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回事？”
江豆蔻这话是问的莫渊，除了学院的院长之外，就他的权力最大。
一提起这事，莫渊的脸色很难看，满脸都写着厌恶：“前几日义诊，今日那个来看了病的老乞丐死了，十来个不认识的人带着他的尸体过来闹事索要赔偿，还煽动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姜夫人是昨日住过来待产的，正在院子里散步，一个老太太拉住她，让她走，说她在这里活不长。我们的人第一时间赶过去，可那老太太还是把人推倒在地，让送东西来的姜廉看到了。”
“那老太太人呢？”
莫渊冷道：“我让人把她关在柴房。”
江豆蔻微眯着眼说：“干得漂亮。他们可能是别人故意叫来闹事的……郑封，去叫人把学院的门给关了，这些人一个都不要放走，再去衙门报官，既然死了人，那就不能轻松放过。”
“是。”
那些人以为他们会害怕面子过不去学院被查封，然后不敢报官，想着如何息事宁人。
可江豆蔻偏不，不是他们做的事，怎么都不能认。若是赔了钱，学院才会开不下去。
冷风阵阵，江豆蔻洗了手把衣服换好，大门已经关上了，吵闹声更大了些。
叫人扔了一串鞭炮过去，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尖叫声听着贼爽。
完了又拿来一个铜锣，江豆蔻咣当咣当的砸，那些本就喊累了的人不由纷纷捂住耳朵。
把想出的气砸完后，江豆蔻才停下，发现有人又想说话，继续砸两声。
再次停下时，就没人说话了，全场一片安静。
“怎么着？接着吵接着闹啊，姑奶奶有的是人有的是鞭炮。”江豆蔻把敲铜锣的棍子给绿颦，冷眼看着那些人：“哪些人是来看病的？看病的站左边，要公道的站右边，不分开就当一伙的处理。”
有几个人暗地里对视一眼，一个穿着灰布衣的男人说：“我……”
绿颦猛地敲了一声，震得人耳朵疼。
江豆蔻懒洋洋道：“最后一遍，分不分？”
一群人里只有一个大叔扶着一个大婶去了左边，其余的都你看我我看你，就像是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似的。
江豆蔻也懒得再重复，只说：“郑封，你带这两位去里面看病，剩下的既然都是来给地上那位讨公道的话，那就麻烦等一会，等衙门的人来了，咱们去公堂好好唠嗑。把尸体解剖了，让仵作看看他到底是喝了我们的药死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好。”
不等那大叔大婶有所动作，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都把人看死了还敢去治病？真是嫌命长。”
江豆蔻面无表情的看向人群，站在左边的大叔抿了抿唇道：“我媳妇风湿腿疼好些年，在这治了大半个月，至少晚上能睡到天亮，药也比外面卖的便宜，死不死的关你们屁事？老陈，别人就算了，当初可是你说这里大夫人好，把你痔疮治好了，我们才来的。现在一听事情闹大会赔钱，你就转过头来说人大夫不行，有没有良心？”
大婶也一个劲的点头：“就是，为了要钱，心都黑了。等他们赔了钱，以后还有谁给我们穷人看病？谁家的药能卖这么便宜？你们能保证自己拿到钱就不生病了吗？”
被叫做老陈的并不是刚开始说话的那个，而是另外一个人。
不过，江豆蔻也不在乎。“二位先去里面。”
“哎，好。”
从他们的话里，江豆蔻倒是听出了一些门道来。
敢情就是那些来闹事的人说能拿钱，所以他们便统一口径说是治死了人？那么，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他们帮过的？
江豆蔻一眼扫过去，眼底尽是冷意：“都安分点，想掰扯的，我们去了衙门好好掰扯。你们最好祈祷他是我们这边的大夫开错了药吃死的，否则，呵——”
声音不算大的话，却让他们听得后背寒毛直竖。
冷风就这么吹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慌张和不安在一群人中蔓延，反观江豆蔻一脸淡。
那些本来是过来看病，又听信他们所说要赔偿的人开始后悔。然而没人敢先开口，那眼珠子倒是四处乱瞟，就想让其他人做这个出头鸟。
等到衙门派了人过来，这诡异的安静才被打破。
先前说话的布衣男人见捕头来了，连忙扑上前跪下：“青天大老爷啊，他们治死了人还不让我们过来讨回公道，你们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捕头在路上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家里也有人来这边看过病，回去后都说大夫医术好、性格好且药比外面的便宜，所以，听他这么说了，面上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了一眼便转向江豆蔻，询问：“大将军夫人，是把他们直接抓走，还是一同去公堂？”
闻言，那个说话的人都傻眼了。
江豆蔻瞥了他一眼，对捕头说：“一起去吧，免得他们说我仗着夫君的身份欺压百姓，有理都变成没理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说出什么话来，倘若真是我们的错，我心甘情愿受罚。可要是有人故意泼脏水谋害人命……”
捕头愣了愣，“谋害人命？”
“对。有个老婆子故意把来我们这静养的孕妇推倒，导致生产期提前了半个月，现在生了孩子，后面还要观察几日。推一个孕妇，这不是谋害人命是什么？”
听罢，捕头的脸色很难看，沉声道：“那就请各位跟我们走一趟了。”
此时，人群中有人喊着：“我只是来看病的啊……”
“对啊！”
江豆蔻给了绿颦一个眼神，咣当一声锣响，全场安静，来的捕头和捕快都捂住了耳朵，这声音真是……绝！
“既然是来看病的，之前怎么不站出来？想要分一笔赔款，出了事又想撇清关系治病，我看你们要治的不是病，是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大人甭客气，全部带走，不是一伙的，我也要告他们闹事诽谤。”
“好。”
来的人很多，学院里也有能帮忙的护院，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