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医馆针对

深秋,凉风席卷大地,落叶纷飞,枯藤萧瑟。

沈昭与程儿过得快活,却不知另一边有人恨得牙痒痒。

侯府内,沈宝珠一扶衣袖,瓷器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丫鬟噤若寒。美眸迸射狠毒的光亮,与楚楚可怜的清丽面庞格格不入。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沈昭已被王爷关押起来吗?怎的反倒是你被打了三十大板?”

张嬷嬷一瘸一拐向前,擦拭着泪水向沈宝珠哭诉。

“奴婢对二小姐忠心耿耿啊,这才刚能下地就赶着来见您,那沈昭极为邪门,竟懂得医术,朱雀街的仙人居竟是沈昭的店面。”

“你说什么?”

她惊愕的站了起来,狰狞的面庞涌现嫉妒,指甲深陷掌心。

“这不可能!她养于乡野,不懂规矩,又怎会懂得医术,怎能比得过我!”

“那沈昭自然连给小姐提鞋都不配,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极强,那向大人说是药材合作,奴婢瞧着,魂都被沈昭那贱蹄子勾走了。”

“向大人?”

她双眼一眯,不知在酝酿着什么,转而张嬷嬷吩咐。

“堂堂一个皇商如果和景王妃牵扯不清……你继续盯着那贱人。”

“是,奴婢一定仔细盯着她。当时日王爷极力保下奴婢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小姐放心,王爷的心里全都是您。”

沈宝珠明显的漫不经心,只轻轻瞥了张嬷嬷一眼,令她噤声低下头去。

“我要的是太子的心。”

仙人居内,

程儿依旧坐在内屋摇晃着小短腿,一块又一块地吃着糕点。

待没有病人的空暇时间,沈昭佛开纱幔来到内屋,程儿见到她立刻睁大了眼睛。

“你好歹为如初留一点。”

她哑然失笑,看了看咽着口水的如初。

如初脸蛋瞬间通红,“小姐!”

程儿看了看手中糕点,又看了看她,乖乖的将手中糕点放下。

如初见此更是羞答答的不肯把头抬起来。

“人呢?好好的医馆连医者都没有!”

外屋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傲慢无比的声音。

沈昭面容严肃,应声而出。

见到她,男子毫不隐藏的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表情轻蔑。

“你就是那个女大夫?就你,真的能治病?”

面对这份恶意,沈昭面不改色,声音却不由冷淡严肃几分。

“自然是能的。”

男子哼笑出声,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露出了手腕,行为做派仿佛一个等待被服侍的主子。

如初怒形与色,羞涩的红晕还未褪去,又染上了愤怒的火红色。

“你这个人太无礼了!我们小姐是大夫,不是奴婢。”

“难道你们小姐根本不会治病,只会沽名钓誉,所以才不肯为我把脉?”

“你!”

沈昭用宽慰的笑容抚平她的气氛,上前一步把脉,脉象缓和有力,男子笑容红润具有光泽,哪里是生了病的模样。

“公子身体无碍。”

“无碍?”

男子蹭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我从早上就感到不适,你到底有没有医术?”

这是专程来找事?

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公子身体不适却面色红润、声如洪钟,佩服佩服。”

他被哽了一下,旋即恼羞成怒。

“我就是不舒服!你不仅看不出来还不认错,还开什么医馆。”

“这里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她无意于和男子争口舌之快,只觉得一个字:烦!

“我偏不让你这个没有能力之人开医馆。”

紧接着他对着门外招手,大声道:“来人,砸了她的医馆!”

早已等候多时的壮汉立刻冲了进来,对着医馆内的摆设一顿打砸,药材也被全被扔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

如初冲上去阻止,却被推倒在地。

“住手!”

屋内的响动完全盖过了沈昭的声音,也并未让他们的动作有任何的迟疑。

程儿被突发状况吓的瑟缩在沈昭身旁,被她揽在怀里,只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偷偷看着。

屋内顷刻间一片狼藉,男子嚣张坏笑。

“小娘子听话,别开这医馆了,否则……”

话未说完,一把泛着冷光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没忍住打了个冷颤,接下来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否则什么?”

芦笛拿着剑冷眼睥睨。

男子小心翼翼地绷紧了身体,生怕自己被割伤,眼神恐惧的向身后瞟去。

“没什么没什么,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如初见到这一幕,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舒心至极,连带看着芦笛都顺眼了些许,颇有小人得志之势跑上前去,毫不犹豫踹了男子一脚。

“呸!”

芦笛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沈昭一愣,环视了门外,却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饶命?”

芦笛将剑离他的脖子更近,立刻割出了血口,鲜血流了下来,染红了衣襟。

“说!谁派你来的?”

男子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回答:

“我说我说,是回春馆的老板派我来的,他说仙人居抢了太多的生意,太过碍眼,让我来捣乱,我只是挣个钱而已。”

芦笛拿出了一个令牌,“认得吗?”

他脸色大变,“认,认得,景王府的令牌。”

“认得就好,告诉派你来捣乱的人,小心自己的小命。滚!”

男人像是看到了生机,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起捣乱的人把腿就跑。

如初看着他们狼狈逃跑,开心地看向了沈昭,“活该!”

沈昭对她一笑,向芦笛走近,“多谢你的帮助。”

芦笛恭敬俯身,“王妃应当感谢的是王爷。”

“王爷?”她垂眸,难辨喜怒,“司北辰让你跟踪我?”

他低着头,头脑一转,“王爷只是让奴才看护王妃。”

“他有这么好心?”

“王爷其实心系王妃。”

沈昭冷笑,“你这话敢不敢让他听到?”

芦笛连忙躬身请罪:“……奴才知错,但奴才听从王爷看护之意是真,当日王爷也是真心解围。”

那日深夜他匆匆而来解围,却只言路过,如今芦笛又听命挺身而出,的确需要感谢。

他到底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