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月下令道,“待慕云谏封王后,我们便启程回国吧。”
“是,王。”
青龙领命。
还没有来得及退下,只见青鸾踉跄着飞奔进来,略带惊慌的开口道:“王上。”
“什么事情,这么惊慌?”百里明月微微皱起眉头。
他一直对下属的教导,都是遇事莫惊慌;
这些近身伺候的下人也一直做得极好,今日怎么又忘了!
“王上,南诏皇帝陛下宾天了。”
青鸾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但,这还不算,她接着又道,“岑姑娘因涉嫌谋杀南诏皇帝,已经被抓起来了。”
“荒唐!”
百里明月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本王的人,他们也敢抓?”
随后,众人只觉得白影一闪。
百里明月已经朝着门外去了。
青龙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他追随王多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王有过这样紧张的神态了。
“王,若岑姑娘真的卷入南诏皇帝的命案之中,此事乃南诏国的事情,我们不宜插手啊,我们还是应该要先问清楚情况,再做决断。”
他们毕竟是北齐人;
如果皇子妃与北齐关系甚密,此事一旦揭开,在政局上来说,对岑十七也不好。
百里明月顿住。
心头也忽然定了下来。
是了。
自从他重生之后,他所经历的心路,哪一次不是如履薄冰,但是这么多次,他都靠着沉稳应对过来了。
如今,他也不能慌。
要救十七,他必须要冷静。
想着,百里明月转身回到了位置上,看着青鸾问道:“青鸾,你不是与青凤一起伺候姑娘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王上。”
青鸾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我与青凤尊王上命令伺候姑娘,今日,随同姑娘进宫赴宴,被一个小太监带着到了南诏皇宫一出宫殿……”
青鸾将事情的经过,捡重点跟百里明月说了一遍,随后又道,“姑娘进入大殿之后,我与青凤在殿外守候,却不想,遭小太监算计中了迷香,待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关在一间密室内,细细想来,那小太监定然是有人故意安排,就是冲着我们姑娘去的,我与青凤费了很大的气力才从密室逃脱,出来之后,便听到宫人再讨论南诏皇帝宾天的事情,青凤已经去慎刑司确保岑姑娘安危了,我是急忙回来报信了。”
“呵……有意思。”
百里明月冷哼了一声,眼神之中带着杀意,“南诏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动本王的人,青龙,传令下去,麾下三十六天罡整装待命,必要的时候,杀进南诏皇宫,本王要劫狱救人。”
“王上,不可啊。”
青龙皱眉劝道,“王上,虽然我们有三十六天罡护卫,但这里到底是南诏地盘,我们现在在他们的地界上,又遇到南诏国丧,我们不宜大动干戈啊。”
青龙的担忧,百里明月自然明白。
但是,他冷笑道,“呵,就凭南诏这几个娘们能有多大的本事,不就是刺杀了南诏皇帝么?大不了,本王把这罪扛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把本王怎么样!”
众人皆默。
他们的王上,一贯嚣张至极,从不把外人放在眼底。
眼下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奇怪。
只是……
王啊,对方死的可是一国皇帝,你倒是说的轻巧,想扛罪就扛过来了。
可,扛过来以后呢;
即便是南诏皇室的人不能把你怎么样,那他们总得背后骂着你。
若是那南诏皇帝几个儿子之中,但凡是一个有点血性,誓要报了这杀父之仇,这一不小心,可是要掀起两国纷争的!
王你说的这么轻松,真的好么!
“王上,此事依属下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青龙劝解。
“怎么说?”
青龙回答,“纵然我们不怕南诏的几个女人,但按照青鸾的说法,岑姑娘此番卷入南诏皇帝遇刺案,是有人蓄意谋划的,其中定然是做足了准备的,我们贸贸然插手,怕是不止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问题更加困难,依属下之见,岑姑娘以及南诏皇子在明,敌人在暗,而我们也同样在暗处,不如,我们在确保岑姑娘安危的情况下,偷偷调查寻找证据,抓出幕后主使人,只要抓出凶手,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可否认,青龙所言极是。
百里明月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点头道,“青龙,你派人去查,一定要抓到幕后凶手,另外,派人去慎刑司,确保岑姑娘的安全。”
“是,属下即刻去办。”
……
此时被抓如慎刑司的岑十七。
正被人压着进入了死牢。
死牢转门有人看守,双方在交接的时候,压过来的人给牢头递了一个眼色,“这个人是重要人犯,你们务必要把她关好。”
“是,大人。”
牢头会意的点头,又面无表情的对岑十七道,“进去吧。”
岑十七一言不发。
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互动,不动声色的进了慎刑司的牢房。
“进去吧,这一间就是你住的地方了。”
牢房内别说是床了,就连一张门板都没有,只是在地上铺了一些干枯,发霉的稻草,随着“吱吱——”的声音传来,墙脚处的两只老鼠与岑十七大眼瞪小眼,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岑十七吞了下口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相公来救她之前,她都得与这群老鼠同处一室了。
反正现在的她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趁着现在有空,捋一捋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专门负责犯人伙食的人,拎着一只木桶进来了。
一人拎桶,一人拿着类似铜锣的东西,便敲边喊,“吃饭了,吃饭了,把你们的碗拿出来。”
各个牢房关着的犯人人听到声音,纷纷爬了起来,拿着自己吃饭的碗,眼巴巴的瞧着门口。
另外拎桶的那个人,则是一手拎桶,一手拿着一只木勺,分别给每个犯人舀上一碗汤水混合物。
犯人们则是端着,心满意足的回来,开始吃饭。
到了岑十七跟前,岑十七没有拿碗去接。
二人也没有从桶里舀粥给岑十七,而是对望一眼,从身后不远处的食盒里,端了一只白净的瓷碗,递了过来,不冷不热的道,“这是专门给你的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