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我给您买的画!”时锦川把锦盒递给时老爷子。
时老爷子笑意吟吟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笑容更深了几分,“竟然是仅次于清河图的画作,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也会费心思给我准备礼物!”
“爷爷您这说的哪里话?”时锦川见老爷子高兴,乐的吱呀大板牙,“您身体痊愈是我们时家的大喜之事,您的寿宴我当然要用心准备!”
乔安之瞥一眼身旁的时三野,依照他的性子,肯定私下把清河图送给时老爷子了,不然……时锦川这幅画在清河图面前黯然失色。
时老爷子那样说,不过是为了顾全时锦川的面子罢了。
何况,这根本是一副假货。
乔安之视线从人群中扫一圈,一眼便认出跟时老爷子围观画作的赫然是上次黄家宴会上遇见的钻研古董的会长。
她挑了下眉,垂眸不语,等着看好戏。
“管家,给我把这东西放好了。”时老爷子把画作收起来,交给一旁的刘伯,没等刘伯把画卷起来,就被会长给拦下了。
“时老爷子,这画作……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时老爷子一笑,示意刘伯把画交给会长。
会长拿过画之后,仔细观摩一番,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时老爷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您请说。”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褪去几分。
“这个画……十有八九是假的。”会长话音落地,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时锦川更是一脸懵逼,回头想要寻找宋景阳时,却发现宋景阳已经没了踪影。
他不免有几分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会长沟通,“老先生,麻烦您好好看清楚,这个话可是我托关系买回来的!花了近千万呢!”
时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寿宴上禁忌出现这种冒牌货,其次便是自家孙子被骗,虽然近千万对于时家来说不算什么,可面子丢了根本找不回来!
“时少爷,你先别急,还不能确定,等我去车上拿东西研究一番才能下定夺。”会长来参加宴会没有携带辨别真假的东西,他哪里能想到参加宴会还能总遇上假货这事儿?
乔安之指尖捏着下颚,一脸淡定,可项链空间里的小狐狸早就急的快要跳出来啦!
“安安,宋景阳竟然给时锦川找假货!你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拆穿他?现在时锦川丢了好大的人!”
乔安之内声回应它,“这蠢货,难道不该丢丢人吗?”
昨天要不是时锦川死乞白赖的拉着她离开,她在画厅就戳破了这画是假的,还用得着上这里来丢人么?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会长把画带去研究一番,若是真的有不妥的地方尽早告知我,我家孙子年轻气盛不懂事儿,碰巧买到了假货,这笔账我们时家还是要追究的。”时老爷子脸上笑意全无。
柳沁看一眼时锦川,后者一脸懵逼,脸色苍白,目光无措的四下瞅,显然是在找宋景阳的影子。
可根本没有。
先是苏瑾微跳出来说乔安之冒牌货,现在又出了假画这事儿,时老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宾客们也能看出来,纷纷说着劝慰时老爷子的话。
“骗人的实在可恶!”
“是呀,这东西我们平常人哪里分的出真假?要不是会长在这里谁也认不出这是假的呀!”
时老爷子扯出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好了各位,不要让这些事情坏了今天的气氛,大家继续吃好喝好,过后这画检验出来之后,我会通知大家的。”
众人闻言,越过这茬,拿出自己的贺礼纷纷送上,时老爷子示意刘伯全部收起来。
没一会儿,送贺礼接近尾声,围着时老爷子的人越来越少,乔安之一扭头,就看到跟时大伯并肩走过来的宋景阳。
宋景阳手中,抱着一个和时锦川装画相差无几的锦盒。
“爸!”时大伯声音颤抖,一脸激动的走过来。
时老爷子寻声抬头,“注意分寸,这么多人看着,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稳重一些。”
时大伯并未在意时老爷子的数落,转身把宋景阳拉过来,“爸,您看看他,您还认识他吗?”
时三野剑眉紧蹙,深谙不可见地的眸释放出浓浓寒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宋景阳。
他握着乔安之的手忍不住加大力度,直到乔安之痛呼出声,他才赶紧松开,“抱歉,我失态了。”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觉得……这是一场挺好看的戏呢。”乔安之唇角一勾,两个梨涡十分诱人。
时三野:“……”
他目光重新投回时大伯的身上,一只手摁住想要前去跟宋景阳搭话的时锦川。
乔安之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轻嗤一声,她还是挺同情时锦川的。
因为,今晚时锦川把宋景阳带入宴会中并不是偶然,看来时大伯就是那个跟宋景阳里应外合的内应。
“爸,这是小景呀!”时大伯眼眶泛红,一下又一下拍着宋景阳的肩膀,“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更没有想到,会在您生辰宴会上看到,我觉得这是一种好的征兆。”
时老爷子打量着宋景阳,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甚至眼底带着淡淡的反感。
时大伯就像没有看到的,继续说,“爸,他能偶然的出现在您的寿宴上,又是大病痊愈的喜宴,您说他是不是给您带来好运的福星?”
乔安之翻了一个白眼,声音虽然却很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要是没有我来给时爷爷治病,他算哪门子福星?”
时大伯一怔,看她一眼,眸子里的欣喜一下子就退了几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乔安之走到时老爷子身旁,与宋景阳对视,“若今天不是时爷爷的寿宴,而是葬礼,那他出现是不是代表着他就是时家的灾星呢?”
“你怎么说话的?”时大伯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葬礼!”
乔安之耸耸肩膀,“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时先生,您能不能先跟我们说一下,这个人是谁呀?”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