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县的县令叫冯义,是个九品芝麻小官,生性胆小怕事,却也最爱财,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他不爱美人,偏爱小辣椒。
后院中娇妻美妾数不胜数,个个泼辣无比,偏他却是最为享受。
小厮慌慌张张的前来汇报,“大人,不好了,陆班头在外头被人给绑了。”
冯义膝盖上坐着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妾,正享受着美妾剥葡萄喂自己,“绑了就绑了,陆勇这厮也就这么大点本事,收个税,都能把自己折进去,本大人要他何用。”
“哎呀大人,莫气,陆班头心善您又不是不知道。”美妾娇滴滴的说着,又给他喂了一颗葡萄。
而站在下首的师爷却觉得此事太蹊跷,陆勇虽优柔寡断,但身手比谁都要好,不至于落得被人绑的地步。
于是,朝小厮询问道:“对方可有说是何人?”
小厮战战兢兢,不敢有片刻犹豫,结巴着说道:“说是,是永宁县主,小,小的也不知是不是,所以这才第一时间来汇报。”
闻言。
冯义将怀中美妾推开,脸色剧变,“你说什么?永宁县主?”
那个小厮颤颤巍巍的点头:“回,回大人,对方是这样说的。”
冯义瞬间沉了脸,“师爷,若真是永宁县主的话,那本官可就难以对付了。”他就算再贪,也只是贪一点美色而已,至于收税,那都是上面的吩咐。
他只不过是秉公执法而已。
师爷姓朱,大家都叫他朱师爷,而且这位朱师爷还是冯义身边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是冯义的军师,帮着冯义出谋划策。
这个永宁县里,冯义虽说是县令,但冯义这个县令却是不管事的,真正管事的却是这个朱师爷。
很显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朱师爷比冯县令淡定多了。
朱师爷捋着胡须,胸有成竹的说道:“大人请放心,下官早已想好对策。”
“真的?”
“回大人,正是。”
“那真是太好了,师爷您可真是本官的好军师。”
“大人过奖,下官不敢当。”
得到朱师爷的安慰,冯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来通报消息的小厮,“你先下去吧。”
小厮下去之后,冯义打发了身边伺候的美妾,和朱师爷在书房里商量起了对策。
而另外一边,容芷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了解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多为难陆勇,但却也没有因此而放过他。
陆勇收地下的那帮子弟兄都纷纷为他说话求情。
郭风坐在陆勇的身边,两人都是被绑着的,郭风忐忑不安的说道:“完了,这回咱们是完了,陆哥,这可咋办啊。”
他家里上有老下有下,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啊。
陆勇显得很是冷静,说道:“等。”
“等什么?”郭风实在是不明白。
陆勇说道:“等水落石出。”
“水什么落,石什么出啊,呸!这永宁县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咱们也是因她而被迫无奈,这才向乡亲们搜刮民脂民膏,而她呢,又在这里装什么大好人。”
郭风在心里早就将那个什么永宁县主骂了无数遍了。
秋月这时走出了马车,原本是容芷让她出来向这些衙役打听一下有关莲花村的事,可谁知道,刚走过来,就听见郭风骂容芷的话。
她顿时沉了脸。
走到了郭风身后,四周释放着冷气。
郭风缩了缩脖子,奇怪道:“这都开春了,咋还这么冷?”
而陆勇早在秋月靠近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的存在了。
郭风话落,他骤然开口:“风子。”
“干嘛!”郭风看向他。
见陆勇不说话,一直看着他的身后,他好奇的转过身,谁知道,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猛然被吓了一跳。
若非被绑着,手脚不能动,他恐怕都蹦起来了。
“你谁啊,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件很没礼貌的事吗?”
秋月沉冷道:“偷听别人说话有没有礼貌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背后非议县主,诋毁县主,是要入大牢的。”
郭风闻言,顿时就像是被淋了开水的蚂蚱一样,暴躁起来:“入就入,谁怕谁,你们那县主若是个清正贤明的,还怕被人说?我说,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我们县主光明磊落,为何要心虚,县主都说了,对于收税建造县主府之事,她一概不知,也从未发布过任何命令,此事,有待查清。”
秋月虽然不明白这些事情的弯弯绕绕,但明眼人都看得非常清楚,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假借永宁县主之名义收资敛财。
“呵!当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郭风讥笑道,根本就不相信秋月的话。
倒是陆勇,过于淡定,遏制了郭风,然后看向秋月,“姑娘见谅,倘若此事真并非县主所为,那还请县主早日查清,给永宁县百姓一个交代。”
容芷此时,任由琉璃扶着下了马车,正好听见陆勇此话,她掷地有声道:“陆班头且放心,本县主定会还永宁县百姓一个交代。”
陆勇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瞬间映入眼帘,好美的女子,端庄典雅,媚而不俗,这就是传说中的民间县主?
秋月见状,连忙上前,从马车里拿出了帷帽,“主子怎的不戴帷帽便下来了?”
说着就要给她戴上去,谁知道却被容芷拒绝了,“本县主听说这永宁县民风淳朴,女子出门,皆正大光明,秋月,咱们理应入乡随俗。”
其实所谓的出门戴帷帽,不过是上京城的那些天潢贵胄里的贵女们为了彰显自己的矜持的作态罢了。
久而久之。
女子出门就必须遮头盖面的规矩就这样形成了,可是这一路南下,她看到大街上的女子都没怎么戴帷帽。
甚至有的女子还抛头露面,四处行商,无比豪爽,堪比男子。
反正现在都已经出了上京了,她想要怎么来 就怎么来。
不需要受任何的约束了。
其他人也是头一次看到容芷的容貌,也看楞了眼。
见容芷这么执拗,秋月也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反正这大街上的女子妇人出门,也都未曾遮住脸。
这好像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