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也没有办法,现在岑家湾的情况很紧急,我和其他的几位大夫拿着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眼下妙山村的村民,竟因为岑十七的祖传秘方好起来了,我们不妨赌一把,死马当成活马医嘛。”
李大夫的话,让亭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孟庭舟早已经注意道,李大夫与亭长之后的对话。
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于是,他握着小锦鲤的手,低声道:“十七,累了吧?”
“啊?我不累啊。”
小锦鲤没有反应过来。
“你累了。”
孟庭舟又严肃的说了一句,并敞开了自己的怀抱:“来,相公抱抱。”
小锦鲤有点诧异。
孟庭舟一笑,上前一步将她圈进怀里,“让你来,你就来,哪有这么多的小问号?”
于是,等到亭长和李大夫谈完话,转身看着孟庭舟的时候,就看到岑十七窝在孟庭舟的怀里,而孟庭舟这是抬手,似乎在给她揉脑袋。
亭长上前道。“孟庭舟,我有点事情跟你商量,不知道你现在可方便?”
“不怎么方便。”
孟庭舟没有半分犹豫,直接给拒绝了。
随后,他又解释道:“我娘子身体不好,头疼发作了,实在不好意思。”
“……”
亭长和李大夫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没想到孟庭舟竟然连话都不听完整,就拒绝的这么干脆。
“亭长,没事的话,孟某就不多送了。”孟庭舟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啊。
亭长杵在原地,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李木通出来解围。“等下,庭舟啊,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听我说一说的。”
毕竟,人命关天啊。
孟庭舟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木通从小便给他治病,说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更何况,仅仅是孟庭舟的一封信,他便赶来了、
这一份情,孟庭舟还是记得的;
于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不说话,便是默认。
李木通上前道,“庭舟,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一波的时疫非常严峻,来势凶猛不说,波及的地区也甚是广泛,好在,朝廷出手及时,很多地区的疫情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这是好事。”
孟庭舟点头。
虽然他这段时间借口在家里养伤,但,他并没失去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
杨平每天都会用信鸽,将外头的消息送回来。
现在的孟庭舟,可以说是,人在家中坐,却掌了天下事。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地方的病人,却很神奇。”
李木通说着也皱起了每天:“岑家湾的疫情,不止我们的人去过了,连朝廷都派了很多大夫过去,也送了许多的治病的好药过去,但却根本没用。病情不止没有得到控住,反而愈演愈烈。这情况,倒是与我今日所见的妙山村,这一部分村民的病情有点相似,所以我觉得,你家里的那个秘方,能治好妙山村的村民,也一定能治好岑家湾的村民。”
孟庭舟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这让李木通诧异不已。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孟庭舟也是一个善良热心之人,比如这一次妙山村的村民,也是他自己贴钱给治的病。
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在听到这样的人间惨剧时,没理由会这么淡漠啊。
李木通又道:“所以啊,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出手相助,救一救岑家湾的村民。”
“是的,另外你也不用担忧白做的问题,朝廷拨了款项下来的,专门用于治疗时疫,只要你肯出手,我保证连你之前为妙山村村民垫进去的钱,都能给你送回来。”亭长也帮腔道。
岑家湾在处于他的辖区内;
他这段时间,也一直未岑家湾的事情头疼不已,所以,此刻听到李大夫说孟庭舟能救,他几乎是不遗余力的邀请了。
孟庭舟淡淡的笑了下,“李大夫,亭长,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养我这腿伤的,而我的娘子,身子也不好,实在不宜过度操持,岑家湾的事情,我们实在爱莫能助。”
“庭舟,那可是百十条人命啊。”
李大夫还想劝。
岑家湾虽然不大,但林林总总,也有百十口人,那疫情要是控制不住的话,那铁定是全村覆没的。
“想要救人,必先救己,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如何去救别人。”孟庭舟不疾不徐的反问。
李木通见孟庭舟坚持;
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但,他身为医者,做不到眼看着病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这么死去,他一定要想办法。
想了想,李木通道:“庭舟,你若是坚持不去,那可不可以看在百十条人命的份上,把你妻子的那一份秘方卖给老朽,老朽愿意出钱。”
这年头的百年老店,总有几个自己才知道的秘方;
秘方是最值钱的。
李木通身为年过半百的医者,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他不愿意强迫孟庭舟;
也不愿意看着百姓们死;
所以只能选择这个折中的办法,来平衡双方。
小锦鲤靠着孟庭舟,实在是有点想不通他的做法:相公不是一直都很热心的么?
为什么这一次,这样坚决?
难道,他真的是希望用秘方换钱,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呀。
她轻轻的在孟庭舟的腰上掐了一把;
想要提醒他:可千万别随便答应啊。
她拿出来的药汁,哪里是什么秘方?不过就是普通的草药,加了灵力幻化的瑶池仙水罢了。
可,她现在的灵力,幻化出今日这十几日喝的药水,已经是用尽了全部。
若是再去就岑家湾的人,怕是又会遭到反噬吧?
孟庭舟轻轻的在小锦鲤背上拍了拍,示意她放心,然后才道:“李大夫,实在不是孟某不想帮忙,你且看我现在的情况,又看看我家十七的情况,她的头痛病最近一直发作,一发作起来就会忘了很多事情,就这个药方吧,她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
不管这个事情,倒是是不是真的。
但,亭长和李木通,都感受了孟庭舟的拒绝。
这也算是彻底博了亭长的面子。
亭长心头有点不爽了。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侄子张海虎,仅仅是一个对视间,舅甥两人就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以往亭长在镇里行走,便是一直纵容着这个外甥在清河镇作威作福,一方面是因为亲戚关系,他的照应着。
另一方面,亭长也需要一批人;
来帮着他维持亭长的体面,处理一些明面上亭长不好处理的事情。
像孟庭舟这样的不识好歹的人,就该轮到张海虎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