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谏虽然入朝为官的时间不长,不过皇上却觉得他和眼缘,交给他任务放心,所以也有意栽培他,让太子与他亲近,甚至扶持他与丞相分庭抗争。
当见到两人跪在地上的时候,他诧异的惊呼:“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
在从前他就已经说过了,只有他们的时候不用顾及君臣之别,自那之后御书房私下见面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注意过什么君臣之礼,今天倒是让人有点儿意外啊。
太子听到皇上的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没规矩的直接走到了书案下方的台阶上,掀开衣袍直接坐了上去,“父皇从哪儿找来的小太监,比教养嬷嬷还可怕。”
“哈哈哈,看来他对付你很有一套啊,朕可要好好嘉奖他。”他很开心终于有人能治住太子,从前他与皇后太惯着玄墨了,以至于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的生命,恐怕也护不了他多久了,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改一下玄墨的性格,让他学着稳重。
白云谏抬头冒着大不韪看向了皇上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了皇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他看着太子准备继续与皇上争辩,推搡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在御书房的气氛渐渐沉稳后,白云谏突然出声,“皇上,您今日喊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上面带笑容的看着白云谏,听到他直言不讳的时候,他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朝堂上有勇气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没有了。
这也是他欣赏白云谏的原因,‘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才是他需要的人才,在应该开口的时候就应该直言,而不是吞吞吐吐的旁敲侧击,询问他的看法。
“云谏,玄墨身边有你这样的好友陪着我也就放心了,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
他突然郑重其事的看着二人,将白云谏的手放在了玄墨的手上,轻拍了两下,眼神中带着不舍。
面对这种突然伤感的气氛,玄墨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他脸上带着还未散去僵住的笑意,“不是,这不应该是我们三个人的场景吗?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儿多余?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玄墨反应不及,呆萌的反应让皇上感叹,“傻孩子。”嘴里说着嫌弃的话,眼神却充满了爱意。
“皇上,您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白云谏对这样的场景感到不适,他不喜欢依依惜别的场面,这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从小的家庭环境也没有给他多少温暖。
看着皇上对太子的爱意,白云谏心生向往,却也明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道理,他早已经过了期待的年纪,却还是……
“我也不兜圈子,我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每况愈下,我希望在我闭眼之前可以给玄墨一个干净的朝堂,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皇上露出一抹惨笑,这一生他拥有别人没有的地位、财富、权势,但生命却不能由他掌握,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为了让玄墨可以轻松一点儿,他在闭眼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眼神中有一抹势在必得,他的后宫很干净,在玄墨身上不会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朝堂上他也会给玄墨铺好路。
“您说的是丞相?”
白云谏在听到他的话后就明白了他心中的顾及,如今丞相吕青也的野心越来越大,在朝堂上隐隐有着一言堂的趋势。
皇上点点头,“过去我放任他有自己的势力是想要让他震慑一下其他有野心的大臣,但没想到却养虎为患,他终究还是被权势迷了眼。”
现在的太子虽然能力不差,但到底不是丞相的对手,尤其是丞相那个老匹夫已经在朝堂上经营多年了,就连皇上也摸不准他有多少底牌。
“您准备怎么办?”白云谏清楚皇上的担忧。
正如老话所言,‘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在这样的事情有苗头的时候,最好将其断送在萌芽之处,任由他发展只会助长其野心。
皇上朝着两人招招手,“你们跟我来。”
二人相视一眼,不知道皇上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他们还是安分的跟在他身后,在走到了御书房高高在上的书案后面,皇上突然掀开了一副字画,后面是一个机关,只见他轻轻转动了一下。
原本还挡在他们面前的门板瞬间打开了,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密道。
“父皇,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密道?”
玄墨惊讶的看着像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出现的密道,他惊讶的探头,去看里面的场景。
皇上淡笑,“走吧,进去谈。”他拿起了放在旁边墙壁上的火把,对准不远处的煤油灯将其点燃,白云谏搓了搓手,“皇上,我来拿吧。”
“没关系,走吧。”皇上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玄墨一路上惊讶的看着密道的‘财富’,这密道两旁用来照明的是夜明珠,晶莹剔透。
在随着密道越来越狭窄的时候,他们感觉到有风吹过来。
“这是哪儿?”玄墨惊讶的看着,他们在皇上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别院,在刚才走来的路上,路旁堆积了数不清的珠宝,在路的尽头消失不见。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到了这儿,这座别院依山傍水,在花园里种满了珍奇的花,它们争奇斗艳、竞相开放。
面对他们的种种疑惑,皇上也没有想要答疑的意思,只见他抬脚走进了一间别院,当他走进去后,熟练的给两人倒了茶。
“这里是与丞相府相连的别院。”皇上抿了一口茶,解答了两人刚才的疑惑,“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变问吧。”
白云谏看着床榻上材质一般的衣服,结合刚才皇上的猜测,他忽然想到了传闻中的啊事情。
在解释不通的时候,事情往往是最不可能的那种。
“你是丞相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