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逸,你回去要记得给滚滚喂东西,这么多天它肯定饿瘦了。”
陌逸的脸一下子沉了,他居然比不上一只狗。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一路顺风。”
陌逸气得嗓子冒烟,感觉心像是被火烧一样,然后在油里滚过。
“洛浅安,你……算了”陌逸叹了一口长气,她还真是对感情无知无觉得很,让人恨得牙痒痒。
洛浅安把陌逸送到村口,一路上陌逸的脸色都不好,任凭洛浅安怎么想活跃气氛,都是一股子尴尬。
“安安,好了,别送了,前面的路不好走。”
看着眼前的洛浅安,陌逸生出一股子冲动,想把她搂在怀里。
五指慢慢攥紧,关节青白。
他真的,忍得很辛苦。
洛浅安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轻声说道:“谢谢你,陌逸。”
陌逸觉得自己心里的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成了一片花海。
他的安安,一个拥抱就让他无法自拔,这是他爱的丫头啊。
陌逸搂住洛浅安的腰,狠狠地抱紧了她。头靠在洛浅安的肩上,嗅到她身上的草莓香味,甜甜的。
不过,很快,陌逸就微笑着推开了洛浅安。
“安安,我走了,北城见。”
陌逸转身,南枫看了一眼洛浅安,也跟着陌逸走了。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陌逸在心里默念,他怕自己一回头,就舍不得走,就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
“怎么都不回头,没良心。”洛浅安嘟囔。
“陌总,你怎么了。”
南枫有些怕,此刻陌逸的眼睛都通红,一双眸子像是在地狱里的融水淬过一样,阴沉沉的。
“以后,我都不会离开她,以后不会了。”陌逸捂着自己的胸口,心真的好疼。
明明他盼着念着,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她身边,可是总有些人总有些事横贯在他们中间,那么的让人厌恶。
他真的摧毁那些,解决一切,把洛浅安牢牢地绑在他身上,一刻也不要离开。
这样窒息的爱,浓烈的爱,他真的要压制不住了。
这副温和的皮囊,他真想撕开,露出自己原本的面目。他真的,装得好辛苦。
洛浅安走了些路,口渴了,一到赖成家,就急忙倒了杯水灌入口里,还一不小心呛到了。
“他走了。”
洛浅安转头一看,是赖成。
“嗯。”
“他走了也好。”
洛浅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觉得陌逸一个大总裁不用在远村受苦确实好,便接话:“是啊,走了也好。”
“可我看你的样子,怎么很失落啊。”赖成狭长的眸子微眯,薄薄的嘴唇呡成一条直线。
“朋友离开,总是舍不得的。”
“人都要离别,生要生离,死要死别,你要学会看开些。”
“赖成,跟你一起住那么久,我从来没听你谈起过你的父母。”洛浅安觉得赖成是个有秘密的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消极的气息,这可能跟他家庭有关。
赖成的脸一点点紧绷,后又忽的笑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只是单纯想了解你而已。”
“我母亲难产死了,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我父亲因为我母亲的死抑郁了,不久后病死了。”
和村民口中说的一样。
“这是村里人传的。”
洛浅安眉头一皱:“难道不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不过他们只是知道大概,具体的情况只有我知道。母亲怀孕,父亲很高兴,我也高兴,我想我就要有弟弟妹妹了。可能是我家命不好,母亲干农活摔了一跤,这才难产,一尸两命。父亲一时间不能接受,时常魔怔,他心里苦便拿我出气,拿鞭子抽我,把开水泼到我身上。”
说到这,赖成卷起他的衣袖,大半个手臂都是烫伤的痕迹。
洛浅安盯着赖成手臂上的伤疤,当时他该有多痛,不由对赖成生出几分同情。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我来承受,可能是我命不好吧,生活在远村,遇到一个疯魔的父亲。”
“不,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一直封闭你的心扉,你应该尝试打开它,打开你的心结。你不该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赖成,你才十七岁,还有很多机会与可能,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美好存在的。”
赖成冷冷一笑,冰寒的眸子闪过几丝不屑。
真是自以为是的人。
那么轻信于人,那么自作多情。
可面上赖成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是啊,安安你说的没错。”
他生于黑暗,长在黑暗,本就不渴望什么光明,那样讨厌无用刺眼的东西,是跟他这种人天生为敌的。
洛浅安想命运是个很玄乎的存在,它对某些人宠爱,对一些人摒弃,如果她是被命运宠爱的人,那么赖成就是被抛弃的人。
无情地被命运玩弄、折磨,磨去了他一身的光彩。
想到这,洛浅安觉得心里涩涩的,有些难受。
诚然,她并不是悲天悯人的人,但对于那些在苦难中成长的少年,洛浅安做不到无动于衷。
因为,白黎,便是这样长大。
尽管洛浅安和白黎的关系很好,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但是她知道,白黎有不一样的面,并且永远不会给她看。
她也不敢去探究,她怕,一旦捅破了那层纸,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走吧,去拍戏了。”
赖成出声打断了洛浅安的思考。
洛浅安提起精神,戏还得继续拍,生活也仍一往无前。
【小剧场】
明雅从那个房子里逃了出来,脚被利器划伤,还留着血。
明雅拽住王二狗的母亲张翠花。
“求你,救我。”
“老师,也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你发现了远村的秘密,你始终是外人。”
张翠花一把推开明雅,把她推到地上,脚还在流血。
“明老师我告诉你吧,凡是外人知道这个秘密,没有一个能活着的,所以远村这么多年支教老师一直换个不停。我不能管你,我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呢。”
明雅攥紧自己的裙边,刚想张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
“张婶,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背后的人说。
明雅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在那些噩梦一样的日子里,这个声音就像魔咒一样,把她紧紧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