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到底没闹起来,摁住女儿让她忍耐:她之前可是看见了,孟许氏的背篓里装了两块儿颜色挺好的布料,她那么大年纪了,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穿的;
而孟家,不就是只有她女儿最年轻么。
一个鸡腿而已,如何跟一身新衣裳比?
一贯在家里都是吃鸡腿的林青平,没捞着鸡腿顿时就不乐意了。
正想要闹;
还是宋氏了解儿子,趁着孟许氏去厨房炒白菜的空档,急声哄道:“儿子,你不是喜欢十七妹妹么,喜欢她就不能跟她争东西吃,不然她不喜欢你。”
林青平这才放弃,啃起了宋氏给挪出了的鸡翅膀。
倒是小锦鲤,几次想要将鸡腿还回去。
但却看到孟许氏在林青青母女三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她直眨眼,她也就放弃了,先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嗯,鸡腿的味道,真好!
她算是发现了,她自下凡后吃的东西,不管是鸡蛋羹,还是大肉包,还有今天的鸡腿;
那真是一样比一样好吃。
她有点喜欢凡间的生活了。
四五个人吃一只鸡,还弄了一个白菜炒油渣,再加点儿坛子里的腌菜,足够了。
一顿午饭吃下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而由宋氏陪着去庙里求回平安符的林青青,再吃东西也没有尝到怪味,也就忍不住暗自得意了:还得是灵符有用,求来了就能挡住岑十七的煞气。
这不,她是吃什么,都觉着香了。
午饭后,宋氏母子也没提要走,孟许氏也不好赶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去后院的菜地里挖地。
今儿买回来不少的菜苗,她得把地翻出来,趁着傍晚种下去。
那菜苗经过一夜露水滋养,多半都是能成活的。
“婶儿,这才吃过午饭,歇会儿再做呗。”小锦鲤劝道。
孟许氏摇头:“现在正是春耕时节,过几天田里又要插秧了,没时间种这,趁着这两天有时间,把菜种下去再说,而且啊我觉得,咱家里这块地啊,是真的有狐仙娘娘照应着,咱们得多种些下去,以后能多卖些钱。”
“婶儿,回春堂的药钱,付完了么?”
小锦鲤倒是有点儿不理解孟许氏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了。
孟许氏一边挖地,一边道:“付清了。之前你打回来的那只山猪,舅舅帮着卖了有六两多银子呢,再加上那卖山鸡的钱,付完回春堂的帐,都还剩了一些。”
“六两,那么多呢!”
小锦鲤很欣喜。
一只山鸡才百十文钱,果然还是山猪赚钱呢!
要不,今晚再上山弄只山猪回来?
她默默的想着,又听到孟许氏道:“不过今儿李大夫跟我说,百年参有消息了,那东西可贵,咱们得多存点儿钱,免得到时候找到东西,咱们却没钱买!”
百年参?
小锦鲤皱了下眉。“百年参,拿来给孟二哥治病么?”
孟许氏点头,将李大夫当日对她说的话,给小锦鲤说了一遍。
而后,道:“十七啊,李大夫说只要有了百年参,庭舟的身子就有希望全好。”到时候,你们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但小锦鲤的关注点,却没有在这方面,而后完全被孟庭舟需要百年参所吸引。
百年参!
这妙山村后面的凤鸣山绵延上百里,又有大片的原始植被,里头应该除了野猪,还有许多药材吧?
要找百年参,应该不难!
虽然有了她的瑶池仙水,不需要百年参也能让孟庭舟完全好起来,但为了避免引起怀疑;
要不……
晚上去猎野猪的时候,试试?
小锦鲤打定了主意。
她也没打算跟孟许氏说,只是道,“婶儿,那我帮你挖地吧。”
“得了,得了,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是干这活儿的料?回去吧,把鸡鸭都喂了就行。”孟许氏拒绝了小锦鲤的帮忙。
小锦鲤点头,转身回了前院,去拿玉米渣喂鸡。
当天傍晚的时候,变了天。
淅淅沥沥的桃花雨,伴随着春雷,越下越大。
这样的情况下,孟氏也不好赶宋氏母子走,便将他们留宿在家。宋氏倒还好,可以与女儿林青青一个屋,但林青平的住宿就成了一个问题。
林青平虽脑子不够用,但却已经满了十八,是个大人了。
孟家却没有单独的房间供他住,而孟庭舟自小因为病了,便是独居,从不与人同住的。
最后,还是孟许氏想了办法,将小锦鲤的住宿,搬去了她的房间,而林青平,则是去住小锦鲤之前住着的柴房。
小锦鲤没有因为下雨,就打消了上山的念头。
她可是记着呢,一只山猪能值六两多银子,她相信,以她的灵力这场雨对她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搞只山猪回来不会有问题的。
等到孟家人都入睡之后,小锦鲤便偷摸的出了门……
雨夜路滑。
虽然小锦鲤是有夜视能力的,架不住这走三步,滑两步的泥泞小路,所以速度上慢了很多。
这一次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猎山猪!
……
家里突然多了几个客人,让孟庭舟睡不安稳;
尤其是林青平那个大傻子,孟家的房间都不隔音的,他有好几次都听到林青平那傻子对岑十七老是傻笑;
他觉得,大傻子对岑十七不怀好意!
好不容易眯了一觉,不到半刻,他就被噩梦给惊醒了。
他摸黑起身,靠在床边。
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忍不住心惊。
他觉得,他又生病了!
还是一种,比寒症更严重!
其实他这一段时间睡眠都极好,已经有段日子没做噩梦了。
但,就在刚刚;
他竟然做梦,梦到林家大傻子,强娶岑十七!
都说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他觉得,他就是得了这无药可医的相思病。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岑十七对他说的那句喜欢,也许是不满林家小傻子对岑十七的骚扰……总之,他不喜欢有人惦记着岑十七。
病了二十多年,孟庭舟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心头的迫切;
他想要尽快的摆脱这具被寒症困扰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