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穆凌兮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慕容楚算计人。
估计一会儿夏侯端就得战战兢兢过来请罪了。
“老夫人快快请起吧，免得一会儿国公爷找王爷问罪，是吧，王爷？”
凌兮示意月影将人扶起来，还不忘回头找慕容楚确认。
“嗯。”听着慕容楚低低的应和声，穆凌兮心情好得不像话。
两人一唱一和，愣是把国公夫人吓得瘫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睿王会出现在这里，还刚好听到了她那番大不敬的话。
“相爷。”
“老臣在。”
“凌兮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趁着等人的功夫，慕容楚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些人上上发条，免得日后给小丫头添堵。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借口。
穆凌兮不想这么早就成为京都城女子的公敌，便打算瞒一瞒。救命恩人这个名头，最好用了。
“能帮到王爷，是，是小女的荣幸。”穆鸿远摸不清这个冷面阎王的意思，一时间也不敢搭话。
“相爷此言差矣，能遇见凌兮是本王的荣幸。”
有慕容楚收拾穆鸿远，凌兮乐得自在。
拉了叶姨娘在一旁聊天。
“二小姐，能见到你平安无恙，真的是太好了。”虽说早就从秋瑶那里知道凌兮无事，但是不亲眼看见，总是放心不下。
“让姨娘担心了。云儿呢？怎么不见他？”除了一个岁数大了的老夫人，一个被关在祠堂的夏侯淑燕，人都在这里了。
她离家的时候，穆凌兮才五岁，软乎乎的小包子，可爱极了。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云儿在学堂呢，若是他知道二小姐回来了，定然开心不已。”
说起来也是姐弟天性，穆凌兮死讯传回来的时候，穆凌云大病了一场，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凌兮，你和睿王殿下？”
叶月茹是过来人，她看得出来，慕容楚对穆凌兮，绝对不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
不过见凌兮那副羞涩的表情，也了然了几分。
三个人声音压得低，中间还隔了一个月影，是以相府也没人听见他们在嘀咕什么。
倒是穆凌兮，将穆佩瑶的小动作，一丝不落地收进了眼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啊，男人长得英俊都是祸害。
这不，就被京城第一绝色看上了。
许是察觉到穆凌兮落在她他身上的目光不善，慕容楚疑惑地看向凌兮。
穆凌兮挑挑眉，真是个妖孽，四处招惹烂桃花。
没等慕容楚弄明白穆凌兮为何突然生气，夏侯端就到了，手上还捧着慕容楚送过去的兵符。
“老臣参见王爷。”
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来，夏侯端连擦都不敢擦一下。低着头还不忘狠狠瞪自己夫人一眼，真是个蠢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睿王殿下是什么人，岂是他们可以编排的。
萧隐递过去的那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当年塔塔骤然发难，朝中无人可战。
他确实有拿捏一番的打算，可还没等他装腔作势，年仅十二岁的慕容楚毅然请命出战，带的正是他手里的兵马。
他还幻想，慕容楚兵败，皇帝必然会求到护国公府来，可没想到，不过月余，慕容楚不仅御敌于国门之外，还接连收复了此前被塔塔攻占的数城。
慕容楚在那一战封神，他也被迫交出了兵符。
“国公爷快快请起，本王可担不起你这一跪，毕竟我辰国的江山还指望国公爷呢。”
夏侯端起到一半的膝盖有咚的一声跪了回去，“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不敢，你夫人在朝廷命官、堂堂相府里作威作福，喊打喊杀，你们还有什么不敢？本王还以为这天下是你夏侯家的天下。”
夏侯端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是贱内之过，贱妇，还不过来给殿下道歉。”
都怪这个女人，一味溺爱，教坏了女儿不说，如今还得罪了睿王殿下。
“行了，相府之事，本王亦有所耳闻。此事就交给京兆尹去查吧。护国公年纪大了，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毕竟，小少爷还要指望国公爷呢。”
夏侯淑燕还有个人弟弟，夏侯磊。一无是处，终日流连勾栏，和魏文俊相差无几。
慕容楚的警告，夏侯端听得明白。却也嘀咕，相府这是站队了？不然为何睿王巴巴地赶过来给他们撑腰？
至于那京兆尹，可是慕容楚的人，能查出来什么，要查出来什么，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夏侯淑燕买凶残害庶女，纵欲淫荡，证据确凿，穆鸿远念其养育子女，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不追究她的责任，只是将人送到了城外的尼姑庵里代发修行，对外宣称是给老夫人祈福。
当然，这都是后话。
“本王安排几个人进府服侍二小姐，相爷没有意见吧？”
慕容楚不过是走个形式问上一问。人他都已经带过来了，穆鸿远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没有，没有，劳王爷费心了。”
两个女使，一个婆子，再加上一个月影，就这样进了府。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穆鸿远沉着脸做到主位上。
“逆女，还不跪下。”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在乡下带了五年的女儿，是如何勾搭上了睿王。
“理由。父亲是觉得我不该回来，还是觉得我该死？”
穆凌兮从容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她会品茶，却不爱品茶。
在她眼里，此茶与彼茶没什么区别，不过是用来解渴罢了。
“你...”穆鸿远一时气结。
他隐隐觉得，这个女儿和以前大为不同，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小丫头了。
这一身气度，在睿王面前都丝毫不落下风。
“二妹妹，你多年未在父亲面前尽孝，如今回府，跪拜父亲也是应当。”
穆凌兮最烦的就是穆佩瑶这副伪君子的面具，尤其是她如今还觊觎自己的男人，穆凌兮打起脸来也不客气。
“借咱们那位孟浪的二夫人的光，被赶出府五载，不知道大姐姐这些年可有多多跪拜，连我那一份也捎带上。”
二夫人，也幸亏夏侯淑燕不在这里，不然恐怕要活活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