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惊恐的摇头,想要抬手替他擦血,但随着耳边再次传来的山猪哼哼声,孟庭舟眸色一沉,利落的搂着小锦鲤从地上翻身而起,而后将她一甩,小锦鲤顺着惯性,腾空而起飞向了马车,“嘭——”的一声,砸进了马车里。
而他,则是一个利落的侧身、平旋,一脚踢在了山猪的脖颈处。
小锦鲤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直病恹恹的孟二哥,这么厉害的么?
山猪倾倒。
又摔了一跤。
但孟庭舟也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跌落下来后单膝跪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山猪被惹恼了。
它疯狂爬起来,带着杀气朝着孟庭舟冲了过去。
马车上的小锦鲤,陡然生出一股恐惧:不行,孟庭舟不能有事!
“啊——!”
她哪里还顾得什么灵力反噬,直接大叫一声,将身体内仅存的灵力释放出来。
一道半透明的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冲着山猪而去,那山猪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孟庭舟,便被那道灵力幻化的波光给震得一抖,随后只听到咔嚓咔嚓几声骨裂的声音。
山猪原地跌倒,昏死过去。
小锦鲤也在山猪倒地之后,因灵力反噬,眼睛一闭,倒在了马车上。
……
孟家母子的运气,真好。
据说帮忙群众二麻子说,孟庭舟去追回岑十七的时候,竟遇到一只小山头似的山猪从山上冲下来,那山猪速度太快,竟直接撞死在路边的大树上。
然后,就被孟庭舟和他那个冲喜的媳妇儿给捡到了!
妙山村民们在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羡慕嫉妒的同时,都忍不住感叹:他们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孟庭舟和小锦鲤,都是乘坐回春堂的马车回来的。
回春堂的李木通大夫,正巧今日一早到村里石匠家出诊。
自前几日儿子回去后说起孟庭舟的病情恶化了,他便一直记着了,想着今日顺道来了妙山村,便不等孟许氏去请,自己乘了马车上孟家看看孟庭舟。
才到门口,就看到了准备出门的孟庭舟。
李大夫当场就愣住了。
明明前几天,儿子回去还说孟庭舟怕是要不成了,都已经回光返照了。
正想询问情况,孟庭舟却先开口借马车一用,他自然是答应的,随后孟庭舟便驾着李家的马车去追人了。
至于帮忙的二麻子;
则是在村口听到村民的谈论,说是孟庭舟驾着马车追人了,他想着跟去看看热闹,便就近借了村里老夏头的牛车,朝着岑家湾去。
谁知道,走到半路,就追上孟庭舟了。
再然后,孟庭舟就带着昏迷不醒的岑十七回来了,而二麻子,则是帮着孟家,将那自己“撞死”了的山猪和被吓晕的三个女人一并拉了回来。
至于那先逃跑的向桂花,则是自给儿走回来的。
二麻子先拉着牛车去孟家“还人”,然后再去的孟家交猪,几乎是从村子里穿过,村里大多数人,都看见那牛车上小山头似的山猪了。
孟氏卖了山鸡回来,走进村口的时候,就听说了家里的事。
她飞一般的跑回家,看到岑十七又晕了,而李大夫,在给孟庭舟诊脉。
“儿子!”
孟许氏飞奔进屋。
床铺上的孟庭舟,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他虚弱的对孟许氏摇了摇头,道:“娘,我没事儿。”
“没事,没事,没事怎么搞成这样了,前两天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孟许氏焦急的瞪了他一眼,这才看着李木通:“李大夫,这……我儿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孟三嫂放心,令郎暂无性命之忧。”
一句话,安抚住了孟许氏那凌乱的心,也让孟庭舟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自己就这么去了。
李木通替孟庭舟诊完脉之后,面露疑惑的捋着胡须,二人按照老规矩,“以开药方”为由离开了孟庭舟的房间,才开始谈论孟庭舟的病情。
李木通先开口道:“孟三嫂,老夫有一个问题着实好奇,还望孟三嫂如实相告。”
“李大夫,你问。”
知道儿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孟许氏已经不那么着急,甚至还有点高兴了。
她的儿子,不会死了!
李木通沉吟了一下,最终,问出了口:“最近令郎除了在回春堂抓药之外,可还请了别的大夫相看?或者你去别的药铺换了别的方子?”
“没……没有啊。”
孟许氏不解。
“果真没有么?”李木通诧异的反问。
“是没有啊。”
孟许氏察觉道一丝不妙,急切的拉着李大夫,“李大夫,是不是我儿有什么不妥当啊,难道你刚刚跟我说他没有性命之忧,是骗我的,这些日子,我儿子吃的药,都是从回春堂拿回来的,对了,药渣还在呢,你要不信可以去看啊。李大夫,我儿子倒底是什么情况,求你务必告诉我实话啊!”
“孟三嫂,你别急。”
李木通见孟许氏急了,连忙安慰:“我这样问,皆因令郎的病有所好转,尤其是这段时日的变化尤为明显,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换了方子,或者去了别处看过了。”
当初李玄明回去说孟庭舟回光返照的时候,他都以为他这次怕是真的活不了。
但今日诊脉之后,他才发现,吃了近乎二十年的药都不见好转的病,竟然有好转迹象,并恢复神速,所以他这才怀疑是不是孟庭舟找别的大夫看过。
“好转了,真的有好转了?”孟许氏欣喜。
最后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嗯。令郎的寒症,的确是有好转,如果你们真的是只吃了原来的药方的话,那估摸在好生将养半年,他的寒症定会恢复的。”李木通肯定的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
原本因为李大夫的话欣喜不已的孟许氏,见李大夫这幅神情,立刻又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他原本的寒症虽然在好转了,但,这一次他跑出去一趟,回来后却经脉受损严重,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问题却很棘手,怕是要一辈子以药为伴了。”李木通说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其实他也很好奇,经脉受损这症状,大多只会出现在行走江湖的人身上。
那种人多半是有武功的,高手较量之下伤及经脉很正常,但孟庭舟,不过是个乡下人,怎会伤及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