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空墐对那两姐妹的了解,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能赶走她的机会。
她就猜到,她要是走了,这两姐妹肯定会在她们爹妈面前嚼舌根子,说什么她是个不吉利的人啊,是个灾星什么的,要让夏珩邑两口子把她赶回老家去。
她索性就来个先发制人,说了绿茶的话,让绿茶无话可说。
夏家两姐妹的脸色果然不好看。
司空墐达成了目的,便先向夏珩邑两口子告辞了。
她回到别墅,刘姐还没有睡觉,在等着消息。
司空墐就把情况给刘姐说了,两人便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因为先前在刘姐口中听到说夏泽彦要回来了,司空墐特意用钥匙锁了门。
从她先前了解到的资料里,夏泽彦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玩过的女人不胜枚举,圈里一起玩的人送了他一个“情场小王子”的称号。
防人之心不可无,司空墐多留了个心眼。
没想到,凌晨的时候,竟然真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司空墐没有动也没出声,那人就动手拧门把手。
反复几次拧不开之后,那人就开口了:“阿墐,你睡了吗?”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黑暗中司空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芒,很快她就把头捂进被子里,任那外面的声音响。
夏泽彦问了这么一句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又敲了几次门,依旧没有反应,他的耐心终于用光了,有点生气的转身回了他的房间。
本来听他姐姐和妹妹说这个新来的表妹长得挺好看,他还想看看的来着,谁知道睡得这么沉。
夏宛青和夏溪还特意提醒他,说这个司空墐的心思很深沉。
“睡得这么沉,被人偷去卖了都不知道吧,还心思深沉呢!”夏泽彦一边暗暗吐槽,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看到司空墐。
………
次日,夏泽彦难得大清早的就爬起来了,一个人在客厅里放京剧放得咿咿呀呀的。
等到早上八点了,楼上还没动静,夏泽彦有点不耐烦了,问道:“刘姐,表小姐一般什么时候起床?”
“表小姐一般都起得很早的,像今天这样晚起来可从来没有过……哎呀,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刘姐说着就要上楼去看司空墐,却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夏泽彦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缓缓走下来。
这姑娘皮肤白皙细嫩,比他姐姐和妹妹花了无数钱精心保养的皮肤都要好。
小姑娘挺好看的,就是着装打扮有点土气。
夏泽彦看各种妖娆妩媚浓妆艳抹的美女看多了,乍然一看到这么清淡的,一时还眼前一亮。
“这就是阿墐吧?”夏泽彦笑眯眯的站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阿墐妹妹好,我是你二哥,我叫夏泽彦。”
司空墐笑得温温软软的叫了声二哥。
夏泽彦对这个表妹是越看越欢喜,眼睛里放出的光怎么也遮不住。
“阿墐在金城还习惯吗?在我们家住得习惯吗?吃的合不合胃口,睡得好不好?”
司空墐笑着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难怪昨晚大半夜的来敲了半天门,原来是个草包。
客厅电视里还放着京剧,咿咿呀呀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夏泽彦巴巴的舔着脸去问司空墐:“阿墐妹妹见过电视吗?我看网上说,逢年过节像你们那种小镇上都会唱这种戏,我特意找来给你听的呢!”
司空墐:“……”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夏泽彦一看司空墐的脸色,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二哥说的,估计是上个世纪的小镇了吧。”司空墐笑得依旧柔和,她笑的时候眼睛眯起来,像是倒映了星星的河塘。
夏泽彦色心一动,觉得这个看似清汤寡水的表妹实际上有种特别的魅力,初看不觉得有多惊艳,可是看得久了你就能感觉到那种历久弥香的味道,比那些速食的感觉更耐人寻味。
夏泽彦听懂了司空墐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去把电视关了。
他又问了司空墐很多问题,没话找话的和她扯了半天,夏宛青和夏溪两人昨晚上都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床,没有人阻止他这种行为,司空墐的人设摆在那儿,也不好表现出不耐烦来,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很久。
最后夏泽彦提出要带司空墐出去吃东西。
“阿墐到金城一定都没出去逛过,咱们出去吃点东西,我还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带你去好不好?”
就算是蠢货也能听得出他这是要带她出去约会。
果然一家子都是些没有人伦道德的东西。
司空墐心底冷笑,看着夏泽彦垂着涎笑的脸就觉得无比恶心。
“舅舅和舅妈还在医院,你不去看他们吗?”司空墐笑问道。
夏泽彦的脸有点灰败下来。
他昨晚一回来就被夏珩邑骂了一通,又是八百年不变的那些老话题,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又威胁他以后夏家的家业要捐给慈善机构不留给他。
夏泽彦从小听到大,这些早就听烦了。
听到司空墐一提起他爹,夏泽彦的兴致就败下来。
“阿墐你是要去医院吧?我、我就不去了,反正我爸妈也没什么事,我爸看到我还要发脾气,不利于他身体恢复,我还是自己出去找朋友吧。”
话一说完,夏泽彦就落荒而逃了。
司空墐笑了笑。
这个草包比夏家其他那几个人好对付多了。
她心情愉快的吃了个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意外的接到斯蒂芬的电话。
私人订制的车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那端是就那辆车跟她交涉具体的细节,因为知道司空墐会说法语,斯蒂芬就直接跟她用法语交流。
司空墐担心被刘姐和屋里其他人听到,去外面院子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
电话打完正准备回屋里的时候,司空墐发现墙角有一盆盛放的栀子花。
来金城之前她早已经把夏家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她知道叶寸心对栀子花过敏,严重到会住院的那种。
叶寸心对栀子花过敏,这个别墅就没理由会出现这种花,哪怕她现在在医院里,也不可能会有人做这种智障的事情。
事情太过蹊跷,司空墐心里生了疑惑。
她去厨房旁敲侧击的问刘姐,刘姐表示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司空墐心里的疑惑又深了几分。
夏家虽然只有刘姐这一个保姆,可别墅外面是有保安的,不可能有人能随随便便把东西送进来。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夏珩邑想害他老婆,要么夏家这兄弟姊妹几个要害他母亲。
很显然这两个都不可能。
司空墐心里暗暗有了一个猜测,不过她还不太确定。
她不动声色,便又回到房间去找资料看去了。
如果没有猜错,接下来夏家应该会有一个大的变动。
她得提前做足了准备,才能迎接接下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