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府被儿子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端起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
顾夫人率先开口道:“年关将近,你们父亲头顶上却压了一块大石头,这石头不除这年难过啊!”
沐玖芸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江氏速来会装模作样。
顾离城当时就关心道:“母亲,父亲怎么了?”
顾夫人下意识去看了顾铖钰一眼,然后拿出手绢装作伤心抹泪的模样。
如此,顾离城更加急了问道:“父亲,究竟怎么了?”
顾知府也看了一眼顾铖钰,小儿子都问了可大儿子跟没有听见似的。
想想,夫人说的对,这儿子对自己不满心里有疙瘩又怎会孝顺自己。
想到这里他本来的那一点点愧疚一下都没有了,只觉得他生了顾铖钰,那么顾铖钰为自己去死也是应该的。
于是说道:“这次冥山土匪在定北城内打劫抢掠甚至杀人无数,若我不能将冥山匪徒拿下上头只会怪罪在我的头上。”
顾离城一听,皱眉说道:“朝廷曾派兵剿匪多次,可每次都损失不小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冥山之匪朝廷都不管了。”
顾知府这才道:“哎!谁说不是呢!可是若我不亲自去剿匪,这也不好跟上头交代。”
顾夫人立刻就哭了:“老爷你可不能去啊,你如果去了冥山那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顾离歌道:“父亲,您可是有两个儿子,何必要亲力亲为。”
这句话一出,顾离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从小就被家里疼爱着长大,这种事情本应该由自己替父去剿匪,可是冥山不同别的地方,可确定去了就是有去无回。
沐玖芸看了一眼顾离城难看的面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顾离歌接收到母亲悄悄投过来的暗示目光,当时就看向顾铖钰道:“大哥,你是家里的大哥所以这次就该由你出面替父亲去冥剿匪。”
顾铖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向顾知府,等待顾知府说话。
沐玖芸却笑了,看向顾离歌道:“还真是稀罕,以前你叫我相公可是称呼喂穷酸野种,今天倒是改口成大哥了。”
顾离歌被沐玖芸挤兑的脸涨通红,指着沐玖芸愤愤道:“你这恶毒的女人,不要挑拨我们兄妹的关系。”
沐玖芸却丝毫不生气,只问道:“那你以前可叫过他一句大哥?可尊敬过他一天?”
顾离歌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她以前确实没有叫过,一个父亲母亲都不喜欢的儿子凭什么让她尊敬。
顾夫人见女儿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赶紧道:“以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这亲人无论什么时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顾知府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道:“夫人说的是,血脉相连的亲情是外人比不了的。”
沐玖芸看着这假模假样的一家子,只觉的恶心。
说道:“亲骨肉能送儿子去死,可外人看到快饿死的人都能递上一块馒头,所以有时候这亲人还不如外人。”
‘啪’的一声,顾知府拍桌而起很显然是生了大气。
他指着沐玖芸怒道:“你这恶妇休要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
沐玖芸面对公爹的怒骂丝毫不在乎,眼神清明不含丝毫杂质的正对着他。
口气平稳仿佛只是在说平常事:“难道儿媳说错了,公爹您难道不是想让我夫君带您去冥山剿匪?不是让他去送死?”
顾知府气急,沐玖芸这话说的明明就是一个陷阱。
自己如果说不是,那顾铖钰就不用去冥山剿匪,可若说是就证明了沐玖芸的话,自己无情的送儿子去死。
顾夫人也没有想到沐玖芸如此难对付,可是已成定局的事情,沐玖芸想改变根本不可能。
她说道:“身为儿子为父分忧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沐玖芸不反驳,先不管顾知府对相公如何,首先相公是顾知府的儿子这一点就要被人拿捏。
于是她道:“婆婆这话说的对,身为儿子的确需要为父分忧,可是公爹不止一个儿子吧?二弟可是被父亲疼宠长大的。”
顾离城一直没有说话,就怕会让自己去冥山剿匪。
可是沐玖芸竟然提到自己,他心里那叫一个不爽。
顾夫人当时就道:“离城还小,怎能去剿匪?更何况总要有个儿子留下尽孝?”
沐玖芸却不以为然:“都已经是成婚的人了婆婆竟然还说他小?要飞留一个尽孝的为何不是我相公?”
顾夫人被沐玖芸气的不行,当时就狠声道:“沐玖芸,顾铖钰身为大哥就应该担负起责任,替父剿匪非他不可。”
沐玖芸看着顾夫人口气透着讽刺道:“顾夫人莫不是忘了,我相公的名字根本不在顾家家谱上。”
“你?”顾夫人被沐玖芸气的差点吐血,可怎么说也说不过她。
顾知府也烦了,直接让人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刁儿媳,大儿子定会破罐子破摔不去了。
于是他看向顾铖钰道:“现在你事意思?”
顾铖钰皱眉:“我若反抗有用么?”
顾知府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你简直不孝,幸好我早就知道你凉薄。”
沐玖芸无语:“公爹就因为我夫君不肯去送死,就说他不孝,那么二弟孝顺你问问他可否愿意去。”
顾离城简直想掐死沐玖芸,三句话都要带上他,简直该死。
沐玖芸看向顾铖钰:“相公,只要你不愿意他们还能押着你去不成。”
顾知府气的怒指沐玖芸:“你给我滚出去。”
顾铖钰道:“我妻子出去,我就跟着出去。”
顾知府被气的差点栽倒,周围的下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房间的空气瞬间凝结,那氛围简直比外面的冷空气还要冷。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顾知府才道:“只要你去,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顾铖钰道:“我要母亲死亡的真相,你给么?”
顾知府一听神色有些古怪,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我说了多少遍你母亲是病死的。”
顾铖钰不说话,很显然不相信,他从小到大的执念就是弄清楚母亲的死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