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突然有点感动。
扭头看着满脸温柔和认真的孟庭舟,笑了。
“相公,你真好。”
孟庭舟将小锦鲤拥进怀里,用心的抱着,忽然脑子里闪过温氏之前交代的事情:“对了,十七,岳母今儿交代了我一件事情,她让我将一个东西,转交给你。”
“什么?”小锦鲤诧异的问道。
“据说是关乎你身世的镯子。”
孟庭舟将温氏的托付一一告诉了小锦鲤。
小锦鲤听完孟庭舟的故事之后,震惊之余,却又认真的道:“原来我真的不是岑有德亲生啊?”
“你以前怀疑过?”孟庭舟反问。
“也说不上怀疑吧,我只是觉得,哪家的亲生爹娘会为了五两银子,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呢?”小锦鲤老实的回答,让孟庭舟一愣,而后也回味过来。
确实,现在的年景虽说不得好;
但却也不是很坏;
远远没有到百姓需要卖儿卖女的地步,就好像岑玉娟家里七姐妹,生活的那么困难,岑有财夫妻本来打算卖了岑玉娟冲喜的,但被岑玉娟一哭二闹之后,他们也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这便是亲生的关系。
而岑有德当初卖了岑十七,才得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
一般庄户人家里养一头猪,大一些的都能值个六七两呢,也由此可见,在岑有德的心头,与岑十七根本就没有亲情。
孟庭舟拉着小锦鲤的手,浅声安慰道:“你以前没有家人,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你有家人了,我,和娘都是你的家人,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嗯,好。”
小锦鲤点头。
“先看看东西吧。”
孟庭舟说着,他拿出了温氏交给他的油纸包,交给小锦鲤:“岳母千叮万嘱,让我一定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还是这个镯子是你认祖归宗的凭证。”
油纸包被打开。
里头是一个看起来破旧的盒子。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直看着挺古朴,但已经看不出材质的镯子,镯子上还雕刻着奇特的花纹。
“这是什么镯子,是金的么,不晓得能卖多少钱呢?”小锦鲤诧异将镯子拿起来,看了又看。
也不知道那个家有没有钱;
要是拿着这镯子认祖归宗,最后得的钱,还抵不上这个镯子的价钱,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把这镯子卖了呢。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家人了。
至于认祖归宗什么的,她才不是很稀罕呢。
孟庭舟,盯着那镯子想了想,开口道:“这镯子看上去有好多年了,外表已经看不出以前的颜色和材质,值不值钱,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这花纹倒是少见得很,好像不是南诏国所拥有的花纹。”
小锦鲤默了一下。
问道:“相公的意思是,这个镯子不是南诏国的东西,那……你是说我的亲娘她,也不是南诏人?”
“我不知道。”
孟庭舟摇头,不过随后又提醒道:“不过,既然岳母大人说了这个东西很重要,那你就把它收好,别弄丢了,也别想着知道它到底值钱不值钱了。”
认祖归宗是一回事;
有些东西流出去,是要惹祸上身的。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亡羊补牢。
“嗯,好吧。”
小锦鲤说着,又将镯子给放了回去,而后盖上盒子。
岑家湾一行,闹得很不愉快;
谁也没有想到冷乔竟会在开席之前逃婚跑了,那摆下的十八桌酒席,倒是被众人都吃了。
不过孟庭舟和小锦鲤却没得吃。
回到西山石屋的时候,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孟许氏,正在屋后的地里栽茄子苗,用她的话说,茄子好种又不易长虫,种下去就能自己结东西,又不用人特意的去管理。
得知二人回来了,便拄着拐杖回来了。“今儿回来得这样早,这是没吃饭吧?”
“对啊,没吃成。”
小锦鲤老实的点头。
孟许氏有点不解其意,一边准备去厨房给二人煮面,一边问道:“咋的没吃成啊?这不是你那大堂姐邀请你们去的,怎么地收了咱们的礼,还不给饭吃啊,村长就能这么豪横么?”
“那倒不是说一开始就不给吃,而且,我今儿把我那大堂姐给胖揍了一顿,后来就没吃成。”
小锦鲤笑得是人畜无害的,上前去帮忙:“婶儿,我帮你烧火。”
“嗯,好。”
孟许氏点头回应,“咋地,今儿你那大堂姐的定亲宴,她都不老实,又欺负你了?”
现在小锦鲤在孟许氏的心头,那就是一个和善,可人,乖巧,懂事的小丫头,能让她出手揍人了。
一定是对方做事太过分了。
小锦鲤老实的回答,“大堂姐倒是没怎么欺负我呢,而且,相公陪着我去的,有相公在,要欺负也是我欺负别人呐。”
看着小丫头这老老实实的模样,孟许氏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今天这事儿,小丫头没吃亏。
那她也就放心了。
孟许氏给小锦鲤和孟庭舟一人煮了一碗挂面,让两人中午对付一顿,吃完午饭后,小锦鲤有陪着孟许氏去了屋后的地里栽菜苗。
孟许氏负责栽;
小锦鲤则负责拿了木桶,从地旁边那新挖的池塘里盛了泉水,拿去浇灌菜苗。
这山上的那一股清泉不大;
但经不住经年累月、夜以继日的流,水池挖了才几天,但现在已经积了满满一池子的水了。
有了这池子的水,小锦鲤不管是平日吃饭洗澡,还是洗衣服,又或者是放小鸭子,都不用再去偏远的村里了。
而西山这边的土地,也能得到浇灌。
虽然此时的小锦鲤已经没有了灵力,但她身上带来的锦鲤福运,却还是不错的。
后院菜地里的蔬菜,虽然没有瑶池仙水的滋养,但依旧全部存活了,还长得极好。
地里的活儿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
清河镇外,文殊庙。
文殊庙里供奉着一尊文殊菩萨,里头住着一个猥琐的青年男人,自称文德法师。
因着他能说会道,很能骗得老实百姓们的信任,故而他在清河镇一带,勉强算是有名的。
这一日,文殊庙里来了一个蒙着面的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进了庙之后,便直接去找了文德法师。
二人一见面。
文德法师倒是先笑吟吟的开口了:“玉苏,你是好久没有来看舅舅了,哎,今儿怎么是空着手来的,没给舅舅带点儿好酒么?”
“舅舅,你怎么就知道喝酒呢,我这都被人欺负死了,这回来是求你帮忙了,这一次,你若是帮了办成了,我保管给你买上五十斤的陈年花雕。”岑玉苏说着咬牙切齿的。
说话间才揭下了蒙面的棉巾,眼泪汪汪的,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