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呢?”
孟庭舟好奇的反问,“阿吉,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姑娘,是应该要三媒六聘,许她未来的,为什么你不准备告诉舅舅呢。”
许吉先是纠结了一下,才又说出,原来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一直是许家的对头。
许宏德和陈氏,都不喜欢!
若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反对,说不定还会抓紧时间给他说一门亲,他是害怕打草惊蛇了,这才不敢说的。
对于别人感情的事,孟庭舟也不好插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他,不要随意害了人家姑娘,要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许吉连忙点头:“二表兄放心,我会的。哎,不说我了,还是说回表兄你吧,我瞧着表兄你最近身体已经大好了呢,今年应该能让我做上表叔吧?”
“你这孩子,竟会调侃起我了!”
孟庭舟无奈的笑了一句。
“二表兄我已经过了十五了。”许吉满脸认真的纠正道,而后又道:“而且我哪有调侃你,是我娘说,男人都是娶妻生子,我瞧着你对二表嫂是真的好,二表嫂也是真心跟着你过日子的,你们有孩子那是早晚的事,到那时你们的孩子可不就得唤我一声表叔么!”
“是,是,是。”
孟庭舟只得随着他的话茬,接着道:“不过,阿吉这表叔可不是这么轻易就做了的,你得多赚些钱,以后才能给小侄子小侄女多包些红包。”
许吉哈哈一笑:“一定,一定……”
表兄弟二人聊得很随意。
孟庭舟表面淡定,但脑子里却已经忍不住的有点浮想联翩了,今日他找了李大夫复诊,李大夫说他身子大好,俨然是已经可以了!
所以,今晚……
咳咳!
一想到晚上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就有点紧张。
虽然他已经二十有六了,但在那方面其实也跟白纸一般,此刻他倒是有点发愁,该怎么跟小丫头提起这件事?
又或者,该怎么做才不会唐突了小丫头……
想着想着,他的面上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些红霞,叫一旁的许吉给看了个分明。
在乡下百姓家里,表兄弟之间甚是熟络;
也能开一些带着颜色的玩笑。
许吉见了,又不由得调侃起来:“哟,我瞧着二表兄你脸色不对呢,是不是又想到我那二表嫂了呀?”
“你这家伙。”
孟庭舟又骂了一句,“这话咱们表兄弟说说也就是了,你二表嫂面皮薄,她若是在的时候,你可莫要乱说了,免得唐突了她。”
“唐突?”
许吉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神秘兮兮的问道:“哎,二表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你跟我二表嫂,不会是……”还没有圆房吧?
不然,都老夫老妻的,哪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其实,如许吉这样半大的孩子,说这话并没有多少心思,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了,他没想到会正好戳中孟庭舟的心事。
孟庭舟微微沉默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这事儿不怪他,主要是他也紧张。
而这紧张之下也找不到一个人倾诉,许吉问了,他便下意识的点头。
“啊,你们真没有啊!”
许吉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二表兄你以前身子都不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你现在已经好了嘛。”
孟庭舟也不知道他现在该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但许吉却是一个热心的孩子。
他看着孟庭舟的模样,估摸着他有点紧张的,于是,想了想之后,很老实安慰孟庭舟道:“二表兄,我跟你说,你不要紧张,我听隔壁卖鱼的张小二说,那种事情很讲究气氛的,只要气氛到了,什么事情都水到渠成了。”
“……”
孟庭舟觉得,自己这是被小表弟给看扁了么?
不过,他说的气氛?
好像也有点道理!
与许吉说了一会儿话,孟庭舟这才起身回家,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脑子里却一直想着许吉所说的“气氛”一事。
突然,路边几个闲聊群众的对话,传入他的耳膜。
“哎,你们听说了么,他们说今儿妙山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呢,那一直宣扬岑十七是灾星转世的文德法师,在将岑十七沉塘之后,竟是被天雷给劈死了呢。”
沉塘?!
孟庭舟脚步一顿,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着气氛不气氛的,瞬间就被几个人的对话给吸引了。
只见另外一个人,颇有点不相信的意思,“是不是真的?真有这么玄乎么!”
第三个人又及时的接过了话茬,补充道,“是呢,是呢,我也听说了,现在百姓们都在说,那岑十七在被沉塘之前,可是指天发誓诅咒那文德法师,说他是冤枉她的,结果那文德法师真的在岑十七被沉塘之后被雷劈死了,现在啊,大家都在议论呢!”
孟庭舟眉头一皱。
文德法师,岑十七,难道……
正想着,一个妇女也插话道,“对啊,我家男人还去看了呢,据说那被雷劈了的文德法师,浑身是黑漆漆的,就跟被天火烧了一样,也不知是平日里作恶多端,糟了报应了,还是真的被岑十七那个灾星给克的把自己都折进去了。”
“……”
随着大家议论纷纷,大家都此事的看法,也分为了两极化:
有说文德法师乱说话,遭了天谴的;也有说,岑十七那个灾星煞气太强,连文德法师都不是对手;
也许,要请法力更高的人,才能够镇得住!
孟庭舟的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上前一步问道:“呃,几位大哥,大嫂,你们刚才议论的岑十七,可是妙山村的那个岑十七?”
“是啊,就是从岑家湾嫁去妙山村给孟二郎冲喜的那个岑十七啊,今儿一早,我们就看到文德法师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的朝着妙山村而去 ,据说啊,就是要斩除妖孽的。”
“据说那文德法师说,岑十七是灾星转世的妖孽,必须要在她十六岁生辰那天,把她沉塘祭天否则会大家一起遭天谴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做法事的文德法师竟然被雷给劈死了,你说这事儿邪乎不。”
“邪乎是有点邪乎的,但我听说这事儿还另有隐情呢。”其中一个路人甲又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之后,才开口道:“我听说,这一切都跟岑家大房有关系呢。”
“是不是真的啊?”
“怎么不是真的,我那堂弟媳妇就是岑家湾的人,昨儿她回娘家,今儿回来就说了,那岑家大房的当家太太周氏,在岑家湾发了话的,今儿谁跟着文德法师一起来把岑十七沉塘,她给每人发二两银子呢!”
“二两那么多啊,那敢情好,可惜咱们不是岑家湾的人啊,不然也能跟着去捞一笔啊。”
“嗨,可别说了,杀伤害命的事儿,可是要遭报应的。”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孟庭舟眸色陡然一沉。
原是想着早一点回家陪小丫头过生辰的,但却不想竟在半路听到了这样的话,不过,在听说众人心头对这件事的看法之后,他竟打消了要立刻回家的想法。
而是直接转身,又回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