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辰睿想让她去一万个菠萝里找炸药的话后,江豆蔻气的当场捏住他的脸,“你把我当狗鼻子使吗?找东西不会让军犬上?”
“军犬?”
看他这样,江豆蔻就知道是没养。“……你们就不知道找个训狗师,再挑出几个灵性的狗训练好找东西吗?”
秦辰睿淡道:“在边关有。”
“那你让刘方牵着乖乖去找也好啊,干嘛让我去?”江豆蔻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做。
“后面这一批的菠萝洒了驱兽粉,乖乖不会听话。”
狼跟狗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没有被驯化过,不会忍着生理性的厌恶去帮人做事。后者也要经过一定的训练才会听话。
这么一看,好像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江豆蔻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伸手戳他胸口,嘟囔:“那有什么好处没?”
秦辰睿看她确实很勉强的样子,又说:“没有好处,不去也没事。”
无非是花的时间比较久,总能找出来。
听他这么说,江豆蔻又犹豫了,她找秦辰睿做什么,大多数情况是不会拒绝,除非有其他事……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私塾那边,学生已经找到了,教科书她抄了有二十页,让他们先抄完笔记,之后她再来讲解。
秦辰睿眼中带笑:“嗯。”
总觉得自己被坑了,不过,这是江豆蔻主动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过了一会,秦辰睿问:“夫人坐着可还舒服?”
江豆蔻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还坐在人大腿上,立马站了起来,“是你拉我过来的好吗。”
“舒服便继续。”
“谁要继续?”
说完江豆蔻就走了,还有一堆教材等着她誊写。
只是抄的万念俱灰的时候,江豆蔻去问系统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这些书。
就算是用积分换也可以啊,这几千页,抄下去得抄到猴年马月?
系统:“可选择打印。”
“打印?我没有打印机。”
江豆蔻不是很明白它的话,就算有打印机,这里也没电啊。
“宿主可送适量宣纸过来。”
江豆蔻似懂非懂的递了一张雪白的宣纸过去,面板上出现了一个横着的长条。
微顿后,她好好的把宣纸的边角送进去了一点,一股吸力袭来,江豆蔻松开手,后面的自动被吸进去。
没过多久,跟她字体一模一样的手抄版教科书又从另外一个口子出来,堪称完美。
“你这不是打印机,是高仿啊。”江豆蔻满意的拿着纸看,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少了十个积分之后僵住。“这么贵?”
系统:“是的,宿主剩余积分三千九百九十,请问是否还要继续?”
“不能便宜点吗?”江豆蔻试图讲价。
原以为会很快得到否定的回答,谁知系统声音沉默了一会后说:“一百张九百积分,不能再少,墨自备。”
江豆蔻:“……所以少的是墨水的积分?”
系统:“是的。”
这奸商比她还奸,江豆蔻想到那些积分就肉疼,可想想她的手和时间,那还是肉疼吧。
积分还能赚回来,消磨的时间却再也回不来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系统算的是一整张宣纸,而不是书的页数,这要是书的页数,她那些积分还不够印几张的。
一整张宣纸有一个桌子大,用的时候可以裁剪也能就这么写。
一张宣纸大概能写五页的样子,花了两千积分打印,墨汁还要自己磨。
叫素荷拿了两百张宣纸过来,厚厚的一叠,一次能放十张。
不到半个时辰就打印完了,其中最花时间的是研墨。
胳膊酸疼的江豆蔻,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纸还挺有成就感。
为了方便起见,她只拿了两张出来,反正上面的内容一时半会还教不完。
有了这些,还能拿去找专门的人印刷……
这事也是江豆蔻刚刚想起来的,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打印机,但活字印刷还是有的,就是很费时间。
果然,这阵子抄书抄的脑子都转不动了,自己抄完就下意识也想让别人抄。
忙忙碌碌又一天,江青葙送来的四个菠萝,江豆蔻吃了仨。
并不是秦夫人不爱吃,只是江豆蔻能吃,她却不能跟着吃,若是文渊帝问起来,孩子不懂事,她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不懂事么?
就算文渊帝会看在秦辰睿的面子上不提,但终究不太好。每年的贡品都没少他们大将军府的份,哪有馋成这样的?
即便秦辰睿已经把那一个菠萝当成证物带走了,悄悄留下的两个也不能分,而这菠萝又太熟,旁人都不吃,江豆蔻想送上去当证物也不行了,只好拉着秦辰睿一块啃。
幸好削完就巴掌大,否则得吃伤了,嘴里都是一股果香,牙都吃酸了——是的,再甜的菠萝吃多了,牙都会酸。
白云书院,稍微偏远的教学楼,某个靠近侧门有树荫遮挡的教室里。
讲真,看着这些小孩,江豆蔻也不知怎么说。
五个人,只有豆豆是女孩,年纪最大的是郑封,剩下三个,有两个是双胞胎,一个是正德药房老大夫的孙子。
双胞胎哥哥叫李左,弟弟叫李右,十三岁,家境贫寒养不起两个小子,把他们卖去当了学徒,很聪明也很用心做事。这个卖身契是暂时的,并不是去衙门备案的那种奴籍,等到他们有能力还得起钱后,便会销毁。
那个小孙子叫吕奇,十二岁,比起其他四个多了些属于孩子的天真,白白嫩嫩的,还有些婴儿肥,就是胆子有点小,随便碰一下就会泪流满面。
江豆蔻只是捏了捏他的脸蛋,人流眼泪之后,她就有点怀疑是不是在梦里获得了神力,那个力道怎么会把人弄疼?红痕都没有。
还是李右说他从小就娇气,特别怕疼,衣服粗糙些都会磨到疼哭。
“疼痛感异于常人?”
江豆蔻摸了摸下巴,思考过后说:“这么敏感,你这得治才行。”
吕奇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花:“师父,要、嗝!要怎么治啊?”
作为男子汉,他真的不想哭的,只是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