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失望

“前两种毒药,人体摄入不会有任何痛苦,只是逐渐侵蚀身体,造成病态之状,适合杀人用。”

雷浩文听着,陷入沉思,随后眸光抬起看向白起,问道:“第三种呢?”

听见这话,白起一笑:“最后一种毒药,价格高,无色无味,只需要七天,便可让人命丧于此。”

“只是这七天里虽是病态,却痛苦难耐,甚至有些人会自行了断。”

三种毒药,由浅入深,痛苦也会逐渐加剧,之所以这样给雷浩文呈上来就是让一个人看清他的真正的人性。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雷浩文的爹雷平,此时此刻,他就在大厅的屏风之后。

一切之前,沈清柠早就看透了雷浩文的本性,所以给他设圈套的同时就让暗卫的人盯上他了。

果不出所料,再有别人从旁吹过耳边风,雷浩文的本性更是显露无疑。

当他出了雷家,一路来到暗巷,盯着他的暗卫的人立即禀告了谢景行。

刚才让雷浩文等待的时候,谢景行已经通知了杜金利,而他也随即告诉了雷平... ...

这日入夜,雷平在安蓉处刚刚躺下,就接到了小厮的呈报,说杜金利已在府邸门口等着,见到雷家二少爷去了暗巷,打探到他要购买毒药。

刚听见这消息,雷平还有点懵,这几日都在为雷浩文开妓船的事很是恼火。

但因他是自己的心头肉,原本对他也是寄予厚望的,所以,很是伤心。

自叹这儿子不争气,打算先冷落一段时间,等他知错了,慢慢成熟起来,再重用。

可谁知道他竟要购买毒药,雷平不知道雷浩文又要干嘛?

安蓉在旁也听见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这是沈清柠为雷浩文布的局,如今见他上钩了,她自然也要出力的... ...

“老爷,这购置了毒药,可是要人命的事,二公子胆子大,这不知道又是要干什么!”

“咱们雷府刚经历水旱码头妓船的丑事,断不能再有差池,不然这百年基业就要毁了!”

安蓉说的话句句属实,雷平听后点了点头,不敢耽误,穿好衣服,就到了门口坐上杜金利的车。

雷平一心惦记雷浩文的事,都没有看出这是个局,也没深究杜金利是怎么知道雷浩文购置毒药的。

反倒杜金利自己解释起来... ...

他这段时间,正在做暗巷与关外通商,自然暗巷的主子与他交情过硬。

人家也知晓杜金利同雷家关系匪浅,也听闻了有关雷家二公子在水旱码头开妓船的事。

如今见这雷家二公子到了自己的地界,要买毒药,只当这公子哥又犯浑,就立马通知了杜金利,也算卖一个人情。

雷平听着杜金利说的,更是气恨不已,到底这不懂事的儿子丢脸了,都丢到暗巷这腌臜之地。

等雷平到了暗巷入了大厅,就在屏风后面看到了雷浩文。

他并没有出去教训,必定这是别人的底盘,若是狠狠训斥雷浩文丢的也是雷家人的脸。

雷平打定主意,让这小兔崽子先卖完,他在回家训斥。

等见白起报上三样毒药,毒药的药性一个比一个凶猛残忍,雷平心头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猜不出来,雷浩文购买这毒药要用在谁的身上。

就这样,等雷浩文选定了第三种,药性最强也是最折磨人的,雷平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心头也对他彻底失望了。

等雷浩文卖完毒药,前脚刚走,雷平后脚也离开了。

他们走后,杜金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圈套算是布局成功了。

可布局之后,竟是更大的局... ...

让雷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日半夜回去,他再次入了安蓉的房间,睡到一早,刚起身,就收到了自己儿子的孝心。

雷浩文的小厮端着汤,神色紧张,他手里端着说是二公子命人用文火熬了二个时辰的补汤,特意来孝敬雷平的。

雷平看着这碗补汤,心中五味杂陈,隐约觉得这汤里会不会有... ...

随后,雷平没有拒绝,让小厮将这补汤留下来,做成喝了的假象。

又让门口等待的小厮将空碗带回去,雷浩文真就信了。

雷平之后将纹丝没动的补汤带出了府邸,他去找了杜金利,让他找人查验一下这汤有何不妥吗!

没等到中午,太阳还未高高在上的时候,杜金利就一脸阴霾的来寻雷平,说那碗补汤里有慢性毒药,正是雷浩文从暗巷中购买的那一种。

此刻,雷平正在炭盆燎旺,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厢房内,可他的内心却犹如身处在冰窖一般,拔拔凉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看重的儿子,竟能恨自己,还要要了自己的命。

此后,雷平没动声色,就这样整整过了七日,假装喝着雷浩文日日送的补汤,对外也做出身体逐渐不好的假象。

直到第七日晚上,小厮传话给雷浩文,说雷平快要不行了... ...

这日夜里,雷浩文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喝着小酒,一脸得意之态。

他在这几日里,暗地里召集了府邸上下与他贴心的人,打算来个谋反。

只能雷平一翘辫子,他就将水旱码头再次多回来。

也打定了主意,要将雷向辰送到孤岛永远的囚禁起来,安蓉和那个还未百天的弟弟,一并扔到海里淹死。

打定了主意,计划眼看就要成真,雷浩文饮着小酒,得意洋洋,只等现实照进来。

可真正的现实呢... ...

第八日早上,雷浩文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抹身影站在自己的床边。

等瞳孔的聚光清晰,看到站立的人他顿时惊恐的瞪大眼睛。

站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爹雷平。

“怎么,怎么会是你?”

雷浩文惊呼着,在他的预计中,雷平应该已上西天了。

可现在确是一身锦缎黑袍着身,束手背后,眼神暗沉的盯着他,丝毫没有快要死的样子。

哦,不对... ...

雷浩文忽然意识到他爹应该已经死了。

“见我活着,你很失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