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十七没有说话,微微皱眉。
“十七!”
岑玉苏绝望的看着冷漠的岑十七。
心中求救的冲动,被岑十七的冷漠给浇灭,她慌不择路,将目光投向冷乔,开口道:“冷乔哥哥,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受剥皮之刑啊,冷乔哥哥,我知道你跟十七的关系自小就很好,你帮我求求情吧,你帮帮我吧。”
冷乔此时也觉得难做。
对于岑玉苏;
不管是退婚,还是负情,他的心头都是有亏欠的。
而且,到底是看着长大的青梅竹马;
如今看着她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低着头,想了想。
看向岑十七,“十七!”
他知道这事儿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可让他看着岑玉苏被扒皮,他却什么都不做。
他也做不到!
岑十七扭开了头,冷声道,“冷乔哥哥,你知道在你来救我之前,岑玉苏端给我吃的是什么么?”
众人心头也都疑惑;
很好奇,这女人绑了皇后,到底要做什么?
众人没有说话,但岑十七却开口了,“她端了一碗极寒的红花,她不止想杀了我的孩子,还想让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做母亲。”
这,绝对是大逆不道。
经过这话之后,众人再看岑玉苏的眼神,都极其的不友好了。
岑十七可是南诏的国母;
对国母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剥皮之刑,对她来说不算重了。
冷乔也震惊岑玉苏的狠心。
但,他沉默了一下,小声的道,“十七,玉苏纵然死有余辜,但你能不能看在堂姐妹的份上,给玉苏一个痛快?”
岑玉苏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她知道;
自己这一次,是难逃一死了。
悔恨之余,她也已经不敢求岑十七可以饶她性命了;
她,只求速死!
于是,她期颐的看着岑十七,希望她能够答应。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岑十七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的冷漠,“对岑玉苏的处罚,是皇上下的命令,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圣旨岂能朝令夕改?”
从她命令下人端来红花,企图打掉她的孩子的那一刻,她与岑玉苏之间,便再无半分情面可讲。
想要伤害她的孩子;
那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想做以德报怨的盛世白莲花,她只想杀鸡儆猴,让那些企图伤害她孩子的人都好好的看一看,动她的孩子;
到底是怎么样的下场。
“岑十七,我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岑玉苏哭的眼泪鼻涕横流,死命的朝着岑十七这边扑腾。
干干脆脆的死;
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岑十七微微后退一步,拉开与岑玉苏的距离。
岑玉苏求饶无望,铺天盖地的绝望从心底升起,她看了看四周。
忽然,心头涌起一股决绝。
她下意识的一咬。
这是要咬舌自尽!
她宁可自杀,也绝对不要受这剥皮之刑。
“玉苏,不要!”
冷乔下意识的说了句,想要上前阻止她自杀,但,很快他又强迫自己不要去。
也许,速死;
对于岑玉苏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李顺的动作却也是快的,冷乔没有动,他却上前一步,啪的就给了岑玉苏一个巴掌。
“皇上赏赐了姑娘死法的,姑娘怎可自尽?”
随后,岑玉苏便只能张着嘴,任由口水低落下来。
原来这一巴掌,竟是直接将她的下巴给扇得脱了臼。
岑玉苏别说是咬舌自尽了;
连说话求饶,都给省了!
李顺打完人,这才又低着头,看着慕云谏,“皇上,这实施剥皮之刑的事,交给奴才吧,奴才手下有一个小徒弟,专门练就了这手艺的,保管能做的漂漂亮亮的。”
“嗯。”
慕云谏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扶着岑十七,“十七,天太冷了,咱们走吧。”
在跨进屋子之前,他忽然又回头。
看着屋外道,“李顺,朕在想,是不是朕以前太过仁慈了,以至于有些总是不懂事的人误会了什么,这件事你处理好之后,把这个女人给我绑到囚车上,在盛京游街三天,也叫那些不懂事的人都瞧瞧,敢动皇后到底是什么下场!”
既然是打定主意杀鸡儆猴;
那自然的把握住这个机会!
李顺点头,“是,奴才遵命!”
岑玉苏就这么被拖了下去,很快离开了岑十七的视线。
冷乔岁于心不忍,但却也不敢劝说。
毕竟岑玉苏的罪,死有余辜!
而到了这时,亲眼看到整个过程的慕云定,也被吓得傻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心狠手辣,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看着慕云谏和岑十七的背影;
他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人;
否则,怎么会这般残忍!
岑玉苏的结局,令人唏嘘。
但慕云定作为整个事件的实施者,却也不能因为身份,便脱罪。
“逍遥王似乎与岑玉苏的感情颇好,岑玉苏如今要走了,逍遥王去送一送吧。”
这是慕云谏对慕云定的惩罚——让他到现场,亲眼看着岑玉苏施行。
死罪,可免;
但活罪,却难逃!
慕云谏带着岑十七上了来时的马车。
马车上,是准备好了碳炉的,里头还宽宽敞敞,除了铺了一张软塌,还有一张桌子。
慕云谏扶着岑十七上了软塌,“累着没?你先躺一躺,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着,又亲手给岑十七端了一杯温着的牛乳,“来,喝点牛乳压压惊。”
这是负责岑十七饮食的御医交代的。
岑十七眼下怀着双生子,已经六个月了,正是孩子需要营养的时候。
为了能够供得上孩子的营养;
每日得饮上几杯牛乳才好。
岑十七接过来,一口喝掉一半,暖暖的牛乳下肚后,她的身子才渐渐的回暖。
皇后平安无事的回了宫;
但,皇帝手段残忍,活剥了人皮,吓坏了逍遥王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盛京城。
柳战和左右二相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了一下。
随后,二位大臣飞快的进宫,要求面圣。
而正在大长公主府处理慕桐汐丧仪的柳战,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飞快的进了宫。
三位大臣的同时到来,无非也就是询问这件事的经过。
毕竟,对于一个新皇来说,传出这手段残忍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
另外那吓坏了的逍遥王;
除了是皇帝的哥哥,背后的还有恭靖王和镇国将军府撑腰的。
他们是想要除掉拥有私兵镇国将军府。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若是因此事与镇国将军府闹掰,陈家揭竿而起,到时候,吃亏的不止是新帝;
还有南诏的黎民百姓啊。
面对三位辅政大臣的质问,慕云谏的表情很淡,开口道,“今日的消息,是朕故意让消息传出去的,皇后怀有身孕,如今月份越来越大了,身边不能再留着些不明白的人,也不能再有任何隐患。朕一定要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知道,皇后不是他们可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