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讨回公道

烟花楼内,文娘脸上露出笑容,“哎呀,这不是上次那个小公子?和萧公子一道来,真是让我惊讶。”萧彦轻笑,“我带她来见心懿。”

“这心懿姑娘要是看你带着别的男人来见她,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呀!”

“她不会的,三个人也好,挺热闹。”

文娘掩嘴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开心就好,快些上去,别叫心懿姑娘等急了。”

许昭容突然感到有一丝害怕,一进门就感到眼前都亮了起来,倾城佳人就端坐在一把古琴旁,美好地像一幅画。

她手下抚出曼妙的琴音,悠扬悦耳,婉转动听,却突然间戛然而止,有些突兀。

听来十分熟悉,许昭容想起这是上一世自己在爹爹为数不多的藏书中翻到的无名琴谱。当时她很好奇爹爹,一介武人还有闲情雅致听琴,就学来弹了给他。

心懿娇滴滴道:“小萧,你终于来了,我都闷死了,白暮也不来看我,还是你最好了。”

优雅而又俏丽的精致面孔,讲话却似乎是开朗亲切的性子。“哎呀,这个小可爱是谁呀?这个小脸蛋生得这般精致,我好喜欢。”

她突然就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妩媚的凤丹眼眨了眨,然后神秘莫测的一笑,许昭容还没开口,萧彦就抢先一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这是我新养的兔子,带给你看看而已,不要动手动脚的。”

本来以为这两个人应该是情人关系,但是这样一看,似乎又不像。

“心懿姑娘这琴音果然是不负盛名,只是我们方才打扰到了,不然这曲的下篇更有意思。”

心懿一惊,“你……竟听过此曲?”一旁的萧彦挑了挑眉,两人似乎像是没有预料到,都有些惊讶。“会弹吗?来试试……”

许昭容笑道:“可以吗?那我就先献丑了,我就接着心懿姑娘没有弹完的部分。”

她回忆着,灵动飘逸的琴音从指尖流泻而出,霎时尖利高昂,荡气回肠。又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他二人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在逐渐回归的低柔婉转之中,空灵清透,有如玉盘落珠。一曲毕,余音渐渐散去……

心懿心中称赞,“妙!”旁边的萧彦也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小萧今日是给我带了个宝来呀。”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心懿去开门。”

心懿看向她,“清儿,你怎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乐清哀声道:“心懿姐姐,我有要事相求……还有萧公子请帮帮我。”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未施脂粉,掩不住好看的五官和得体的气质。她小声抽泣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心懿将乐清迎进来,“怎么了,慢慢说,不要急。”

“那个户部主事李毅缠着我要我要给我赎身,我不答应,结果今天他拿来给我这个。”乐清拿出了之前李毅给文娘的红檀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张画像。

“是淳安公子……几年前去采办时,救的一位热病昏倒在路边的公子。”

心懿顿了顿,“哎呀,我记得。”萧彦眉头微凝,“这个人我也有印象,之前在烟花楼前气势十足地喊着考中明年的秋选入试来赎娶清儿回家呢。”

“李毅把这画像给我,是不是意味着我若不答应就会对他不利,淳安公子前尘似锦,我只想求他平平安安,可我实在是不想被李毅赎回去!”

“谁不知道他最好凌虐女子,我若被他赎去,不如死了算了……可是淳安公子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萧公子你一定有办法,求你帮帮我!淳安公子就住在城外的草庐边,李毅说不定已经知道他住哪里了,他很危险!”

心懿神色越发寒冷,“这个李毅手段真是卑劣,用这种手段来逼你就范,小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萧彦唇角轻扬,“好,不用担心,我可以保他到明年他来娶你为止,可不能让清儿的夫君夭折了。”乐清破涕为笑,“萧公子真是的!”

许昭容一句镇定,“我也要去,带上我!”萧彦笑道:“你当然要去,不然你还想去干嘛,留下来?我可不放心你们两个独处……”

心懿轻笑一声,“下次不用跟着小萧,直接来找我就好了。”心懿向她眨了眨眼,目送他们离开,萧彦圈着他出了门。

他们到这间草庐的时候,外面把守了许多人。看着装,和之前遇见的李家家丁一样。

萧彦试探道:“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把这书生保护起来了。”许昭容脸上神色僵了僵,“是李毅的人,看来他确实是决定如果乐清不从,就要做点什么,这个人在京城真是可以为所欲为,这么多人不知道……淳安公子有没有事。”

“你在这里这里等着。”许昭容只看见萧彦脚下生风一跃而起,落在那群看守的大汉中心……行云流水的利落身手,不消片刻功夫,就将那帮人横扫在地,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当时他能够那么快追上自己了。

突然树林里射出冷箭,瞄准着萧彦的身后,“小心!”许昭容轻功点地而起,一把拿捏住射向萧彦背后的冷箭。

萧彦微微一笑:“不错啊,小野兔反应挺机灵的嘛,谢了。”

“在背后放冷箭,真是和你们的主子一样卑鄙龌龊。”萧彦长袖一挥,打落所有的乱箭,下一秒拾起小石头子砸向他们,那埋伏在树林里的几名弓箭手瞬间被打穿了脑门。

许昭容心想:看他的身手是在陌儿之上,京城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的……本以为是流连纨绔的富家公子哥,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萧彦蹙眉,“发什么呆,进去看看。”刚进入草庐就看见画像中那个书生倒在地上,浑身是伤。许昭容赶紧将他扶起来,问道:“你还好吗?”

淳安看起来虚弱无力,“咳咳……你们是?”许昭容道:“我们是受乐清姑娘所托来保护你的,李毅这个家伙,真是可恶至极。”

“乐清姑娘……她没事吧?她没有被李毅那个禽兽给带走吧?”淳安听到乐清的名字,顾不上自己重视,焦急地问道。

“李毅用你来要挟乐清姑娘,眼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得尽快转移到别处才行。”

淳安眯了眯眼,嘲讽道:“这京城哪里有地方可以躲过,我真恨自己没有用,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嘴上说着喜欢她,想护她一生一世,现在反倒给她添了不少麻烦,这世道是不是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徒劳,都还是要活在强权欺压之下,都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情绪激动,拿起桌子上的书撕掉。

许昭容按住他的胳膊,“如果你现在就放弃了,和李毅对抗的就是乐清姑娘一个人了,你忍心看她独自陷于险境?”

“即便你放弃了秋选入试,离开了京城,李毅也会找别的办法来危逼乐清姑娘。”

“你如果甘于屈服,这里有多的盘缠,你拿走吧,我会跟乐清说她看错了人,看上了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淳安不甘心道:“不……我不能放弃,乐清姑娘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可是我该怎么办?”

萧彦回应道:“若你的初心还在,现在就跟我走。”许昭容眼神一扫,“跟你走,你要带他去哪里?”

“想知道就一起去咯。”

许昭容脸上不动声色,他是江湖人士,的确要比我方便,不知道他会把淳安公子带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