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到穆,穆家小姐了。”
只是,情况有些不太好。
侍卫一脸为难地看着慎王和穆佩瑶,里面的情况不要太血腥,就连他们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侍卫看过都觉得汗毛倒立。
“我妹妹,我妹妹在哪里?”穆佩瑶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不让人亲眼见到,又怎么坐实这件事呢?
按计划,这出戏应该是母亲带着府里的姨娘来唱,毕竟穆佩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出入花满楼终究名声不好。
可是不知为何,夏侯淑燕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她一着急,只能自己进来了,索性有关心庶妹这个名头顶着,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穆佩瑶这么往里一冲,房门大开,里面什么情况,外面能看得一清二楚。
赤裸的身体上,尽是淤青,下身还在往外渗着血,流到床铺上,又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上。
“表哥?”慕容宇也没想到,抓歹人竟然抓到了自家亲戚这里。
慕容宇压低了声音,百姓们注意力也都在床上,没人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能给魏家添堵这种事情,不做白不做。
萧隐接到慕容楚的示意,一个飞身就隐进了人群。
“这不是魏家小公子吗?”
“他和慎王爷还是亲戚吧?”
“听说是他表哥,不愧是王爷啊,大义灭亲。”
穆凌兮从瓦空里打出一枚银针,成功地将昏迷不醒的穆思瑶弄醒。这么精彩的戏,昏迷不醒,那多没意思。
穆秋瑶悄悄给自己姐姐竖个大拇哥,狠还是二姐姐狠。
“啊啊啊!”
穆佩瑶醒来第一瞬就感受到自己的痛。她不是在马车上歇息等着来看戏么,怎么回事?大姐姐怎么在这里?
穆思瑶一挣扎,身上零零碎碎的几片布料,掉的干净。
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这不是四小姐么?”
“对啊对啊,我家男人给相府送过东西,见过四小姐,这位就是四小姐没错。”
“四妹?”扑过来的穆佩瑶也是一脸震惊,怎么回事?为什么躺在这里的是四妹,三妹呢?
她们的问题,自然无人解答。
不去管穆思瑶如何歇斯底里,百姓们如何议论纷纷,也懒得管魏府和穆府如何善后,穆凌兮让慕容楚安排了一位朝中大员的夫人送穆秋瑶回府,免得再被人编排造谣。
“秋瑶,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你放心,如今府中大乱,夏侯淑燕没精力对付你和姨娘。过几日我便回府。”
相府如今确实是大乱。
被穆佩瑶惦记了一晚上的夏侯淑燕,此时正跪在正厅,哭得凄惨。
“相爷,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我房里啊,相爷。”
几个孩子出门闲逛,穆鸿远便留在书房处理公务,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他的小厮左二来报,支支吾吾地说府里的下人都在谈论,燕语阁里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声音。
有些话左二说的委婉,但是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任穆鸿远想忽略都不行。
就这样去了夏侯淑燕的院子。
这一看,就看出了事。
堂堂相府夫人,护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赤身裸体的和五个男人纠缠在一起。
这场面,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据说穆鸿远被气得当场吐了血,直接让人一盆凉水泼醒了夏侯淑燕。
事实摆在那里,夏侯淑燕如何狡猾,这一次都是有口难开。
这五个男人早就穆凌兮下了毒,哪里敢耍什么花招,一口咬定是夏侯淑燕让他们进府伺候的,之前还来过好几次。
“老夫人的意思是休妻,只是相爷似乎不愿意,只是将人关在了祠堂。”听着暗影的汇报,穆凌兮毫不意外穆鸿远的决定。
她的好父亲,宁可顶着个绿帽子,也不会舍得放弃护国公府的权势的。
只可惜,他太执着于自己的认知,也太不了解慕容楚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慕容楚掌兵多年,早就将边军清洗地干干净净。如今的护国公府,不过是个空壳子,仗着先祖的荫蔽,还能安享几天富贵。
若是哪一天惹怒了皇家,也只有自取灭亡的份儿。
“还有四小姐,老夫人已经做了主,将四小姐嫁入魏家,魏家也说明日便上门提亲。”
”知道了。“屏退了下人,穆凌兮一个人站在窗边。
许是要下雨了,天阴沉沉的,压抑的让人呼吸不畅,水汽重了几分,平日里聒噪的虫子都收了声躲藏起来,狂风拖拽着树冠,狠狠甩下几支树桠。
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要将人吸了进去,找不见半颗星辰。
暴雨肆虐着,不时打在脸上。
想想前世那个吃人的穆家,也没有比这一世的相府好到哪里去。
也是讽刺,活了两世,两世都是亲情淡薄。
“兮儿,你还有我。”慕容楚知道,来自亲人的伤害,远比来自敌人的伤害更令人心痛。
冰冷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宽大而又令人心安。
穆凌兮兀的笑了,是啊,能有如此机缘重活一世,还能遇到心仪之人,她还有什么需要伤怀的呢。
“明日,我便回府了。”冷风吹得窗户嘎嘎作响,穆凌兮整个人都缩到了慕容楚怀里,依恋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那是另一个战场,她要报仇,亦要守护。
尽管魏家和相府都下了封口令,但是在慕容楚有意的引导下,魏家小公子不举和左相夫人和男人乱搞的消息,还是如旋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京都城。
“陛下,相府四小姐和夫人之事,眼下已经传遍了京都城,城中百姓无一不在议论此事啊。”
“陛下,左相身为天下文官表率,竟放任内宅出了如此荒唐之事,实在是有损朝廷颜面,还请陛下严惩。”
“臣附议,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左相家宅不宁.....”
早朝上,大批文官谏臣纷纷上折子弹劾穆鸿远。
昨日豫王进了宫,皇帝早就知道了其中因果。
他对穆家那个丫头,真真生出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