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安琪那双精明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一般,“你能帮帮我吗?帮我摆脱我那个畸形的家!我想摆脱他们,我想正常的生活,我想告诉他们,没有那个变态畸形的家我也能活得很好!”
说到后面安琪的声调越来越大,有些激动,水晶灯下她那双略带着些精明的眼睛已隐隐含着泪光。
她跟司空墐说起了她的家庭。
安琪的父亲安倍林是做化妆品产业的,是金城有名的富商,其名下的公司在世界五百强里也算是佼佼者,可以说是完全不缺钱那种。
安琪的母亲是小三。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小三。
安倍林还有很多小四小五,这些女人全都跟安倍林的原配夫人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就像古时候,男主人跟原配还有许多小妾同住在一个宅子。
这些女人给安培林生了很多孩子。
孩子一多,争夺财产自然就会争得头破血流。安琪从小就是在各种勾心斗角里长大,她的母亲只生了她这么一个,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她身上了,从小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学会如何讨安培林欢心,如何去跟别的兄弟姐妹争家产。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十岁吧,我犯了一个很小的错,安培林很生气,就罚我一天不许吃东西,可是他那个大老婆擅自做主,两天不让我吃东西,我妈为了讨好安培林和他的大老婆,硬是一句话都没替我说,还逢人就说是我调皮,就该被罚。”
安琪眼睛里泛起一层泪花。
“后来安培林的大老婆用给狗吃饭的盆装了一盆馊了的面条给我吃,还让我跪着接,我不接,被我妈狠狠的踹了几脚。踹在腰上,我痛得当场就昏过去了。到现在我的腰上都还有痕迹,永远都消不下去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安琪迅速的把它抹干净,神情倔强。
“我不会为了家产就去讨好安培林,这辈子都不会,我也永远不会去完成我妈的夙愿,她要争家产就让她自己去吧!”
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原生的家庭,才让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
即便这个家庭确实很有钱,能保证她下半辈子锦衣玉食,可这样毫无尊严的活着,她安琪宁愿不要。
司空墐动了恻隐之心。
大概是她有些地方神似司空榆,司空墐对她总是狠不下心来。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安琪声音有点沙哑,迟疑道:“我……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在你的公司做一个很厉害的设计师?我想,至少我不能活得很糟糕吧?”
司空墐笑了笑,站起来。
“很厉害的设计师是要自己去努力得到的,不是我对的大家说你是个很厉害的设计师大家就会承认你,这你自己清楚吧?”
当然清楚。
就像当初她对司空墐一样。
司空墐这话的意思就是,会给她机会,至于怎么做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安琪激动的一下子抓住司空墐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硬是不让它落下来,“谢谢你,总经理。”
“不客气不客气。”司空墐嫌弃的撇开她的手,“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你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右边第二间客房,赶紧去睡吧。”
“好的,晚安!”安琪嘿嘿笑,转身急急忙忙就跑到楼上去了。
司空墐猜,她肯定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一场。
这世间众生皆苦,大家都有自己的艰难和无奈,司空墐想,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让她自己哭一哭吧。
………
刘姐不在的日子,司空墐和安琪都是靠外卖度日的。
吃了几天外卖之后,安琪有点招架不住了,借着春节的气氛已经过了、她已经满血复活了为由,就离开了夏家别墅,不知道又投奔谁去了。
这几天穆啸尘没有再找司空墐的麻烦,连句话一个消息都没有,显然是气急了。
司空墐也不去招惹他,希望他最好能把她忘了再也不要想起才好。
春节过去,刘姐回来了。
司空墐的分公司也开始上班了。
夏泽彦也出院了。
夏珩邑咨询过国内外的医院,都说夏泽彦这治不好,舌头断了,手指全断了,就算是接也接不起来了。
于是在医院大概的治一下他身上的伤之后,夏珩邑夫妻两就认命的把他接出院了。
之后夏家就一直请医生上门给夏泽彦调养身体,同时夏珩邑夫妻两人也在给夏泽彦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
司空墐偶然听到叶寸心跟夏珩邑是这样商量的:“阿彦虽然是残疾了,但医生检查了说他还能传宗接代,赶紧给他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咱们夏家就有后了。”
“结婚也不能太着急,不说娶个家业了得的媳妇,至少也要娶个门当户对的,阿彦虽然残疾,可咱们夏家的家业还在,总不能去个一贫如洗的媳妇进门。”
夏珩邑夫妻两人在这事上谈不妥。
叶寸心觉得不管怎样要先娶个媳妇进门生孩子,夏珩邑觉得一定要娶个门当户对的,不能太寒酸了丢夏家的脸。
两夫妻就这事情闹了大半个月矛盾。
最后叶寸心把矛头对准了司空墐。
“一直说要给阿墐找个好人家的,我觉得现在也该是时候了。阿墐嫁个豪门,咱们攀上个厉害的亲家,阿彦的身价就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还怕没有人抢着嫁给咱们阿彦吗?”
叶寸心算盘打得“噼啪”响。
夏珩邑想了想,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
再加上司空墐到夏家这一年来,夏家出了这么多事,虽然每件事都跟司空墐没关系,但总归她就是个不吉利的人。
于是夏珩邑就和叶寸心合计着把这事安排上了日程。
可惜,还没等到他们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司空墐就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