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奔,咱们都是打过照面的,我就开门见山了,挂在第一鲜的账今天就得平了,我们今天是带着文契过来拿钱的,三日前我已经叫白凤青亲自找你们要过钱,我不喜欢废话,银子呢!”
马奔靠在椅子背上,眼睛微眯,白老太和林氏的脸色都难看的要命,没想到竟然是马奔这个东家前来要钱。
白老太和林氏十分窘迫,这笔银子她们根本就拿不出来,心中悔恨当初的头脑发热,给自家招来这样的祸患,白老太和林氏一言不发,白忠厚拿着一个小布包走过来。
“马公子,我们家里现在就只有这十两银子,你先拿去,剩下我再想办法。”
白老太和林氏看着白忠厚将自家的家底全都拿出去,瞬间忘了什么窘迫,林氏冲到白忠厚的身边,一把将银子抢过来,看着马奔和白忠厚就像看着抢她银子的盗贼一样。
“这是一家老小吃饭过冬的银子,今年大旱,这些银子要是给了他,咱们家这一年都活不过去,这账是挂在白凤青身上的,找白凤青还去,我们家不欠你银子。”
林氏抱着银子跑到白老太的身边,白忠厚都傻了,把老太和林氏对视一眼,终于慢悠悠的开口。
“马公子,你家大业大的,我们这不过是个小门小户,这五十两银子我们家是真的拿不出来,而且这账本是挂在白凤青的身上,我们一家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这事儿你也糊弄不了我,要银子,去找白凤青要吧!”
白老太施施然起身,慢悠悠的往后屋走。
“既然你们白家不肯还钱,那就报官吧!我们春风楼也不是做慈善的,是你们现在跟我去官府,还是我去报官,让官府的人过来抓你们。”
马奔气定神闲的,瞧见白老太和林氏的这幅嘴脸,他才彻底的清楚白凤青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一棍子打死,叫她再不敢起坏心,后患无穷,怎么他们就偏偏是白云谏的奶奶和继母呢!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马奔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事儿根本就不是白忠厚能做主的,也怨不得白云谏和白凤青年纪轻轻的就带着妹妹分家出来讨生活,若是还跟这些人生活在一块,白凤青靠着自己本事赚来的银子,怕是一分都落不到自己的口袋里头。
白老太和林氏脚步一顿,白忠厚急的不得了,左边看看马奔,右边看看自己亲娘和媳妇,拿谁都没有办法,无奈之下,白忠厚退后了几步,在墙边蹲下,就像往常家中有事一样,装聋作哑。
“你还想见官,你勾引我们白家的儿媳妇与你做出那龌龊事儿来,你还想报官,我们如今这么做,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干的那些脏事儿不是没人知道,若是你肯让此时揭过,这事儿我们家也能按下不发。”
白老太板着脸,瞧着马奔的眼神很是不屑,她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若是马奔还想要银子,可就什么都怨不得自己了。
“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够不要脸,为了不还银子竟然还诬陷我,罢了罢了,咱们公堂上见吧!你们四个去那两个女人抓到公堂上头去,我倒要看看官府的大人会不会听信你这满嘴的谎话。”
马奔话音落地,身后的四个人立刻冲到白老太和林氏面前,强行将两个人分开,就像羁押犯人一样,将白老太和林氏扣在手里,推着这两个人往外走。
白忠厚 这会儿依然不吭声,只在墙边蹲着,白老太吓得脸色发白,年纪又大了,根本就没什么反抗的能力,林氏这会儿倒是大喊大叫的,故意跌坐在地,哭闹不休。
“天杀的啊!杀人了啊!马家仗着财大势大欺负我们小门小户的,勾引我们家儿媳妇与他私通,如今还带着人来上门抢钱啊!活不了了!”
林氏这一撒泼打滚,哭闹不休,马奔险些被她唬住,不过一个瞬间的功夫,马奔反应过来。
“抓走,把她的嘴巴堵起来,咱们公堂之上论个公平。”
白忠厚依旧不言不语,低着头蹲在墙边,一言不发,连头都不肯抬一下。
白老太眼瞧着林氏被按在地上,这才终于知道害怕。
“等等,白忠厚,你去把白凤青找来,这事儿还有的谈,有的谈,我们绝对不会再胡说八道,把白凤青叫来, 还有白云谏,白云谏也叫来,他们一个是我孙子,一个是我孙媳妇,这事儿他们肯定会管的,而且你也是我们家云谏的同窗啊!”
白老太说完,马奔终于让手下人都停手了。
“这事儿白云谏知道,我是问过他之后才来,他说这事儿他管不了,他也没钱给还债,都分家了,我想怎么招就怎么招,他不会怪罪半点,也不会耽误了我们两个交情,我是得了他这话,才敢上门要的这账。”
马奔这话说完,白老太的脸色都白了,眼珠滴溜溜的乱转,转了半天也没想出别的办法来。
“忠厚,去找白凤青来,她要是不肯管,你就给我跪下求她,好歹你也护了她这么多年,她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得把这事儿给承担了。”
白老太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头脑一热干出来的糊涂事儿,算本算计的事儿全部落空,自己家里头还作的背了五十两的债,这五十两的债还什么都没得着,全都吃进肚子里去了。
“娘,我咋去求阿青啊!昨个我就求她一回了,今儿再求她,她能应承吗?咱家现在底儿掉了也就能拿出来十两银子,剩下咱们慢慢还,这马家家大业大的,肯定不会跟咱们较真儿,马公子,我们认账,我们都认账,您高抬贵手,给我们些时日吧!”
白忠厚不想再去求白凤青,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如今这般田地,他在白凤青的面前也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马奔翻了一个白眼儿,瞧着白忠厚这样子,眼生生的瞧见了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