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纤尘拿着解药去敲门,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都这个时辰了,君无澜不可能还睡着。难道是出去了?
夜纤尘正犹豫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找找的时候,君无澜从她身后出现,“进来吧。”
声音带着沙哑,衣服上还带着露水,似乎是在外面待了很久。
夜纤尘进屋后,才发现他眼中的疲倦,“王爷一夜未睡?”
“出去走了走。”君无澜面无表情,让人很难分辨出他心中所想之事。
夜纤尘也不是一个喜欢打听隐私的人,将昨晚的解药交给他,“王爷想好什么时候服用解药?”
“就现在吧。”君无澜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没有昨天那么纠结。
夜纤尘把解药取出来,化在茶水中,给他喝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等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药性发挥作用,君无澜被蛊毒折磨得痛不欲生。
手上青筋暴露,额头上更是冒出细汗。
夜纤尘在旁边守着他,见他如此难受,弯下腰握着他的手。
她是大夫,很清楚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有些因为忍受不了,宁愿一死了之。
更可怕的是,这种痛要持续整整四个时辰,而且是越来越痛。
夜纤尘感觉到君无澜握着她的手在拼命忍着痛楚,她的手被抓疼了。
然而,君无澜还没有痛得失去意识,他放开了夜纤尘,一字一顿说,“你出去等着。”
“王爷还怕我笑话你不成?”夜纤尘故作轻松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很快就结束了。”
实际才半个时辰不到,夜纤尘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君无澜,怕他忍不住会自戕。
好在,君无澜的忍耐力异于常人。第一个时辰,他挺过去了。
之后蛊虫爬过全身血液,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跟着疼起来。
就像是万箭穿心,还是那种带着倒钩的,不断地搅着五脏六腑。
君无澜的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床上被子已经他抓破了,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寻找屋子中的利器,想彻底结束这种痛苦。
夜纤尘有先见之明,早就把会伤人的都藏了起来。君无澜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的,也没找到一件可以伤人的东西。
她盯着头发散乱的君无澜,意识到不能任由他继续如此,必须要用什么方法,减轻他的痛苦才行。
可是要想解毒,必须要有这一步,夜纤尘琢磨了一会儿,找来一根粗绳。
当君无澜疼得虚弱无力时,夜纤尘把他绑在床上,阻止他去挠皮肤。
她把君无澜的外衣解了,仔细地观察蛊虫的行迹,顺着一路按上去。
那是夜纤尘从一个老大夫那里学来的手法,能有效减轻痛苦。
眼下她不能用针灸,只能通过这样的办法,至于又没有效果,她不敢保证。
君无澜的手脚都被绑住了,那一阵钻心地疼还在折磨他。
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他身上游走,每放到一个地方,他就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夜纤尘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她欣喜万分,偶然学来的手法是有用的,可以缓解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