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腌臜药

程弘德从刘氏身后发话,那被唤做鬼佬的男人缓缓转身。

这一转身不要紧,啊的一声惊叫之后,可是将刘氏吓得不轻。

心都抖动不堪的转身就钻入了程弘德的怀里,挣扎的乱了分寸喊道:“有鬼,有鬼啊... ...”

程弘德听后,一笑,手臂顺势就将刘氏搂紧:“什么鬼。”

说着话,手滑到刘氏的腰间狠狠掐捏了她一下:“他是叫鬼佬,是人还不是鬼呢。”

“以前得罪了人,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硬撑下来在河边被我救下了,很懂制药。”

“不过,他制的药上不得台面,都是邪药。”

“你要给周正奇下的那腌臜药,就是他弄出来的。”

刘氏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可耳朵里却听得清楚。

听闻是人,最起码被吓走的魂回来了。

喘息着,刘氏缓缓的从程弘德的怀里撤离,转过头,这才算是敢看向鬼佬了。

可只是一眼,又是满心的惊悚咋起,只得硬生生的稳住了... ...

“你那药只是表面作用,不能真的入骨入髓,若是那女人死了,他就能自己痊愈了,是吗?”

听见刘氏问的话,鬼佬冷笑:“是,信不着你找别人。”

刘氏听着,也看的出鬼佬这人属于目中无人,软硬不吃的,对于程弘德他都那般态度。

但想想程弘德都不介意,想必很看重他:“我信,把药给我吧。”

鬼佬嗯了一声,佝偻身躯转了身子,开始在药台上给刘氏装药。

这期间,程弘德想到了什么,走到刘氏旁边问道:“你刚才说的,让我查的人是谁?”

刘氏侧头看他,深吸一口气:“沈尚东的亲生女儿,我那继女沈清柠的丈夫谢景行。”

前端,鬼佬正在装药,听见谢景行三个字从刘氏的口中说出来,手顿时抖动而起。

猛地转过身,不顾被火烧过的佝偻身体的不适,一把抓住了刘氏的手臂:“你刚才说谁?”

这突然的举动,惊得刘氏啊的一声大叫... ..

“你,你,你要干嘛?”

刘氏这般离近看到鬼佬那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还有些狰狞的脸容,以及他充满了怨恨的眼神更是吓死人了。

“谢,谢景行,怎么,你,你认得?”刘氏反问道。

呵呵呵... ...

鬼佬诡异般的笑着,随即有咬牙切齿的状态:“谢景行,何止是认得,他就是毁我的仇人。”

这话一说,刘氏到没了先前的恐惧了,反倒一头雾水不明了。

“你说,说什么,仇人?”

在旁的程弘德也看向鬼佬,这男人他收留不假,也知道他有着血海深仇,却从未了解过。

如今没想到鬼佬的仇人竟是刘氏身边有关联的人,只觉得有几分意思。

他用拳头扣了扣桌子:“鬼佬,怎么回事,给我们说说?”

鬼佬听见主子发话,先是松开了刘氏,而后吐气,那吐的气息浓热到仿佛可以点燃整个屋子。

他目光再次盯上刘氏:“我问你,你说的谢景行,可是现在凤城鼎鼎有名的新晋商人沈清柠的丈夫?”

刘氏瞪大眼睛,真是万万没想到对上号了:“是,就是他。”

鬼佬挠挠头,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 ...

“就是他,我没受伤前是效力宁家钱庄的,我精通天气变化,被宁家掌柜宁兴相中留用。”

“可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宁家钱庄正在的主子不是宁兴和宁海川,而是另有其人。”

“我好奇心重,开始暗地里查看,却露出马脚,他们要杀我灭口。”

说道这儿,鬼佬颇为激动的将胸前的衣服扯开,露出了破败的身子,还有赫然左边胸口上的一道刀疤。

“呵呵呵... ...”

鬼佬笑的更苦了:“多亏我的心脏长在右边,那一刀刺入没要了我的命,我从他们放的那把火里逃离,被毁了皮肤,也被救下。”

程弘德听后点点头,说道:“是我把他捞上来的没错,不过也算是他自救。”

说着话,看向刘氏:“他是很顽强的一个人,被火烧了,又泡了水,我救了他的时候,都不成人样了,仗着自己精通一些旁门左道的医术,硬生生的挺下来了... ...”

刘氏一脸的懵逼:“这,这和谢景行有什么关系?”

又是这个名字再次传入了鬼佬的耳中,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开始作乱了... ...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我自打被救之后,恢复了一些就暗中调查过,那宁家钱庄的真正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谢景行,就是他。”

鬼佬说的咬牙切齿的,刘氏彻底的傻了眼:“什么,宁家钱庄的主子是谢景行,就是沈清柠的丈夫,这,这不可能?”

刘氏不信,死也不信,当年这穷掉渣的男人可是她选的。

让她将谢景行与宁家钱庄的主子联系到一起,她做不到。

突然,鬼佬一把抓住了刘氏的脖领子,将其拉近:“是他,谢景行,就是他,我敢对天发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暗中盯着,宁家大院里住着的主子就是谢景行,不会错,不会错... ...”

刘氏盯着鬼佬,这会儿他被毁了的脸一点也不可怕了,到是他说的话让刘氏脊背发冷。

“宁家钱庄... ...”

刘氏嘀咕着,即便一直居住在沈家村子,她对宁家钱庄也不陌生,那是本朝响当当的钱号。

倒抽一口气,刘氏眸光突然瞪大,薄唇微抖:“怪不得,怪不得啊... ...”

她想到了什么,眸光对视上鬼佬道:“我就说那脑子愚笨的沈清柠怎么会突然发家致富呢,原来是因为他相公,这男人真是能隐藏啊,可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呢?”

刘氏又陷入疑惑中,鬼佬听见后,遥遥头:“我一直暗地里观察,只是偶尔能看的谢景行的出现,至于他为什么隐瞒身份,也是无从查证。”

“不过,无所谓,只要知道他是主子就可以了,我要报仇,要报仇。”

程弘德在旁听着,不发一语,可是一个想法却在他脑子里形成了。

“若依,拿着药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