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他们是如何解决的，江豆蔻不感兴趣，反正她只要得到一个结果就好了。
十二月的雪冻的人瑟瑟发抖，昨晚睡得早，江豆蔻起得也早。
秦辰睿比她起来的更早，在院子里练剑。
裹上一层厚实的披风，江豆蔻披着一头长发站在窗边看。
一身玄色劲服的人手持一把长剑，似与这雪天融为一体。
剑锋凌厉，那把薄如蝉翼的剑分明是灵巧的，可在秦辰睿手中好像很……厚重？
她看不懂剑法，却感觉秦辰睿练的不是剑，而是一把沉重的大刀，刀刀致命。
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素荷无奈的添了一盆炭火：“少夫人，这天太冷，你站在这吹风，若是着凉，奴婢死也不够赔罪的。”
“哪有这么夸张？我就开了半扇窗，还有披风，屋子里也不冷。”
冬天冷的时候就想着暖和，等真的暖和了，又开始想吹吹冷风。
“等少夫人觉得冷了，那才不得了。”素荷又拿过厚厚的大氅来给她盖上。
身上重了许多，江豆蔻有点喘不上气，又看了眼收了剑过来的秦辰睿，笑着给他鼓掌：“厉害！”
秦辰睿似乎心情不错，走到窗口说：“夫人可有打赏？”
江豆蔻笑眯眯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赏了。”
有被虐到的素荷：“……”
不用上朝的日子真的很舒坦，又是准备过年，府中上下都高高兴兴。
唯一不好的是还要去宫里瞅瞅，听徐右院判说，今年跟往年一样准备了很多药材。
这饿死的人一多，就容易出现瘟疫。
今年的雪来的有点迟，可比往年还要大，秋天又没多少粮食存下来，也不知这个冬天要死多少人，药材备着总不会出错。
俩人刚到皇宫，文渊帝身旁的大总管便带了人请他们去御书房。
有了地暖的御书房，把门一关，房内很热。
一进门，文渊帝便笑着招呼他们：“快过来。”
江豆蔻看了眼秦辰睿，不太明白文渊帝怎么这么开心。
虽说有几天没见了吧，但也不至于改变如此大。
坐下之后，文渊帝看上去很和蔼可亲，瞧着她一个劲的笑。
江豆蔻看得头皮发麻：“圣上，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您笑成这样我害怕……”
发觉秦辰睿在盯着自己，文渊帝干咳一声：“也没别的事，各地的税收上来了，还有卖脂膏的银钱，这不跟你们是合作的么？朕得把银票给你们呐。还有就是许多地方反映脂膏不够卖，朕想着要不要再开一个厂子。”
一听是为了这事，江豆蔻松了一口气，对于那些还没到手的银票倒是不怎么激动，只说：“可以开，圣上可有心仪的地方？我们这的工厂能派两个组长过去教，一步步来，不怎么难。”
“朕打算开在湖城。”
江豆蔻依稀还记得自己看过的明心国地图，湖城不是个小城，当然也不算大，只是四通八达，水路、陆路都能走，是个较为富庶的地方，就说：“这地方不错。”
等她说完，文渊帝还看着她，江豆蔻不明所以：“还有事么？”
“……没了？”
江豆蔻一脸懵，回头看看秦辰睿：“还能有什么？”
见小媳妇没听懂，秦辰睿沉吟道：“圣上是想把这脂膏卖给外族人？”
确实有这个想法的文渊帝点点头：“没错。信上说有许多外族人也很喜欢这种脂膏，又爱买那些雕琢过的漂亮盒子，他们占了三成的收入。”
江豆蔻明白后说：“那就卖啊，咱们国家跟那些外族也有商贸往来吧？什么蓝宝石、红宝石之类的，他们也卖了不少过来。”
文渊帝听她说话觉得有些好玩，尤其是那个咱们国家，于是故意说：“可问题是金银这些咱们也不怎么缺……”
“那就换马羊牛啊，我记得他们的马比咱们的好吧？”江豆蔻在学校学过，他们能把茶叶、绸缎这些东西卖给外族人，让他们产生依赖，然后就说要用马牛羊来换。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他们国家比较强大，否则那些人瞧见他们有好东西了，还不得一块出兵抢夺？
没想到江豆蔻把主意打到了外族人的马牛羊上，文渊帝思索片刻，好像也还不错。“他们可能不会换。”
以前也这么想过，用茶叶绸缎去换马，因为外族人的马就是要比他们国家养的壮实。
可是总有一些人目光短浅，为了赚眼前的银子，就把东西偷偷卖出去了，也不太好查，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换的是煤、宝石、毛皮和羊，马很难换到。
“回头我改进一下方子，只要咱们的东西够好，不怕他们不动心。在外放牛风吹雨晒吧？我做个护肤的，好用又香喷喷，听说他们那边的女子地位比较高，能说得上话，我们的东西自然能换得了马。就算上面不允许，底下也会有人偷偷的来换。”
文渊帝笑眯眯道：“那就麻烦了，回头这事办好了，朕给你一个大赏赐，去国库里找，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允许你拿十件。”
“真的？”江豆蔻眼睛放光，“多谢圣上。”
“小事。”文渊帝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微敛，“朕看着工部呈上来的折子，说是玻璃有了新的进展，不知这玻璃是何物？”
“哦，那个是我的一个猜想，玻璃有很多用处，不同质量的玻璃用法也很多。比如做成镜子啥的，比铜镜看的更清楚……”
江豆蔻想起面前的是个皇帝，她这拙劣的谎言连小孩都难骗到，也就是工部那群人读书读傻了，一门心思的钻研，才会不计较那么多。
故而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含糊道：“反正做出来再看呗，总会有用的。”
文渊帝微微挑眉，倒也没再继续问，只说：“一会去母后那吃午饭么？”
“啊？”
这话题是不是转的有点快？
最后迷迷糊糊的从御书房出来，走在花园的雪地上，江豆蔻扯了下秦辰睿的衣袖，“你怎么在里面都不怎么说话？”
秦辰睿瞧着裹成圆团子的小媳妇，不动声色道：“我看你们聊的挺开心。”
“那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圣上一个人多尴尬？”
“哦。”
江豆蔻走了两步觉着不太对，一回头就被糊了一脸的雪：“……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