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凤朔雪,也仅仅是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尚未死亡。
至于他们所在何处,所归之期,她这个亲女儿也皆是未知。
哪怕慕九洲那个老狐狸多次试探自己,甚至慕九洲甚至明里暗里的派人去找她的父母,也皆是未果。
凤朔雪回过神来,她之前是想替父母撑起摄政王府。
想担着属于摄政王的责任,守好母亲留给她的巨大家业。
无奈之下,她从军,让父王留下的三十万玄甲军从不屑她,钦佩她,信服她直至无条件的听命于她。
她掌三十万兵权,她是大雍第一奸臣、权臣。
她花了近五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成了重臣口中的秦焜第二,这个称呼,显然并不友好。
秦焜,那可不止是前朝第一宠臣、红臣,更是是前朝第一大奸臣。
秦焜死后,秦府被慕九洲抄家,她的父母从旧摄政王府搬到了这新摄政王府。
至于其中缘由,凤朔雪并不知晓。
凤朔雪只是觉得,当个奸臣多好,不必为万民忧心,不必看同僚脸色,更不必在几派之间左右摇摆。
因为她凤朔雪,就自成一派。
不过,凤朔雪自知,若是自己置百姓于艰难境地。
别说她的父母会不认她,哪怕是她自己,也会良心不安。
……
这天,凤朔雪下了朝,她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又不忘听着车外大街上的热闹与喧嚣。
突然,凤朔雪的耳朵动了动,她睁开眼睛,面容不悦,暗含厉色。
有人在靠近她的马车。
不,现在已经上了她的马车了。
凤朔雪将一直藏在袖中的刀片隐在手里,只待来人做出什么对自己造成威胁之事,用刀片把来人一击毙命。
凤朔雪全神贯注的等着来人掀开自己暗黑色马车的车帘。
果不负凤朔雪所望,她的车帘被掀开,露出了一张邪肆却不女气的面容。
他狭长漂亮犹如黑葡萄一般被清水洗过的凤眸此事正望着凤朔雪,带着祈求的可怜。
凤朔雪看着眼前这轮廓深邃,眉目清远如山水画,鼻梁高挺如峰,樱唇泛白,气质阴郁冷森的玄衣少年,好看的眉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她想了想,复又展眉,既然刑部尚书祝子桉家的庶出小公子找上门来,她怎能拒之不理?
祝子桉,正是慕九洲给她的奸臣名单上的五号人物。
她找不到何理由去接近祝子桉,但是这位祝仲良,她还是可以接近的。
玄衣少年看到凤朔雪皱眉展眉,微微一愣,他叫道:“哥哥,哥哥……救我!”
凤朔雪以前在国子监求学时,与这位尚书家的庶出公子祝仲良是同窗。
祝仲良姨娘早逝,一直被祝家主母苛待,连带着在国子监,都有人敢睬他一脚,肆意的凌辱它。
哪怕好学得不问世事只安心上学下学的凤朔雪,都能常常遇见祝仲良被别家公子殴打欺负。
凤朔雪自诩不是善人,但是让她看到一十几岁少年因为不能选择的出身被人欺辱,凤朔雪还是不忍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