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越想脸色越难看,浑然忘却她和林氏曾对白凤青做过什么,为什么闹成现在这样,也丝毫想不起来白凤青曾多次放过他们,过年过节也会给送些东西过去,心底的贪婪被勾引出来,便什么都顾不得,此刻白老太心中猛然一惊。
“那个死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大能耐,那镇上马家的公子也是贱,那么多人不做生意,偏偏找她白凤青,怕不是跟这个丫头有什么不正经的勾当,拿咱们一家子当傻子耍,云谏还没把她娶进门呢,这外头奸夫就找上了!”
白老太琢磨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一座酒楼肯定要好多好多的银子,白凤青总不可能掏得起这个钱,那马家的公子愿意带着白凤青一起做生意,肯定是看上这丫头长得漂亮,说不定就是背地里行着苟且之事,明面上却是为了春风楼的生意。
白老太说完,林氏瞬间反应过来,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条路可走,立刻附和。
“就是的,娘,那白凤青能有多大的本事赚钱,这才一年多的功夫,她就能又盖新房,又买酒楼了?肯定是做了那下贱货,为了银子不要廉耻,还挂着白家的名头,我看她送云谏和七月念私塾就是为了补偿,若是东窗事发,碍着情面也没办法把那个贱货怎么样!”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这两个女人靠着脑补,已经将白凤青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没嫁人就已经与人通奸,还让自家延续香火的男丁抬不起头。
“想的美!”
白老太恨得咬牙切齿的,白忠厚本来因为今年大旱闹心着,这么半天听着这婆媳二人的一番推测,已经目瞪口呆。
“娘,你们想啥呢?这些事情那里有一点不对劲,那云谏身有功名,若是还想读书科考,便不能经商,马奔是白云谏的同窗,阿青那孩子的性子我是从小看大的,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白忠厚也是难得的掺和到这婆媳二人的谈话中,要不是因为她们说的太过于惊世骇俗,推测太过恶意,他都没想说话。
“你懂什么?那白凤青现在有多少身家,你知道吗?你还向着她说话。”
白忠厚急的很,可是他憋了半天也想出什么驳回去的话。
“娘,阿青不是那样的孩子……!”
“怎么不是,当初建仁为啥钻了她的屋子,建仁怎么不钻别人的屋子非得钻她的,要不是她勾引建仁,建仁能死吗?”
林氏立刻打断了白忠厚的话,拼了命的想要把这盆脏水泼在白凤青的身上。
“当初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儿,都说清楚了,怎么又怪到阿青身上,那不是你
叫的……!”
“我什么?都是那个贱丫头自己干的好事。”林氏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
白忠厚都傻了,林建仁的死根本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宗族耆老和理正亲自见证过的,这才多长时间,又那这个说事儿。
林氏面对白忠厚,十分有底气,身后有白老太给她撑腰,就算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白忠厚也能忍了,她心里头特别清楚这事儿是栽到白凤青头上的,她要比白凤青还知道她有多冤枉。
白老太一想起自家后辈就这么没了,心里的怒火也升腾。
“林氏,走,咱们一家子也下回馆子,我倒要看看白凤青那个贱丫头的姘头是谁,长什么样子?”
白老太怒气冲冲的,打心眼儿里认定了白凤青能入股春风楼,就是因为和马奔有一腿。
白忠厚吓坏了,连忙拦着。
“这是干什么去啊!这事儿可不能干啊!阿青不是那样的人。”
白忠厚根本拦不住白老太和林氏,白老太怒火中烧,林氏却美滋滋的,自己怎么没想到还能用这样的办法拿捏住白凤青,到时候自己要什么她都得乖乖的给自己,不然等着她的就只有一个死。
“起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林氏狠狠的甩开白忠厚,扶着白老太加快脚步,一路到了镇上,站在第一鲜的门前。
“娘,这吃饭得不少银子吧!咱们出来的匆忙,我身上根本没带钱啊!”
林氏瞧见这酒楼里头的人不少,而且没有一个人认识,心里发憷。
“哼!这是自家的酒楼,吃饭还花什么银子。”
白老太憋着气走进酒楼里头,毫不客气的点了好几个菜,大鱼大肉的往上端,眼瞧着快要正午,马奔从私塾到酒楼里头看看,才进门没一会儿,就瞧见白老太和林氏正大吃大喝的,一点儿吃相都没有,她们那一桌旁边,都没人愿意靠近。
马奔瞧见心里咯噔一下,白云谏家里头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如今在这里看见白老太和林氏,脸色越发的难看,吩咐了掌柜的几句,扭头就跑了,第一时间差遣自己人给白凤青带信去。
白老太和林氏吃的嘴角冒油,一抹嘴,到柜台前头去。
“我要见你们东家,把你们东家叫出来。”
白老太的态度很不好,趾高气昂的,掌柜的听过马奔的吩咐,并没有为难他们两个。
“哎呦,还真是不巧,我们东家没在酒楼里头,你们那一桌的饭菜一共五两银子,二位谁结账啊?”
掌柜的笑眯眯的,却不想这一句话惹炸了林氏和白老太。
“我是你们东家的娘,到自家饭馆吃顿饭,还得给你钱,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氏身后有白老太坐镇,口气大的很,掌柜的没有半点为难,之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哎呦,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这自家人吃饭也是得挂账的,您说个名,再按个手印,我把账给挂起来就得了。”
掌柜的态度很好,白老太和林氏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挂白凤青的账。”
掌柜的很麻利的写好挂账单子,林氏也毫不客气,伸手就按了手印,施施然离开。
在第一鲜饱餐一顿,白老太和林氏都非常满足,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还不用自己掏一分钱,真是爽快的很,就连酒楼的掌柜的都对自己令眼相待,没有半点不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