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这么晚了,妹妹还是不要再吃了罢。”李韶琬瞧了眼她手里的竹篮,语重心长说道,“当心消不了食。”
没等阿白说话,她指示飞儿将篮子夺了过去,“飞儿,把这些分给后院的嬷嬷们去罢。”
阿白不肯松手,紧紧把着篮子,一双大眼瞪向飞儿,“你做什么?”
采儿怕事,慌慌拉开阿白,“二娘子,放手吧。”
阿白撅了撅嘴,松开了手。
“妹妹早点休息吧。”李韶琬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在梦里什么都有。”
待李韶琬离开,阿白沉着脸坐回到椅子上,哼了一声,不爽道,“她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采儿道,“是那阿福去通风报信的。”
又是阿福。
真是个好狗腿子。
有空得好好教训他。
阿白眉头一蹙,忍不住问她,“你为何如此惧怕她们?”
到嘴的饭就这么没了。
采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二娘子,奴婢家里欠了赌庄十万两银子,没办法被卖到了夏府做侍女。奴婢要是得罪了顾大娘子,不知会被如何处置啊。”
阿白伸手扶她,信誓旦旦的说道,“有我护着你,你怎么会有事?”
“可奴婢只是贱命一条。”采儿试了试眼角,“二娘子别为了奴婢让自己不好过啊。”
阿白叉腰,微撅着嘴,“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采儿轻叹,“二娘子不必担心,等将军回来后,大娘子或许会收敛点的。”
“那个叫将军什么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阿白一连两天都没看见他了,好奇的问。
采儿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将军连夜接到密令离开了。也不知何时回来。”
阿白并不在意他去了哪儿,她咬着牙,怒道,“他就是个骗子,说好只要我不惹事就给我肉吃。”
结果肉没吃到,还被关在这里。
一点都不好玩。
她开始想念从前在丛林时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说着肚子又喊了起来。
她倒了两杯水,啧了一声,“只能喝水填饱肚子了。”
有时捕不到猎物时,她就会去河边喝水。
采儿好奇问道,“二娘子,您从哪里找来吃的?”
“咕咚,咕咚。”阿白喝下一杯水,又喘口气说道,“我小弟送我的,就在那后厨附近。”
后厨附近?采儿细细想着。
突然惊呼道,“是养在顾府后厨边上的那只神犬?”
阿白想了想,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瞧着她,“怎么了?那只狗,就是大了点还长的黑不溜秋的。”
没她好看。
“那就是奴婢说的神犬啊。”采儿急急道,“二娘子,您没受伤吧。”
听府上其他人说,这神犬从不与人亲近,除了将军,其他人只要靠近它,便会狂吠不止,甚至要冲上去。
阿白摆摆手,“我没事,它可听话了,那篮子就是它叼来给我的。”
采儿又是一惊,而后一想又捂住小嘴,“所以那篮子的东西是给狗吃的?”
她瞪大了眼睛,“可那篮子被大娘子赏给了嬷嬷们,要是吃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是她们自己抢过去的,关我何事?”阿白耸耸肩。
采儿咽了咽口水,“话虽如此,可……”
幸亏她没有吃到那份饭。
可怜了那群不知情的嬷嬷们,现在应该正大快朵颐的吃着呢吧。
想到这一幕,她忍俊不禁,“二娘子,你与传言中完全不一样。”
阿白一头雾水。
自己并不是那夏孤兰,对她以前的事情倒是好奇的很。
“他们说什么了?”
采儿有些犹豫,“这……”
可外面那些人对她的评价都算不上是好听的话。
阿白并不在意,“说吧,我听着。”
“他们,他们都说您水性杨花,不守妇道。”采儿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您这次差点逃婚,让更多人肯定您是荡妇了。”
“荡妇?”
采儿脸色凝重,点点头。
阿白想了想,蹦出几个字,“什么是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