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要命!”
黑脸大汉非常识相,当即点头。
孟庭舟的眼中这才闪过满意的光芒,手中木棒一收,道:“滚——”
黑脸大汉再也不敢嚣张,在身边弟兄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退出几步远,确定自己的安危有了保障之后,他才回头,咬牙切齿的道:“小白脸,你给我等着,我们朱员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孟庭舟表情一冷。
吓得黑脸大汉脖子一缩,急忙转身在别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跑了。
小锦鲤在二楼看得都解气:这帮欺软怕硬的东西!
朱员外的走狗都走了,机灵的柳哥儿也早已趁着他们打斗的时候,将妹妹解救出来,兄妹二人快步走到孟庭舟跟前,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恩公,今日恩公救我兄妹于水火,请受我们兄妹一拜。”
说完,咚咚咚的就是几个响头,一点儿也不带水分的。
孟庭舟也不阻止。
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哥儿,问道:“你念过书?”
“说来惭愧,学生念过几年,识的一些字。”柳哥儿面带残酷的道。
孟庭舟微微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后,递到了柳哥儿跟前,浅声道:“你既念过书,当是该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吧,这锭银子你拿去,给令尊置办一些丧葬用品。”
柳哥儿惊诧的看着眼前的大银锭。
摇头道:“多谢恩公,只是置办家父丧事,不需要这么多钱。”
“拿着吧,这是我,与我家夫人的心意。”孟庭舟将钱塞给柳哥儿之后,便抬头看着金玉满堂包厢的二楼。
小锦鲤正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二人视线相接,小锦鲤眼中全是崇拜!
来自妻子的仰慕和崇拜,孟庭舟觉得很受用,当即也不再多话,转身就进了金玉满堂。
留下柳哥儿兄妹俩,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孟庭舟回了金玉满堂之后,小二端了热水过来给他净手,而后他又继续陪着小锦鲤吃饭。
“相公辛苦了相公好厉害,相公来吃肉。”小锦鲤献上十足的殷勤。
孟庭舟看着小锦鲤,眉宇之间不自觉的浮现出宠溺。
二人还没有吃完饭,这天竟下起了小雨。
极少为生活担忧的孟庭舟,此时倒是隐隐的有些发愁起来,这一趟出来,是想带小丫头避世的;
这下了雨,路可不好走。
这一路上,他吃苦,不怕。
但一想到要让岑十七吃苦头,他就愧疚。
二人吃完饭后,孟庭舟先把小锦鲤留在了店里,而他,这是下了楼,去马车里拿给沈家老太爷准备的山参。
小锦鲤在包间里坐着无聊。
好奇的打量起金玉满堂的装饰来。
要说她不好奇金玉满堂的存在,那是假的;
她从第一次道这里来的时候,就对这里很好奇,这沈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底,才能构建出如此特立独行的酒楼呢。
酒楼的装饰,非常华贵。
其中挂在二楼包间门口,用来照明的灯笼都是琉璃制成的,最是漂亮;
就跟九重天上瑶池里的的琉璃盏一般。
亮晶晶的;
若是到了晚上点燃烛光,定然是熠熠生辉。
这样的东西,在平常老百姓家里可从来没有见过的,但在金玉满堂,却是整个走廊上的灯笼,都是琉璃制成的。
小锦鲤下凡后,也是第一次认真的瞧这东西。
瞧着那一层亮亮晶晶的琉璃,她甚是喜欢,情不自禁的伸手去碰一碰,再碰一碰。
一时看得认真,也就没有注意到隔壁包间出来的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手里拿着折扇,也被门口这美人戏琉璃宫灯的场景给吸引了,温润的视线落在小锦鲤的脸上。
一愣。
而后下意识的念了一句:“岑十七?”
小锦鲤听着身后的声音,回身一看。
上下将男子打量了一遍,不准备搭理他。
“姑娘,你是岑十七么?”
男子说着,还又补充了一句:“岑家湾的岑十七。”
小锦鲤警惕的盯着对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认识你,我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这位年轻公子看着约莫二十多岁,手拿折扇,虽然看起来没有孟庭舟这么好看,但也算得上风度翩翩,谦谦君子。
小锦鲤搜遍了岑十七本尊的所有记忆,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个人。
也就是说,她根本认不得他。
男子情急之下,下意识的拉了一把小锦鲤的衣袖。
“你干什么?”小锦鲤紧张的后退一步。
年轻男子这才意识到失态,抱歉的一笑,拿着折扇拱手弯腰,客套的道:“姑娘不必紧张,在下萧轩文,是昊天书院的学生。姑娘的确是不认识在下的,但在下却识得姑娘。”
“……”这是什么意思?
小锦鲤皱眉。
这不会是现在的少年公子搭讪姑娘的方法吧?
萧轩文又继续道:“在下与冷乔兄是同窗,曾在冷乔兄的画作里,见过姑娘的画像,故而识得。”
原来是冷乔的同窗!
小锦鲤尴尬的僵在原地。
萧轩文见状,便瞬间明白他猜对了,又道:“哎,说起来在下已有数日未见冷乔兄了,不知岑姑娘可知他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我跟他不是很熟的。”
小锦鲤觉得,现在已经嫁给孟庭舟的她,应该要与冷乔划清界限。
说完,转身就走。
进了包间门之后,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留下萧轩文杵在原地,盯着那紧闭的包间门发呆,愣了两秒,他才突然一笑,感叹道:“以前我还不信这小小的清河镇,能有这样清丽脱俗的姑娘,今日一见,倒是耳目一新,难怪能让冷乔魂牵梦萦的,这样的女子,确实有点儿意思。”
萧轩文对自己,一贯是有自信的。
他与冷乔是同窗,二人一同被誉为昊天二杰,不过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名声没有冷乔大。
但,在清河镇姑娘们的心头,那绝对是梦中情人般的存在。
不管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少女,还是年轻的小媳妇儿,哪一个看了他绝对是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但偏偏,这个岑十七倒是跟旁人不一样。
非但不热情,反而还冷淡至极。
这时候,在萧轩文的心头,产生了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他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竟做不到让岑十七刮目相看?
呵……很好。
岑十七,你成功的吸引了本公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