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沉默。
忽然,小狐狸身形一动,蹿回窗边,“安安回来了!”
它撞开玻璃,直接从阁楼飞下去,正准备扑入乔安之怀里,冷不丁发现时三野也下车了,它立刻掉头落在树上,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隐藏好。
时三野余光瞥见一抹白色,回头再看过去已经没了踪影,他转过身随乔安之一起进入苏家。
苏老夫人已经从楼上下来,听了小狐狸那些话,她脸色有些不好,强颜欢笑道,“安安回来了?”
乔安之点点头,侧目看向时三野,“我的房间在顶层阁楼,你能帮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吗?”
“好。”时三野点头,跟苏老夫人颔首示意后,往楼上走去。
客厅,只剩下乔安之和苏老夫人。
“苏芙蓉,我的身份已经被苏瑾微戳穿,那我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苏家了,只是关于苏瑾微,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苏老夫人赶忙点头,“你说。”
“苏瑾微不是苏家后人,之前 每次我说起这件事情你都不相信,我没有必要骗你,现在我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以后断然不要再让苏瑾微回到苏家。想办法去找你的外孙女吧,不然……苏家是保不住的。”
乔安之忠心的奉劝。
从乔安之嘴里听到和小狐狸相差无几的话,苏老夫人的心里慌的厉害,她除了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乔安之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上楼去了。
她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套衣服,时三野已经用行李箱都装好。
只是,时三野看着柜子角落的锦盒,诧异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印象中,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这种盒子。
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盒身,脑海里冷不丁划过一道白光,一阵骤疼。
乔安之赶在他拿起盒子之前,把盒子拿过来,见他身体摇摇欲坠,伸手扶住,“你怎么了?”
“没事。”那抹疼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视线落在盒子上,“这是什么?”
盒子上,几个神兽和正中间坐着的少女,带给他一股异样的感觉。
乔安之指腹在盒子上轻轻擦过,笑了下,“里面是我看着喜欢买来的兽像,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她打开来,里面分别是白泽,凤凰,青龙,朱雀的兽像,虽小,可十分精致,浑身透着光泽。
时三野微微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
“好了,我们赶快拿上东西走吧。”她把盒子关上,小心翼翼放在行李箱,一想到能跟时三野朝夕相处,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时三野拿着她的行李箱,两人下楼,同苏老夫人说了一声,离开苏家。
苏老夫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越来越心不在焉,事情按照她说的发展,不光把乔安之这尊大佛送走了,就连苏瑾微也给逐出苏家了。
可她的心里就是不安定。
她给苏自强打了一个电话,此时国外正是晚上,苏自强的声音染着几分睡意。
“自强,乔安之从苏家离开了。”
“真的?”苏自强瞬间睡意全无,“妈,我们的计划奏效了,事情正在按照我们说的一步步发展。”
苏老夫人叹气,“乔安之和灵狐都告诉我,若苏家不按照规矩走,等待我们的会是苏家的灭亡。”
“妈,你别信他们的,四大世家背后的主人这么多年都用规矩来束缚每个世家,为的不就是掌控我们吗?主人不想让我们脱离掌控,所以才让乔安之和那只臭狐狸这样说!”
苏自强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让他这么一说,苏老夫人的心里寻求了些许安慰,但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乔安之几次都说苏瑾微不是苏家后人,我真好奇她为什么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跟我说!”
“这有什么好奇的?您也不是苏家后人,不是吗?”苏自强一语戳破,“若是您身上没有我从玄门弄来的灵符,您的身份……也会被乔安之和那只臭狐狸戳破的。”
苏老夫人摸摸脖子上的项链,那里面有一张苏自强给她的符。
“妈,改天我在从玄门弄一些灵符,您去弄一具尸体未造成苏家外孙女已经被害的状况,先把他们的规矩破了,其他的就什么都好说了。”苏自强提议。
苏老夫人沉了片刻,点头答应,“好。”
……
乔安之要搬到时家去住,可乐坏了时老爷子。
他立刻让下人把时三野卧室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乔安之住。
大伯母也高兴的忙里忙外,近几日因为宋景阳带来的低沉气息,被乔安之的到来破解了。
唯独时大伯,一脸不赞同的坐在客厅,“爸,不是我说,这三野还没有和乔安之结婚呢,就让乔安之住过来,不太好。”
时老爷子眉头一皱,明显不悦。
但时大伯没有收敛的意思,继续说道,“何况,乔安之不是苏家的外孙女,她也就不是时三野的未婚妻,我看……还是跟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网上的新闻,时老爷子他们都知道了,但时老爷子从未说,甚至问过乔安之缘由。
乔安之挺感动,但如今被时大伯主动提起,她就不得不解释上两句了。
“我跟苏家虽然没有关系,但我也不是骗子,至于婚约的事情……”她看一眼时三野,犹豫了下,说道,“苏家外孙女还没有被找回来,生死不明,没有必要现在就把我跟时三野的关系撇清,日后苏家外孙女回来了再议也不迟。”
她话音刚落地,忽然察觉身旁男人散发出浓浓的寒烈气息,她侧目看过去,男人侧脸曲线紧绷,剑眉拧成一个死结,鹰隼般的眸盯着她看。
她挠挠头,不晓得哪里说错了。
“时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三野他又不是你的儿子,你管那么多事情做什么?”时老爷子冷一眼时大伯,“你有那个心,管好了你自己的儿子。”
时大伯愣了下,顺势说道,“锦川从小跟您一起长大,也是您管,您让我管儿子我去管谁?景阳倒是需要我管,可您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