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转头,贺谨言微愣的站在原地,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手镯看。
唐糖起身坐在床上,窗外微风吹进,卧室里飘着淡淡的桃花香。
香气是从唐糖身上散发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醒来后就自带桃花体香了?
唐糖有些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惊讶的说:“贺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贺谨言眉心紧蹙的走到床边坐下,沉声说:“我也不清楚。”
唐糖的手腕被他握住,他抬起来问:“手镯是什么时候有红色血线的?”
“贺先生也能看到?”
那就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贺谨言点了点头,他试着去摘手镯,手镯只是动了动,却摘不下来。
“在爷爷为我戴上手镯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里面有一条红色的血线,那时只是淡淡的一闪而过,再看就没有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唐糖继续说:“结果就再刚才我又看到了。”
不止有血线,血线像鱼儿一样在手镯里慢慢的游动着。
贺谨言拧了拧眉心,他一直都觉得小姑娘晕得有些蹊跷,医生也说她身体非常健康。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晕,是不是和破了家里的阵法有关。
现在想来不是,应该是与这手镯有关!
“你等我一下。”
贺谨言起身下楼拿了一个小型工具箱上来。
“把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从里面拿出一把小锤子。
“贺先生想把手镯砸坏?这样不好吧!”
这手镯是贺家祖传的宝贝,先不说她日后有没有别的办法取下来还给贺谨言。
就这样砸坏了,明天要怎么和老爷子解释?
“手镯重要命重要?”
什么祖传的宝贝,他向来不在乎这些。
唐糖:“命当然重要,但也不一定和手镯有关,贺奶奶不也是带了一辈子吗?”
“爷爷说,没人见过手镯里的血线。”
他举起唐糖的手腕,血线依旧在里面游动着。
继续冷声说:“现在我们能看见。”
“一个女子为了爱殉情而死,一点也不吉利!”
带了手镯就晕了这么久,贺谨言心中膈应。
贺谨言:“你放心,爷爷那边有我。”
唐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贺谨言目光一冷:“什么都别说,小心一会我连你手一起砸了。”
唐糖知道贺谨言在吓唬她。
明明是为了她好,怕她有生命危险才要毁了这传家宝的,怎么到他嘴里全然变了味?
唐糖动了动细纤修长的手指:“那贺先生要小心一点,我可怕疼呢!”
贺谨言低低的应了一声,他举起小锤子轻轻的砸了下去。
手镯完好无损。
他又试着砸了几下,手镯依旧没有任何破痕。
唐糖拿过小锤子,她说:“我来试试。”
结果依旧如此,不止摘不下来,而且还砸不坏。
要不要这么神奇?
她用同样的力度去砸玻璃杯,杯子一下就碎了。
显然不是她力气的问题。
唐糖苦着脸:“不是真的要断手取镯吧?”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你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断手取镯是不可能的,他怎忍心伤害小姑娘?
但又不能真的看着她因为手镯发生什么不测。
左右两难。
唐糖:“我做了一个梦。”
唐糖将梦境绘声绘色的告诉给贺谨言。
她不由自主的靠在贺谨言怀里,举起手:“贺先生你说,梦里那位少女是不是这手镯的主人啊!”
“手镯如今戴上去摘不下来,无没有办法砸坏,它该不会是什么传说中的一品灵器,红色血线是一品灵识吧?”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贺谨言被唐糖气笑了。
不知该说小姑娘没心没肺,还是说她早已看开生死大关。
唐糖放下手冷静的说:“那有什么办法呢?”
“又没有办法将它取下来,我现在也没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只是觉得有些饿了。”
“还有就是……”她挥了挥手,无奈道:“这淡淡的桃花香。”
贺谨言:“桃花体香你不必担心,我明日让人准备一些桃花味的薰香精油香水放在老宅和公寓里。”
“也只能这样了。”
唐糖抬头,贺谨言眉心依旧紧锁着。
她低笑一声抬起手抚平他的眉心,安慰道:“贺先生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师父曾经为我卜过一卦,他说我命格奇特非凡品,大难不死长命百岁。”
贺谨言将唐糖圈在怀里,他才不管什么命格奇怪,大难不死!
他收紧双臂:“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个手镯我一定会想办法取下来!”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唐糖只觉得自己心跳非常的快,不会真是因为带了手镯,所以心跳都不正常了?
她耳根微红,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脑中空白一片。
看到她这副愣愣呆呆的样子,贺谨言在心中无声的说:“傻姑娘,连心动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这样也好。
他的小姑娘,自当由他一人来教何为情,何为爱!
直到听见脚步声,唐糖才回过神来,有些小激动的说:“贺先生,是不是有人过来送晚餐了?”
肚子真的要饿扁了。
不是她不争气,换你饿三天试试,看你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贺谨言扶着唐糖让她依着床头靠着:“你先躺好。”
小姑娘现在身上有异香。
他不能让靠人发现这一点。
就算是诚叔诚婶也不行!
贺谨言下床,诚婶端着托盘走进门口。
“诚婶交给我吧。”
他接过托盘。
上面放着一小盅鸡汤,一份红枣小米粥,还有些二道小菜。
诚婶笑道:“好好好,小少爷拿给唐小姐。唐小姐才醒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你和唐小姐说今天晚上就先吃这些,等明天早上诚婶一定做些她爱吃的东西。”
诚婶向外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她又说:“小少爷,唐小姐才醒,你心疼心疼她,别太折腾她。”
“还有,家里没有……”
贺谨言无奈:“诚婶,我没那么禽`兽。”
诚婶掩笑:“小少爷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诚婶不打扰你们了。”
贺谨言难得耳根发红,他看着紧关的房门叹息一声。
就算想,也要等里面那位开窍才行!
总不能用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