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有意拉拢相府,就算不大张旗鼓地下聘,也不会拿两抬嫁妆上门与之交恶。
这还是慕容楚的手笔,打着魏文珏的旗号,将三十六抬嫁妆扣下三十四抬,只留下两抬送到了相府。
“这么做会不会让魏家警觉?”
“我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放到了魏文珏在城东的一处私宅里。”
魏家孙子辈长房就魏文珏和魏文俊兄弟俩。
魏文珏事事出挑,可魏老爷子却更偏爱一事无成声名狼藉的魏文俊。
“魏文珏表面上与魏文俊兄弟情深,实际上屡次下黑手。魏文俊的不举,就是魏文珏的手笔。”
这还是谍网刚刚查出来的情报。
魏文珏给魏文俊下了药,一连纵欲了几个日夜。
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孙子,再受宠,也继承不了魏家。
穆凌兮眼睛一亮,“你说,如果魏镇山知道魏文俊的不举是自家人所为,会如何?”狗咬狗,他们不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嘛。
“放心,早就安排了好了。”
魏家手里的四成兵马,严防死守了这么多年,也该交出来了。
“魏文俊的病,我可以治,不过几剂药的事情。”
以凌兮的医术,观面相,就可知道一二。
也不知道是魏家请的大夫太废物,还是魏文珏从中作梗,不过是纵欲过度,竟然这么些年都没治好。
“我不嫁,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穆思瑶躺在床上,一地碎瓷片。
说着又扔出来一个碗。
“思瑶,别闹了,听姨娘的话,现在养好身子最要紧。”王双现在是悔不当初。
无论如何她也都想到,大夫人算计的会是自己的女儿。
早知如此,她也不会怂恿穆思瑶和大小姐一同出去。
“姨娘,我可以和四妹说说话吗?”
穆佩瑶温柔地声音在外间响起。
“滚,让她给我滚出去。”穆思瑶同王双一样,认定了大夫人母女害的自己。
“四妹妹。”穆佩瑶放大了声音喊了一嗓子,“四妹妹被人所害,就不想知道真相,替自己报仇吗?”
穆佩瑶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蛊惑人心。
果然,穆思瑶一定这话,顿时就犹豫了。
“四妹妹定是以为是我害得你,只可惜,妹妹恨错了人。”
也不知道穆佩瑶是如何同穆思瑶说的,等她从听雨阁出来的时候,穆思瑶正让人扶着穿衣服。
“思瑶,大小姐和你说了什么?”王双深知大夫人母女并非善类,她担心以穆思瑶的脑子,又会给人当枪使。
可思瑶自小长在大夫人身边,看不起她不说,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
“不干你的事。”
前院儿穆鸿远刚刚打发了媒婆。
再怎么不满,穆思瑶都已经失了身子,这亲事,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老爷,国公夫人来了。”
穆鸿远的脸色一沉,不用问,定然是来给夏侯淑燕撑腰的。
想想昨夜看到的情形,穆鸿远就觉得恶心。
“请进来吧。”
夏侯淑燕嘴甜,最会讨人欢心,自小就受母亲宠爱。
可以说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夏侯淑燕这狠毒霸道的性子,和溺爱也脱不了关系。
“岳母。”穆鸿远脸色不善。
在他看来,夏侯淑燕出了这等丑事,他没休妻,已经是看着护国公府的面子了。断然没有再伏低做小的可能。
“我女儿呢?还不快让她出来。”听王婆子来报信说,相府把她的宝贝女儿关了祠堂,夏侯夫人立刻就套了马车过来。
说起来夏侯夫人和夏侯淑燕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岳母可知事情始末?”
啪!
桌上的茶盏被夏侯夫人挥到了地上,碎瓷洒了一地。
“蠢货,这点事情都查不清楚。把人带上来。”
递了个眼色,立刻有护国公府的下人出去,拖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鬼迷心窍,是小人贪财,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正巧叶月茹带着秋瑶过来,那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叶月茹道,
“是,是这位夫人给了我们兄弟好多钱,又偷偷把我们放进府里,让我们坏了府上夫人的清白。”
查个屁。
当晚那些人都被穆鸿远暗中处置了,连具尸体都没留下,一夜之间,护国公府去哪找同伙。
不过是听了夏侯淑燕的安排,从外面随便找了个人出来顶罪。
“岳母慎言。”倒不是穆鸿远有多维护叶月茹,只是夏候府如此行事,实在是没将他这个当朝左相看在眼里。
“府中二小姐过世,月茹伤心过度,病了足足半月,从未出府,如何去算计人。再者,月茹身世清白,又是从何处认识这些人?”
你们护国公府要给人脱罪,总要找个能使人信服的理由来吧。
“你。”夏侯夫人显然没想到穆鸿远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一拍桌子,索性把矛头对准了叶月茹,“叶氏,你可知罪!”
“呵,”穆秋瑶讥笑一声,“老夫人好大的气性,我父亲都没说什么,老夫人就越过我父亲祖母开始问罪了?”
穆秋瑶清楚,他这个父亲,最看重颜面。
当即穆鸿远就目光不善的看向老夫人,“岳母,这是相府的私事,您过问恐有不妥。”
“我总有资格问吧。”穆思瑶在奴婢的搀扶下,一步一挪。
她是受害人,总有资格管这件事吧。
“爹,姨娘没有出府,三妹妹可是出去过。”
大姐姐说得对,这一切都该是穆秋瑶承受的,不能放过她。
“那晚三妹妹刚离开我们,我就出了事,爹不觉得奇怪吗?若非大姐姐恰巧遇到了慎王殿下,说不定大姐姐如今也......”
“女儿虽然中了迷药,但尚有一丝理智,此人,就是那晚绑架女儿的人。”
自然,他们一伙人,也都是叶月茹安排进府的。
这时候,王婆子又拖着一个看门的小厮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