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离开大长公主府,微臣便跟着了。”冷乔回答道。
其实,他只是想要远远的看岑十七一眼,却意外的发现,岑十七一行人的着装,有点奇怪。
所以他便跟着出来了。
说话看到眼前的一幕,所以他便猜测着,慕云谏应该是要送岑十七走。
“所以呢?”
慕云谏不冷不热的反问。
“皇上,微臣请旨,愿以己之力,护送娘娘回长治县,臣在,娘娘便在。”
冷乔坚决的开口道。
慕云谏眸色沉了一下,最后,他点头了,“好,你起来吧。”
冷乔对岑十七,他还是信得过的。
他说会尽力保护岑十七;
那么他就一定会尽力!
岑十七回去这一路,除了百里明月留下的人之外,他也的确没有可以派出去的人;
眼下,冷乔愿意前往;
他自然会同意。
“臣,谢皇上。”冷乔很欣喜。
谢恩之后,便牵着马走到孟庭尧那边了。
他们二人虽然一个是护国公府的长子,一个是四品大理寺少卿,但二人都是男人;
又是同乡;
一起走,应该会有话题聊;
路上也不会孤单!
岑十七披着披风,在青鸾的搀扶下走到马车跟前,有些不舍的看着慕云谏,“相公,你保重,你我要走了。”
“我会的。十七,虽然路上有冷乔和青龙他们保护你,但你路上也要小心。”
慕云谏也不舍的看着岑十七,大掌轻轻的在岑十七的肚子上抚摸着。
声线也轻轻的,“臭小子,你可要乖乖的听娘亲的话,不要让娘亲辛苦,知道么,不然,等你出来,看爹爹怎么收拾你。”
看着她怀着孕这么辛苦,还有忍受路途的颠婆,他也心疼。
可,再心疼;
他也不想让岑十七处于他不可控制的危险之中。
“德行。”
岑十七骂了他一句,“你说万一你吓得他不肯出来了,可怎么办?”
慕云谏愣住;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
于是,在片刻后,他面色严肃,且一本正经的凝眉问道,“不会的吧?不会真的吓到他的吧?”
要是哪样;
那他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骗你的,哈哈。”岑十七笑出了声。
二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岑十七才在不舍之下上了马车。
岑十七的马车,渐行渐远。
渐渐的只剩下一个黑点,最后彻底消失在慕云谏的视线之内。
看着岑十七离开的方向,慕云谏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只有尽快铲平障碍;
他们才能更好,更快,更安心的在一起。
岑十七走了;
他也应该要回宫去了。
才转身,却看到李顺飞一般的跑了过来。
之前为了掩人耳目,岑十七一行离开是着的便装,而慕云谏,也着的便装。
旁人都以为他是去了大长公主府;
甚至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李顺也被他留在大长公主府。
眼下,他却飞奔而来;
莫非是大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情?
李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慕云谏道,“皇上,不好了,大长公主的尸首,不见了。”
“怎么回事,说。”
慕云谏反问。
“是这样的,大长公主府的下人们一直在配合着筹备丧仪,原本法事做完,便应该要将大长公主的尸身入棺的,但是,法师因为要去请棺,便走开了一会儿,裴大人也有事暂时离开了,等到他们再回来之后,就发现公主的尸身,不见了。”
李顺说着,心头也是无奈得很。
大家都在现场,也就离开一会儿,公主的尸首就不见了。
这事儿,就是这么离奇!
慕云齐铁青着脸,“派人去找,就算搜遍整个盛京,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慕桐汐就这么没了;
本来慕云谏的心头就不好受;
眼下,尸身还不见了。
你叫他怎么能够接受?
守不住妹妹的性命就罢了,连一个尸身都守不住,你叫他拿什么脸面去见慕家的列祖列宗!
“是,皇上!”
李顺也感觉到了慕云谏的怒气,飞快的领命下去传令了。
就这样;
前两天封城,搜索皇后;
好不容易解禁之后才过了一天,又封城;
这一次搜索的,是大长公主。
再加上前一天慕云定在翠红楼门口观刑,被吓得昏死过去;
盛京城内一时间冒出了诸多谣言;
百姓们众口铄金,说什么的都有!
到了最后,甚至还因为逍遥王被吓疯之后的“风言风语”,臆测出一个离奇的版本:大长公主,根本不是自戕;
而是被皇后娘娘生吃了。
至于那疯了的逍遥王,正是因为撞见皇后吃公主的情形,所以才会被吓疯了。
所以,他们的皇后娘娘真的不是人;
而是山里的妖精。
不然怎么能够迷惑皇上呢!
岑十七离开的消息,慕云谏并未公开。
这些消息传遍盛京的时候,朝堂上的百官们便纷纷像慕云谏进言,想让慕云谏就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看着堂下等着要说法的百官,慕云谏真的庆幸,幸好把岑十七给送走了!
不然,小丫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多想呢。
……
岑十七已经离开了盛京;
盛京所发生的事情,若非是慕云谏愿意让她知晓的,否则,她是很难收到消息的。
回长治县的路,不好走。
但,幸运的是,他们这一行的准备十分充分,再加上了有了千代羽这个千年人参王跟着;
遇到难走的路,他便使用法术把岑十七给保护起来,这样就算在路上慢慢的走,也并不辛苦。
一行人,日夜兼程;
终于在大年夜的清晨,在抵达了长治县。
岑十七在长治县,是有房子的。
之前慕云谏还是孟庭舟,做长治商会会长的时候,离开之前,便已经将长治的生意交给了账房先生杨平打理。
而长治县孟府里,钟叔两口子也一直住着。
什么都是现成的;
岑十七回来了,两口子惊喜得很。
在得知孟许氏死了之后,二人又无比惋惜,钟婶子更是当场就红了眼眶,“老夫人是个好人啊,就这么走了,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钟叔也感叹,随后又急忙招呼自家婆娘,“唉,这大过年的,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少夫人回来了,是好事,该开心的,你还不赶紧把人迎进去嘛,这天寒地冻的,冷坏了可怎么好,还有夫人带回来的人,今晚也该安排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