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孟庭舟心头一喜。
她来了,真好。
小锦鲤进门后,先扫了眼那碗甜汤,问道,“你喝了这甜汤了?”
“没有,我没喝。”
孟庭舟瞧着小锦鲤脸色不好,飞快的回答。
没喝,那就好!
小锦鲤那提起的心,这才逐渐的放下,看着岑玉娟的眼神,充满了冷意。
岑玉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盯着小锦鲤,问道:“十七,你怎么来了?”
小锦鲤冷笑一声,阴恻恻的道:“听说堂姐你给我家相公煮了甜汤,这辈子我都没吃过甜汤这种东西,所以特意来看看。这一碗,想必就是堂姐煮的甜汤了吧?”
“是,是啊!”
岑玉娟心头有点“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不过还是强撑着淡定,回答道。
岑十七走到桌子边。
阴阳怪气的道:“堂姐,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老实说,是不是嫉妒我嫁了一个好相公,而我相公又疼我,所以要来算计我家相公?”
“……”
不止是岑玉娟,连孟庭舟都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孟庭舟疼她是事实;
但这世道里,谁做了坏事会亲口承认啊?这丫头却偏要这样直白的质问,这是根本不安套路出牌啊!
小锦鲤不按套路出牌的招数,确实把岑玉娟给弄的懵懵的。
她梗着脖子,辩驳道:“岑十七,你胡说。我做甜汤给孟二哥只是好心,是心疼孟二哥身体不好,还要陪着你东奔西走,才不是你说的羡慕嫉妒恨,你不要这样污蔑我。”
“呸——!”
小锦鲤突然发火了。
双手叉腰,气愤的道:“岑玉娟,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孟二哥是我的男人,我自己的男人,需要你来心疼,你特娘的是那根葱姜蒜啊!”
“……”
岑玉娟被骂的一愣,随后飞快的扭头看着孟庭舟道:“孟二哥,你看,十七她骂我,我真的没有像她说的那样!”
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泼妇一般的女人,眼下岑十七撒泼,正是她装柔软反向算计岑十七的好时候,她得感谢愚不可及的岑十七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咳咳!”
孟庭舟尴尬的轻咳一声,看向小锦鲤,端了桌边的茶杯递过去:“骂人很费神的,喝点儿热水润润喉。”
小锦鲤满意的丢给他一个眼神,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杯。
再次质问道:“岑玉娟,你说你没有没有像我说的这般,那我问你,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这甜汤里你没有加格外的东西么,比如说,五石散什么的?”
岑玉娟被说中心事。
脸一下子就红了。
没错。
这甜汤里的确是加了东西的,就是她上午托村里的大牛给带回来的五石散。
岑大牛家里穷,年纪很大了还没说上媳妇;
而她家里也穷,姊妹还多 。
岑大牛一直心悦她,外人是不知道的。
今天在灵堂上被岑十七羞辱之后,她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孟庭舟从岑十七手中抢回来,而她想到的办法,便是生米煮成熟饭!
只要她跟孟庭舟成了好事;
便由不得她们耍赖。
所以她这才利用岑大牛对她的感情,让他帮忙的。
但,她没有想到,岑十七竟会知道了!
事已至此,便再无继续的可能了;
而且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爆出去的,所以她只能梗着脖子,狡辩道:“没有,我没有。”
“没有?呵……”
小锦鲤觉得很好笑,而后毫不犹豫的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后,骂道:“我去你娘的,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有?我早就想打你了!”
之前这货在温氏的灵堂上穿红着绿,招摇过市的时候她就想揍她了,但当时想着今日是温氏的死祭,又是在她的灵堂上,闹得太难看了,不止是岑家面上无光。
她和孟庭舟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当时她忍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还打着她家美男子的主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她是一定要教训她的。
“岑十七,你打我?”
岑玉娟不可置信的捂着被岑十七扇了一巴掌的脸,她很意外岑十七当着孟庭舟的面,都不收敛自己性格的同时,也忍不住暗暗高兴。
就是这样;
岑十七越是嚣张霸道,才能凸显她的柔顺,乖巧。
她相信孟庭舟不是傻子,毫不讲理的悍妇与乖巧柔顺的她之间,她一定分得清到底谁才更适合做妻子!
“就打了你,怎么样!”
小锦鲤上前一步,吓得岑玉娟下意识的捂着另外一边脸。
但,小锦鲤却根本不屑在打她的脸,而是直接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利落的端起一旁的甜汤,“既然你说你没有下毒害我相公,那这碗甜汤,你给我喝了!”
说着,二话不说便给她灌。
“噗……噗……咳咳……”
岑玉娟如果使出全身力气来挣脱的话,其实岑十七未必会是她的对手,但此时的她,脑子里还残存着想要用“柔弱”,博取孟庭舟好感的希望。
所以一开始便没有反抗;
但等她意识到小锦鲤是想要灌她喝下加了东西的甜汤时,她也不由得慌了,想要开始挣扎了。
但,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
最终一碗甜汤有一大半全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岑十七灌完甜汤,豪气的将碗丢在了一边,冷声道:“岑玉娟,我警告你,孟庭舟他是我的男人,你以后若是再敢肖想,就绝对不会是一碗加了料的甜汤这么简单了,下次你若再犯,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一把将她掀翻在地。
由于被强制性灌药,岑玉娟面上的妆容,已经全部花了,特意拿出来穿的衣裳,也被甜汤打湿。
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偏生面对情敌的小锦鲤,根本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她对着岑玉娟吼道:“滚——别再叫我看到你围着我相公转悠!”
岑玉娟红着眼睛,狼狈的哭着跑了。
看着骂跑了岑玉娟,但脸色依旧不好岑十七,孟庭舟觉得有点好笑:因为这样“彪悍”的小娘子,他也很少见呢。
而这彪悍,竟是为了宣誓对他的主权。
叫他怎么能不愉悦呢?
想着,他上前走到她身边,低声劝道:“你不喜欢岑玉娟,咱们不搭理她就是了,你打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