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容家,容芷这才从刘氏的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在早上她离开之后,不知道谁说了句村里似乎有可疑的人出现。
之后又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说容芷在私会陌生男子,说的有鼻有眼的,竟然连时间地点都点出来。
乡下妇人原本就比较嘴碎,越说越真,想让人不相信都难。
就这样,事情就传开了。
甚至还有人跑到容家来大厅,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刘氏情绪激动下,将人给赶了出去。
容芷听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之后,冷静的安慰刘氏:“娘,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怎么说吧。”
“怎么能这么随便让那些人越抹越黑,大丫,这可是关乎着你的声誉,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女儿就是好说话,那些人才会登鼻子上眼。
容芷无奈,蛮不要在乎的说道:“清者自清,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过两天就自动消失了,咱们越解释,反而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心虚。”
解释就是掩饰的道理,容芷不是不懂。
刘氏听见容芷这话,气这才消了许多,看见陆勇他们正在卸货,院子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姑娘,刘氏好奇的问容芷:“阿芷,这位是?”
“哦,娘,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见过夫人,您唤我琉璃就好了。”
“好,那我就叫你琉璃了,快屋里请。”
刘氏一听是容芷的朋友,便热情的招呼琉璃进屋坐,还特意给她切茶。
“夫人您不必忙碌了,我自己来就行。”面对刘氏的热情,琉璃有些受宠若惊。
“娘,您去忙吧。”容芷看着束手无策的琉璃,朝刘氏说让她去忙,琉璃这里,她来招待就好。
刘氏见状,想着既然是容芷的朋友,便也就放弃了,去了灶房,准备晚饭。
掌灯时分。
在堤坝上忙碌的元骎他们回来了,下地的男人们也回来了,容家院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由于吃饭的人多,王氏便来帮着刘氏做饭,所以郭家人也都是来容家吃饭的。
大致算了下,估计有二十来人吃饭,可想而知,刘氏她们每日要做多少饭菜。
看着这么多人吃饭,刘氏是真的愁,毕竟,他们家也不富裕。
悄悄把容芷叫到了屋里,小声的询问:“大丫,你老实告诉我,这几日去城里采买所用的银子是不是都是自己出的?”刘氏知道容芷身上有银子,可那也不能随便这样给霍霍了啊,女儿回来了是好事,但马上及笄之后,就要谈婚论嫁了。
他们没有本事给女儿攒嫁妆,她原本想着容芷身上的银子就当做是她嫁妆的一部分,可见容芷这么大手大脚毫不在乎的使用,那银子不是打水漂来的,她自然也会心疼。
容芷听见这话,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不过她还是解释说,其实元骎他们是有付饭钱的,而且付的银子还不少,都足够他们在这里吃上一年半载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刘氏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的确是真的,我还不至于那么笨,哪里会让他们白吃白住。”
刘氏这才放心不少,叮嘱容芷好好招待大伙儿之后,她又钻进了灶房。
琉璃是等刘氏离开这才进来的,对于外面的谣言,琉璃刚才已经打听清楚了,是从孙氏那里传出来的。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容芷一点也不意外。
“姑娘,可否需要奴婢去处理此事?”
容芷摇头,“暂时还不需要,没有足够的证据,我那个大伯母是不会承认的,且看她还要耍什么心思再说吧。”
她若是这个时候站出去,而且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估计会适得其反。
*
上京。
自皇帝南巡之后,便由太后坐镇上京,以右相刘卓、二皇子君恪等人稳住局面,整个上京城表面看上去尤为平静,可实际上波涛暗涌,你争我斗的局面。
刘卓是大皇子一派的,与二皇子一派自然合不到一出,彼此机关算尽,互不相让。
大皇子被皇帝罚去了蕲州修河道,这对于大皇子一党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他们秉承着立长不立右的想法支持着大皇子。
而且右相刘卓还是大皇子的亲外祖父。
咸福宫里。
如今皇后被禁足,掌管六宫的权力便落在了贤妃头上,宫里的庶务,也由她全权支配,即使有许多人眼红,那也只能干瞪眼。
贤妃有一得力助手,那就是她的陪嫁嬷嬷孙嬷嬷。
“娘娘,凤藻宫那位近日好像有些动静。”自皇后被禁足之后,便失去了实权,一直被圈禁在皇后寝宫,而贤妃纵使独揽大权,但终归名不正言不顺,倘若他日皇后有朝一日熬出头了,贤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整个后宫里,最不希望皇后重得圣心的人就是贤妃。
贤妃侧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身旁,宫女侍候在她的身侧,手中拿着折扇,一下没一下的上下煽动,原本就不太炎热的天气里,煽得贤妃有些燥热了起来。
她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眸,看向那宫女:“下去。”
宫女行礼这才退下。
贤妃这才看向孙嬷嬷:“让人仔细盯着,本妃倒是要看看咱们的皇后娘娘还会做什么。”
“是。”孙嬷嬷点头。
“行了,皇后那里不必大费心思,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了她,所以她暂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本妃现在最担心的是二皇子。”
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不得宠,无法得到圣心,现在风头最大的是二皇子,许多人都在猜测,他或许就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哪一个。
是以。
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一旦君恪行将踏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这让贤妃寝食难安。
“二殿下若是知道娘娘如此为他担心,不知道有多高兴,不过,奴婢觉得,娘娘还是应该放心一些。”
“这让本妃如何放心,恪儿是本妃的儿子,亦是大景朝的二皇子。”
孙嬷嬷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子。
其实她觉得主子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现在大皇子不得陛下喜爱,甚至还有些难堪大任,将来的太子人选,不用说肯定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