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小庭舟小声嘀咕。
谢珩没说话,让谢子安从屋里拿出了工具,和林长风一块把门给安回去了。
“妹夫,谢谢啊。”林长风道:“对了老妹儿,娘喊你回家一趟,有事找你。”
“行。”林蓁和谢珩说了一声,跟着林长风回去了。
路上,林长风跟她小声嘀咕,“娘可能发现银子没了,你待会回去可千万不能承认银子是你拿的啊,要实在不行,哥替你顶包,反正顶多就挨一顿打,要换成你……”
林长风没说话了。
他再迟钝,也感觉出娘对妹妹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兄妹俩回了老林家,院子里没人,周海棠听见声,适时拉开门,“长风,你去挑点水。”
林长风不太想去,主要怕自个妹妹吃亏,“娘,我待会儿去。”
“就现在,磨蹭个啥?我还能吃了你妹?”
林长风想想也是,好歹是亲妹啊,娘不会那么狠心的,他很快就回。
他前脚出去,周海棠后脚就变了脸,装都不愿意装,等林蓁进去,她把屋子门给关了,冷冷盯着林蓁,压低声音,“东西呢?交出来。”
“什么东西?”
“你还装?老娘藏罐子里的银子,是不是你拿的?”
“是我啊。”
承认就好。
“银子在没在你身上。”周海棠边说边在林蓁身上搜罗,她都碰到林蓁袖子了,死丫头居然轻而易举躲掉了。
一股无名之火“嗖”的一声窜上来,周海棠狰狞着脸,“你要不把银子给老娘拿出来,老娘饶不了你!”
她气的抄了只鞋子就往林蓁身上砸,林蓁轻轻一闪。
“砰”的一声,门打开了,鞋子砸在门口的刘翠兰脑门上。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大嫂!”刘翠兰火冒三丈,弯腰捡起鞋子,照着周海棠脑门上砸回去了,“无缘无故的你为啥要砸我?我要被你砸傻了你赔的起吗?”
“赖我啦?你要不开我的门,我能砸到你吗?我是故意的吗?拉不出屎还怪茅坑了!”
“你……”
“媳妇。”三房林启轩听见声音也过来了,他笑道:“真不赖大嫂,就你那脑袋,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咋可能就砸坏了?再说就你那脑子本来也不聪明,砸一下万一还开窍了呢?”
林蓁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刘翠兰更气啊,还没说话呢,就见周海棠叉腰,她十分嘚瑟又故意的大笑三声,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还不止呢,她捡了件自己穿脏的裤衩子超刘翠兰甩过去。
刘翠兰要被自个男人气死了,到底谁才是他媳妇啊?
她反手抓了裤衩子,往周海棠嘴里塞。
让你嘲笑我笨,今天就让你吃裤衩子。
周海棠一看了不得了,“三弟妹,你要造反……唔……”
裤衩子又臭又酸,还辣眼睛,周海棠被塞的直翻白眼!
“老娘揍死你!”刘翠兰抱住周海棠脑袋使劲摇晃,把你脑浆子都摇出来,把你摇成个大傻子!
周海棠简直要疯了,她手里还有另外一只鞋子呢,老娘喂你吃鞋子。
俩人打的不可开交,头发都被挼成了鸡窝窝。
三房林启轩惊的差点就跪了,“蓁儿,快和三叔拉开你娘和你三婶。”
林蓁:三叔,你不觉得俩人打起来你有很大责任吗?
林启轩完全没这个自觉啊,不过妇人们打起来,那可是要命的,他废了好大劲才把俩人给拉开,还拉掉下来一搓头发,也不晓得是谁的。
周海棠冷笑一声,趁着刘翠兰被拉住,一大脚踹过去,刘翠兰也不是吃素的,抱住她腿就不放了。
我让你踹个够!
拧啊,掐啊,反正怎么疼怎么来,周海棠扑腾的跟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奈何成了独脚鸡,站又站不稳,她急的大喊,“臭丫头,你没看见你老娘被人打了?你杵着干啥?打她啊。”
林蓁撇撇嘴,关她什么事?她就一看戏的。
“蓁儿别帮你娘,她在家里天天咒骂你呢。”
这是真话。
俩人又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中,屋顶都要被她们俩给掀了。
“干啥呢?”
一阵威严不快的声音传来,是王婆子。
她先看了林蓁一眼,才把目光落在刘翠兰身上,“老三媳妇,你来老大屋里闹啥?”
“娘,是大嫂先打我的。”刘翠兰委屈道。
“我那是打你吗?是你自找的。”周海棠没好气道,就你那脑子,一天不挨个七八次打就算老天保佑了。
“你……”
“行了。”林启轩拉住自个媳妇,“本来就是你往大嫂屋你钻的,你要不钻,大嫂那鞋子能砸你脑袋上吗?打都打了,回屋回屋。”
“你说的啥话?”刘翠兰委屈死了,“到底谁是你媳妇啊?你帮谁啊?”
“老三家的,闭嘴回屋。”王婆子没好气道。
刘翠兰怕归怕,话还是要说的,“娘,我就是听见大嫂屋里有动静,来看看她是不是又和蓁儿闹了,以前不都宝贝蓁儿吗?我这么做有啥错?不知道的还以为蓁儿不是大嫂生的呢!”
这话一出,王婆子和周海棠脸色同时一变。
林蓁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
“老三家的,你再啰嗦就给老娘滚回你娘家!”
这个年代的人被赶回娘家,可是耻辱一件,后半辈子就毁了,刘翠兰一愣,脸唰的白了,她“哇”的一声,“娘,你好偏心啊,呜呜呜,老三,你也不帮我说句话,我还是你媳妇吗?”
好委屈,好心痛啊,她捂着脸,嘤嘤嘤地跑出去了。
林启轩:你没听出来娘是气话吗?
王婆子:她是造啥孽瘫上这么个媳妇了?
“我先回了。”林蓁道,王婆子应了声,有她在,周海棠也掀不出什么花来,只是满眼哀怨。
晚些时候,林启文回来了,他听说了今天的闹剧,推开门想问个究竟,一个枕头朝他砸过来了。
周海棠满眼通红,“林启文,你摸着良心问问,我这些年对你咋样?对她咋样?对这个家咋样?你好狠的心啊,你让我养了那个小贱人的女儿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