,赵玉兰吩咐,把萧家的大门封了。
“从今以后,我们萧家闭门谢客。
萧家也不再是京城世家里的萧家,以后只是一户普通人。”
“是。”
百年世家萧家落寞退场,除了皇宫里的三位妃子,证明了萧家的存在,萧家仿佛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萧家退了,新的家族又重新出现在了朝廷中。
依靠着文王的帮忙,刑部尚书殷帆抓住机会,成为了皇帝跟前的红人。
甚至在站稳脚跟以后,还委婉的跟陛下提出,自己女儿进宫已多时,却未曾侍寝过一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再次暴露了他的野心。
皇帝陛下也没有当众揭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告诫太子殿下,这后宫的嫔妃要雨露均沾,才能开枝散叶。
楚宇皓当天晚上,就去了殷图图的书雅阁。
当殷图图看到楚宇皓时,完全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然真的来了。
“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起来吧。”
太子殿下进来,身后的若茗也跟着进来。
“殷侧妃请这边沐浴跟衣。”
沐浴,是不是就说明,今晚上太子殿下召她侍寝了。
殷图图心里那个雀跃,忍不住多泡了一会儿澡,争取把身上都洗干净,给太子殿下留个美好形象。
这一不小心就多洗了一会儿,等殷图图出来时,太子殿下已经睡着了。
殷图图想着,这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侍寝,就想叫醒楚宇皓。
结果,被若茗拦住了。
“殷侧妃,太子殿下白日劳累,这才会不小心睡着,还请殷侧妃体谅。”
殷图图明白了,若茗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吵到太子殿下。
“本宫明白了。”
当天晚上,殷图图是到隔壁房间睡的,留楚宇皓一个人在房间睡觉。
殷图图是幸运的,好歹她还有个落户的地方,而萧远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赵玉兰给他的安家费,被楚敬娴给他抢走了,当天晚上,他是一分钱都没有,肚子饿的咕咕叫。
没办法,只能去抢小孩子的东西吃,结果被家长一顿暴打。
还被他以前的下属看到了,下属体恤他,端了一碗剩菜剩饭倒在地上,让他跟条狗一样去舔。
萧远山不愿意,结果被那些恨透了他的下属,抓着他的脖子,强行按在剩菜剩饭上。
这一刻,萧远山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碾压了。
他此时此刻,真的像是一条狗,一条疯狗。
他是文官出身没错,可他并不是不会武功,不然怎么会教出公孙凌这样得徒弟。
萧远山被激怒了,他将那些官员全部杀害,还夺着了他们身上的银子。
萧远山偷偷摸摸的在破庙躲了一夜,第二天顺利出城。
正好这时,抓捕他的人来了,他手上还带着残留的血迹,他不停地奔跑,朝着记忆中,楚宇皓军营的方向奔跑。
终于他跑不动了,饿晕过去,等他再醒来时,迎接他的是一张陌生的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