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两年,自持也有不小进步,但是若要活捉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心里还是没底。
陌儿从文武宴会回来之后便搬出了将军府,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今日恐怕是作为新人去参加围场猎宴了。
许昭容找他不见,于是就问司空墨轩借了这暗卫。
司空墨轩得到的情报果然准确,林书庭提出让自己的父亲收押俘虏,果然不怀好意。一旦所有的相关人物死在狱中,不仅销毁了林家和穆兹勾结的证据,自己父亲还要担这失责之罪。
许昭容看向他,呢喃了一句,“谢了。”
司空墨轩道:“有什么好谢的,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看见已经破相的萨赦和蹲在一旁的红衣女子,许昭容先是走向了被压制住的萨赦。
许昭容道:“特使大人来我玄墨国可真是做了不少大事啊,也不枉你待在这地牢中里。”
“你是……你是许舒玄的女儿。”他的两手被狱卒压制,警惕而厌恶地看着她,却挣脱不开。
许昭容冷笑了一声,“方才你说的那些事,我希望你一五一十的写成证言呢。”
萨赦惊愕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自然是疫情的解决之法。”许昭容虽然知道这一年玄墨会爆发大规模的疫病,百姓死伤惨重,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原点竟是这样的。
无可饶恕。
许昭容捉住那来使的头发,眼神凶狠,冷冷道:“你最好快些拿出解药,要不然……”
萨赦道:“呵……你以为我会屈服在你这小姑娘的威胁之下,笑死人了。”
“好啊,那就把你押送到岭南城,让你喝喝看你用药人尸体泡的茶,来人,押走!”
“我回不去穆兹,两国的战事必然会再次爆发,我劝你……”
“我不觉得你做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能活着回去,把他的嘴堵上。”
狱卒将萨赦压了下去,她踏出病房,看见司空墨轩站在原地看着她,也不干预。
许昭容道:“林家若见死士迟迟不回去禀告,一定还会有所行动,把其他人看紧了,有什么异动立刻来禀告我。”
狱卒恭敬叩道:“是,郡主大人!”
许昭容刚转身,便被个女声喊住,那红衣女子扑到牢门前拉扯着她的袖角,“你……你真的会杀死萨赦大人吗?”
毕竟萨赦和地上这个大家伙不同,是钦点的使者,他死了,不知道林书庭要怎么在朝堂上抨击父亲。
许昭容正在沉默犹豫,身侧的司空墨轩突然开口,“容儿,依我看……死,太便宜他了,如何对得起许家的将士,如何对得起枉死的百姓?”
“不如好好折磨她,让人痛苦的办法,这狱中的墙壁上便记载了许多,只是太残忍,稍后你便先回去吧,交给我就好。”
许昭容了然,“我没那么脆弱,血肉横飞的画面也不是没有见过。”
女子听完便急了,将面纱取了下来,“我知道那疫情的解药该如何调制,我可以告诉你们,只求你把他带回来,不要让他太痛苦。”
许昭容道:“你要背叛萨赦?”
“我本就是玄墨人,只是私自盗出药集被追杀无奈流落萨赦,我虽讨厌萨赦,但他对我有恩,若是这药能换他一命……我甘愿奉上,只要你届时说这药剂并非我调配,而是从神医谷所得就好。”
“虽然这药我并未研制出,但是只要拿到关键的材料,我一定可以配出来。”
许昭容再问,“关键材料是什么?”
“解药中有两味药材及其珍贵,一个是穆兹皇城独有的蓝堇,被他们视作圣物,在玄墨是寻不到的。”
“一个我也听师父说过,是天机阁阁主在阁内栽培的昙花。正是因为缺少这两位药材,至今都无法参透药典。”
许昭容点了点头,“好……那我便去替你寻来这两味药材。”
她看向司空墨轩,心想:届时若是她说了谎话,就在她面前对萨赦动刑吧。
女子仍是焦虑的模样,却没有再喊住她,看来说的是真话,许昭容和司空墨轩往外走着,发觉他一直在看自己。她问他,“怎么了?”
“我觉得你这种凌厉的模样也很有魅力。”
“原来你喜欢这种……怪不得?”
司空墨轩疑惑地等着她往下说,许昭容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狱卒急冲冲地走到她面前,“郡主大人!”
许昭容看向他,“如何了?”
“郡主大人,都取出来了,和那时候拿到的毒包一样……”
可以确定集会上的刺客,赈灾时候的那些刺客和今日这些,都是林家训练的死士。行动失败的死士服毒自尽,林家自认为是最安全的法子,现在统统成了线索。
许昭容掏出在书院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枚林婉柔的香囊,将毒包们收了进去。收集了这么些物件儿,有机会一起还给你吧,林婉柔。
郊外猎场,文武宴会虽然搞砸了,后续的活动还在继续。
“看上午打到的猎物,这次围场猎宴的头筹应该是许陌了吧?这个年纪就没有敌手了,真是后生可畏,说不定很快就会变成我们的上级。”
“林大人呢?怎么今日不在?上次那场骚动中,林大人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虽说伤的是左手,不妨碍拿剑,不过骑射这件事,暂时是和他无缘了。现在与其想着林大人何时会来,不如早些去结识许大人才是明智之举。”
“呵呵。”柯裴慎在旁边听着,十分不快,一直以来林羽城都是他心中玄墨最强的男人,他追逐的目标。
而今日在武试被个小鬼打败,一条手臂还受了伤。最可恨的是家里还有个妹妹,这两天吵着嚷着要自己介绍许陌给她认识。
也不知道小芷为什么突然会对许陌那个混小子感兴趣……
一支飞箭从耳边穿过,将柯裴慎身后的树上蛇钉住,那箭矢末端绑着的标上,写着“许”。
“让开,挡路了……”许陌的马从柯裴慎身边擦肩而过。
“许大人好准头!”
许陌听见周遭曾经一同鄙视自己出身的人一个二个都追着他拍起了马屁,柯裴慎冷哼一声。既然自己指望不了许大人,那就由自己来杀杀这小子的威风。
“许陌,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柯裴慎刚要去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骚动,马的嘶鸣声,慌乱的喊叫声。
“安贤王殿下,来人!还不快扶安贤王殿下起来!太医,快召太医……”
安贤王殿下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他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似乎是失去了意识。一旁的马甩掉安贤王之后发了疯一般横冲直撞,拦都拦不住。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是四弟的马惊了?真是不幸,这畜生是非要扰乱狩猎不可,放箭!”
乱箭之下,安贤王的马被射死,倒在了血泊之中,许陌在混乱之中,下马摸了摸地面,“这是……”
细密的铁蒺藜被埋在土中,露出的马脚足够让这马惊了。
“会是谁做的?太子吗?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