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想到顾二娘，顾秀脑海里冒出来顾二娘那天说的话，还有她一脸笃定，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表情。
说实话，那天听到顾二娘说的那些话她根本没当回事，可今天再想起来，她越发笃定顾二娘是知道什么，故意说给她听得。
柳家。
“顾二娘，你是不是想饿死我，还不赶紧做饭去！”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柳大郎，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他趴在炕边阴狠的瞪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顾二娘。
顾二娘低头把手里的针线咬断，然后把手里的衣服打开重新叠好，弄好之后她才看向柳大郎。
“吃饭？你什么时候答应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饭吃！”她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柳大郎跟前，还没说话就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皱着眉头嫌弃的用手在鼻子面前扇着：“你说你好歹也是差一点就考上秀才的人，怎么就听不进人说呢！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好，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们柳家好！”
“要不是你腿瘸了你以为我能嫁给你，我爹娘要不是看在你家聘礼给的多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毕竟你现在是个废人是不？”
“顾二娘你闭嘴，老子就算是腿瘸了也轮不到你一个贱人来嫌弃老子！”两眼冒火的柳大郎，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顾二娘砸去。
顾二娘脚一抬就躲了过去：“你说说你都是残废了怎么火气还这么大呢，我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毕竟是事实啊！”
“你娘花了那么多聘礼把我娶回来可是把你家都给掏空了，二郎也老大不小的，你娘可没银子给二郎娶媳妇！”
“如今你是这样，要是二郎再娶不上媳妇，你柳家的香火可就断了，你不是一向孝顺的很，难道非要你娘跪在你面前求你，你才答应？”
话落，顾二娘努着鼻子给柳大郎使眼色：“你娘又来了！”
柳大郎躺在炕上一双手攥成了拳头， 双眼猩红的眼珠子像是要跑出来，绝望和愤怒在眼眶里打转。
柳氏进来就看到他这幅模样，不满的瞪了顾二娘一眼：“你说说你大郎都这样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省心点？”
“他要是答应了，您让我怎么伺候他都成，可我和二郎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就是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啊！”
“娘不是我说您，这事您真该好好和大郎说道说道，万一过些日子我肚子大了，您这出去也没脸见人啊？”
柳氏刚走到柳大郎跟前，一听这话一脸喜色，跑过去扶着顾二娘就在椅子上坐下：“二娘，你这是有了？”
“哎呦，你这肚子可真争气，我们柳家总算有了香火，要不然等我死了去了下面都没法和他爹交代！”
顾二娘摸着肚子，皮笑肉不笑：“有没有我不知道，这不是还要看二郎的本事！”
“贱人，闭嘴，你给老子闭嘴！老子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们，你给老子记住，你这辈子只能是老子的人，死了也是和老子同穴！”
柳大郎怒不可遏，把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朝顾二娘砸去。
柳氏看到一个碗朝过顾二娘扔过来，人一闪就挡在顾二娘面前，本就缺了一角的破碗砸在柳氏身上，又掉在地上。
“大郎！”柳氏冷着脸：“你到底想干啥？自从你瘸腿之后你这脾气一天不如一天，当着我的面你就敢这么对二娘，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把二娘打死？”
“要不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被人把腿打折了，什么样的好姑娘你找不上，现在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当初虽然说二娘是给你娶回来当媳妇的，可你们成亲那天是二郎把二娘接回来的，你不愿意拜堂也是二郎帮你拜堂的！”
“村里人问起来我也说的是二娘是给二郎做媳妇的，要不是二郎这个当弟弟的在乎你这个当哥哥的，这事压根就不用和你商量！”
“如今二郎和二娘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再让二娘继续在这屋里住着，二郎心里肯定不痛快！”
“再说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二郎一直供你读书，你也不会风光那么多年，就看在二郎过去照顾你那么多年，我们柳家不能断了香火，一会就让二娘搬到二郎那屋去！”
“以后二娘就是二郎的媳妇了，你就别惦记了！”
柳大郎冷着脸，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散发着骇人的亮光，冰冷的落在柳氏身上。
“娘如今看我是个废人了，就嫌弃我了？”
柳氏面上挂不住，坐在顾二娘旁边的椅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大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变成这样娘比你还伤心难过，可当初为了让二娘嫁过来，咱家钱已经用完了！”
“你如今又是这个样子，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家断了香火吧？”
柳大郎皮笑如不笑：“娘说的对，我可是读过书的人，咋能做出来那不孝的事情，只是这事毕竟和二郎有关系，我还是要亲口问问二郎！”
柳氏闻言也不抹泪了，跳起来就往外面走：“你等着，娘这就给你把二郎叫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不想这样，毕竟你没断腿之前我们两个可是两情相悦！”顾二娘了摸着肚子，冷冷的瞥了柳大郎一眼：“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要怪就怪顾秀！”
“你说她当初要是答应嫁给你，我们两个一起伺候你，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样，可谁叫你入不了她的眼！”
“大郎，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顾秀的事情，要不然她对你如此厌恶呢？”
顾二娘眨着眼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柳大郎黑着脸不说话，她捂着嘴咯咯笑了两声：“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你上辈子！”
柳大郎还是不说话，但眼神有了波动，等着顾二娘的下文。
顾二娘见状，莫名的心里就一股火气，重重的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