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谏说的理所当然,表情也是理所应当,看的陆青衣脑袋嗡嗡发响。
果然文人的心都是黑的!
他在心里面暗戳戳的吐槽着,然后开口说道:“好主意。”
白云谏:“……”
白云谏有些无语但是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的性子都是那种一拍即合就不再多加犹豫的。
不过起身之前他再开口多说了一句:“回去从那个探子嘴里面多审问一些东西来。”
冷静的说着,他丝毫不担心陆青衣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
就像他肯定的那般一样,陆青衣眼中多了轻蔑的笑意,对着白云谏说道:“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戏文当中的大反派。”
“彼此彼此。”
白云谏毫不退让的反驳,然后极为认真的凝视着陆青衣,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像是随意聊天一般:“对她,你多少该有几分敬畏。”
“她又做什么了?”
两个人口中说的她自然是指梦姑,陆青衣眼神飘忽不定。
知道白凤青醒来的消息他是兴奋的,但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梦姑。
就像是白云谏说的那样,阿青昏迷和梦姑全无关系。
可是自己当时就想着要找对方拼命。
说起来也可笑,他一方面威胁人家一方面又恳求她能够经历的救阿青回来,现在人救回来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陆青衣默默的问着自己,却清楚的知道木已成舟,无法更改。
他心中的想到白云谏自然是毫不知情,他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她把自己的血喂给了阿青。”
“这我知道。”
亲眼看着梦姑划破自己的手腕,陆青衣所受的震惊不比白云谏的小。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白云谏接下来说的话。
他冷静自持的述说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在你离开之后,她就任由血液流淌着,一直流进阿青的嘴里,时间长达一个时辰。你懂我的意思吧。”
在没有外力的压迫之下做到这种地步,简直算得上是天方夜谭,但偏偏梦姑做到了,她不仅仅只是做到了,还一声未吭。
明明没有几句话,可是落在陆青衣耳中却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陆青衣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对着白云谏开口说道:“这一次还真是还不清了。”
“你有什么好苦恼的,我不还是一样?”
偏过脑袋对着陆青衣留下这么一句话,白云谏不羁的摊开了手掌心,义正言辞地说道:“她救得是阿青,跟我也有关系。所以无论你怎么说,这份人情都落不到你的头上。”
刚刚还感觉白云谏角算是是像了一个人的陆青衣默默的憋回了自己嘴里温情的话语。
这家伙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一次两次就算了,怎么次次都挑在这种时候来破坏他的好心情?这一定是故意的。
在心里面做出了判断,陆青衣看着白云谏,极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呵,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人是我求的,你就在旁边看着跟个木头似的,现在就要来霸占功劳啦?我跟你说就只有两个字,休想!”
有理不在声高,但是陆青衣说话一向音量高。
他俩一边走一边说,都已经到了驻扎的地方。
白凤青耳朵尖,身体素质也大幅度的上涨,虽然他们离的距离不太近,但还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几个字。
尤其是最后的那休想……
休想什么?
这两个家伙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狐疑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白凤青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尖。
闲的没事干,身体有没有恢复好,梦姑就这么懒洋洋的坐在地上观察着白凤青。
正巧就看到了这一波动作。
她单手拖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开口询问道:“这就是你思考时候的惯用动作?”
她不说还好,一说白凤青就立即注意到。
放下了手指,她不好意思看着梦姑:“很明显?”
“这倒也没有,只不过究竟是你学的白云谏,还是白云谏学的你。还是说如果两个人相处久了有彼此心有灵犀,就会越来越像对方?”
梦姑眼睛瞥到一边思考着,耳边就传来了白凤青迅速的撇清关系:“财务是什么心有灵犀呢,就是这个动作舒服一点罢了。”
“舒服吗?”
学了学白凤青的动作,梦姑歪着脑袋目光清澈地盯着白凤青。
那眼神看得白凤青心里直发毛。
她原本是想要硬气点答应,可是在梦姑的眼神之下还是退缩了,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然后小声的说道:“可能也是因为我习惯了。”
“是这样吗?”
步步紧逼,完全没有因为白凤青退缩而放弃对她的逼问。
梦姑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自己戳破别人的小心思,让他们的谎言无处遁逃。
但是在门派的时候她谁都打不过,出来之后大部分人的小秘密她又看不上。
好不容易逮到白凤青这么一个活靶子,她怎么可能会如对方的愿让他们轻易逃脱。
如桃花一般多情的眼眸微微上挑,色泽迷人的瞳孔就好似深不可测大海令人坠落。
白凤青经常地咽了咽口水,意识让她逃避,但身体却无能为力。
两个人挨得越来越近,近到白凤青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惊恐的看着面孔在自己面前放大的梦姑。
眼瞅着她这个反应,梦姑就晓得自己的逼问起效了。
方法不贵多,有用就行。
她心里面的小人都已经暗戳戳的拿出了笔和纸,准备记下白凤青的心声。
但随之出现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僵持着的氛围。
“你们在做什么?”
白云谏那标志性的的清冷的嗓音响起。
这要搁在前段时间,白凤青肯定是头疼,头疼该如何回避白云谏。
但是现在这声音绝犹如天籁。
她眼睛陡然一亮,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这一次倒是没有伸手推人,就梦姑现在的身体状况,白凤青着实是有一些担心如果自己的行为不当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一条人命。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到了白云谏的旁边,心里面有了安全感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我跟她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