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孟庭舟二人进来,那几乎完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笑,而后,他拿起跟前的公道杯,分别斟了两杯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孟庭舟淡然的笑着。
走到他跟前坐下,端着茶杯,先是浅浅的闻了下香味,而后微抿一口,放下茶杯道:“清香雅韵,滋味醇浓,兰香馥郁持久,不愧为极品铁观音,好茶。”
“孟老板,也懂品茶?”年轻男人轻笑反问。
孟庭舟谦虚的道:“不敢说懂,只是略知一二。”
男人温润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赞赏。
随后缓声道:“在下沈煜孝,今日突然打扰孟老板实属冒昧,还请孟老板见谅。”
沈煜孝?
孟庭舟一顿。
客气的道:“原来是沈老板,幸会。”
沈煜孝,天下首富沈家的家主,手下的产业除了金玉满堂之外,还涵盖了织造,漕运,粮油……等等,总之就是三教九流,各行各业都有涉足。
手中掌握的经济链,足以占据半个大陆,乃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只是……
孟庭舟想着,问道:“沈老板不辞辛苦,来这里,应该是专程等在下的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沈老板亲自过来。”
沈煜孝很欣赏孟庭舟的敏锐。
其实,仅仅是方才的一眼,他便能确定眼前这个孟庭舟的男人不简单。
也能断定,这个男人,是一个做朋友的不错选择。
他浅浅一笑,道:“我是来感谢二位的。”
“哦?”
“前些日子舍妹顽皮,离家出走,不料却遇到了危险,幸得尊夫人相救才得以脱险,这个恩情,沈某一直记着呢。”沈煜孝缓声道。
说到这里,小锦鲤也明白了。
原来眼前这个沈煜孝,就是沈煜盈的哥哥呀。
虽然不知道沈煜孝到底有多少能耐,但遥想一下沈煜盈当日的嚣张,想来也是有了这个哥哥撑腰才会那般。
所以这个哥哥,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孟庭舟回答:“呵,沈老板客气了,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当日令妹也付过谢礼了,沈老板完全不必记挂的,今日沈老板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这件事吧?”
若是为了这件事,沈煜孝早该上门了。
何至于等到现在?
对于孟庭舟能猜到自己的目的,沈煜孝倒是不意外,浅笑一声,道:“确实,在下今日见孟老板,的确不止是为了这一件事,而是为了上次孟老板赠送给我妹妹的山参。”
“山参。”
小锦鲤忽然想起,十多天前,他们离开清河镇的时候,听说沈家老太爷病了,便送了两只山参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隐隐能明白沈煜孝此行的目的了。
“我听下面的人说,上次阁下赠给我妹妹的山参,是你们家里自己种的,所以这一次特地前来,想要再购买几支。”
孟庭舟点头,“那沈老太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沈煜孝回应。
后来,小锦鲤从沈煜孝与孟庭舟的对话里,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原来沈家老太爷病重程度,远超谣传里所说,实际已到了病入膏肓之境,最后的状态,已是吃不下喝不下,只能吞些续命汤吊着性命。
连第一神医都束手无策,回天无力。
就在七天之前,下面的人将他们二人送来的山参送了上去,当时他也是没有在意,只是将那山参收进了库房。
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家里的下人去库房拿山参熬续命汤的时候,意外的拿到了那两只山参,结果谁也没有想到,老太爷在喝完山参之后的第二天,竟就说自己想要吃东西了;
这分明就是好转了呀。
这让原本不抱希望的沈家人惊喜至极。
一番追踪溯源之后,才发现,老太爷好转之前吃的就是孟庭舟送给沈煜盈的山参,于是沈煜孝才开始寻找孟庭舟,想要再购买一些上山参。
但,奈何孟庭舟夫妻俩已经离开了清河镇,他们是遍寻无果,甚至连妙山村都去了,却没有消息。
于是,便在旗下的分店放了消息,只要有了孟庭舟和岑十七的消息,便立刻回禀上去。
巧合的是,上午岑十七来订席的时候,沈煜孝正在两百里之外的城镇办事,收到消息之后便火速的赶来了。
但,足足两百里;
若非是有千里马,这最起码得是一日的功夫。
所以才有了关门包场,让掌柜的亲自接待,其实都是为了给沈煜孝赶来争取时间。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虽然结果在意料之中,但小锦鲤还是很开心:“沈老板是买参的,正好我家新开了一间藏参阁,沈老板可以自己过去挑选。”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孟老板能的铺子里,还有多少存货,如果可以的话,在下想要全部买了。”沈煜孝很感激。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他找人实验过,沈老太爷吃别的人参效果甚微,唯有吃岑十七送去的那两支人参,才觉得分外可口。
身体也好的快。
最后,经过第一神医的确诊,老太爷的恢复,就是得益于孟家的人参。
所以他这次前来,是真的想要多买一些回去。
自家人养生也好;
送生意伙伴做人情也罢;
那都是不错的选择。
孟庭舟笑了笑:“店里数量不是很多,但沈老板的需求还是应该供应得起的。”
“如此甚好,那孟老板家里还有多少,沈某全部要了。”
“好,明日沈老板可上门取货。”
吃了顿饭的功夫,孟庭舟店里的人参,就尽数被沈煜孝买了去。
……
岑家人在金玉满堂被震惊过后,再回到岑家,也是夜不能魅了,尤其以岑玉苏和岑有志父女俩为最。
岑玉苏是实在不敢相信,被她陷害多年的岑十七,竟会有了这样幸福的生活;
而岑有志,则是在思考着该如何拉进与孟庭舟之间的关系,并以他为跳板,搭上与曹不凡之间的线。
父女俩是一夜没睡好。
这几日岑有志都是歇在许姨娘这边的,许香香本身就是一个心思通透的女人。
看着身旁辗转难眠的男人,许香香不由得开口问道:“相公,可是有烦心的事?”
“唉。”
岑有志微叹一口气,不想说话。
“相公,可是为了与十七那边的关系发愁?”许香香低声问完,见岑有志神情松动了一下,便心知自己是猜对了,于是道:“相公,其实你不必这么忧心的,我这几天瞧着十七对我不错,不如让我去搭这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