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在天阙殷水城中,突然消失,就是跟魍笙见面?”沐辰枫手中凌霄剑握得作响,气场陡然大开,直勾勾的凝视殷樱,“他让你来牧殷城的?”

“还在演?”殷樱双手环抱在前,“之前我们在地面上遇到了不少魔兽,差点以为要栽,没想到你却笃定这里有什么所谓的底下宫,声称这才是真正的牧殷城。”

“我差点相信了,可惜你又说遇到高级幻境,一边说不得其法,一边又轻轻松松把这幻境破了,哪里有这样的事,当我好骗?”

“之前,一直在这乱窜,又突然没了行踪的尚若水和柴木两个人,难道不是你指使他们引我来这?”

“如今,还有什么好装,还有什么多余的人在?”

“……”

“你为何总是这样恶意揣测我?”沐辰枫不退反进,哪怕看到殷樱已然动了杀机,要出手,而是毅然决然,步步相逼,“你又为何非要来蹚这番浑水,难道不是因为在乎我,想了解我?”

“我不知道你为何又对我心怀怨恨,但这里曾经是我们父母最后活着的证明,有他们尸骨存在。”

“我其实根本无所谓真相,人都死了,本应入土为安,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一生为国为民,本是智勇无双的一对璧人,试问世间,有何人能轻易杀得了他们。”

“你父母殷皇和皇后图得不过是权,能借的不过是殷国子民的生计和安危要挟。”

“他们不傻,自会衡量分寸,不会计较得失,明白轻重,只是怕这里有隐患,怕他们用命换来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

“……”

“好,很好,你们如此心系殷国子民,图生计,惦记皇位非一朝一夕,以前我管不了,从我这起,你们慢慢坐。”殷樱扬唇讥讽,绝情冷酷,宛如风吹不动的冰美人。

“你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沐辰枫冷喝,眸光黯淡,心如刀绞,坚定信念,一下多数条出裂缝。

他这些年的努力,难道都是大风刮过就完了。

对于父母之死的真相,他其实很执着,很想知道。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殷皇和皇后,甚至动过杀念。

然,他身为世袭沐王,身负监督之责,不能罔顾性命,不能随意胡来,不能随意改朝换代。

他要把真相拿到手,只会谋定才后动,才能…

可如今,他愿意为了殷樱退步,愿意继续让往事随风,不想继续纠缠,为何她会这样想,这样看。

难道他一直都错了…

“呵……”殷樱嗤笑,直径上前推开大门,头也不回的往前继续迈步,“我们两个各有各的顾忌,从来没有真正交过心,愿意相信彼此,又何必互相折磨?”

“我们不必继续猜忌,就这样各走各的,放过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就这样,挺好的。”

沐辰枫运转灵力,追上前,一把扼住殷樱手腕,“我不管你心里藏了多少秘密,对我防备有多深,可你竟然不愿再给机会,再同行,索性就把话说清楚。”

“我作为一个监督者,本不应该动私心有私情,可惜心管不住。”

他霸道搂着殷樱腰肢,将人往怀里搂紧一些,定定的凝视,眉若含情,“第一次见面,你表明心意,我也心动了,却不足以为了私情而罔顾江山社稷,可第二次你嚷着奇怪的话,满目怨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心痛了,甚至后悔了,在云雾雪山狼群攻击中,其实我不必一命换一命,却还是控不住身子……”

他一字一句,动情的诉说着,一路走过来的林林总总,以及那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宛如火山突然喷发。

那么真诚又炽热,哪怕最美的梦,最渴望的时候,她都没有。

若是前世,若是能听到,看到,他承认喜欢她,那是多么美好。

可惜,她回不去,也不敢奢望,不想回去,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变得如刚似铁般坚强,不想再被敲得七零八碎,不愿再赌,赌不起。

她看不透,分不清沐辰枫这是真诚实意,还是故意用情爱,用这样手段麻痹她。

“桥归桥路归路,不必强求。”殷樱将沐辰枫往外推,运转灵力,飞奔而出。

她的心跳得飞快,心慌乱如麻,眸光闪躲,不敢回头,怕没有勇气离开。

曾经有多么渴望他亲口承认喜欢她,如今就有多么恐慌,不愿品尝。

一直跑,哪怕已经开始力竭,她也不敢停,不愿停,卯足劲,拼了命的往前冲,想着: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沐辰枫看清殷樱的坚决,愣立在原地,其实信息符文,除了那点画面,还有其他信息。

他早知道所谓的牧殷城,曾经也是繁极一时,别有异域风情,可现在早已是末日黄花,曾经传说。

无论地面上,还是地面之下,哪怕黄沙漫漫,还是魔兽成群,都是虚假。

那些魔兽虽唬人,攻击依然可怕,哪怕什么都不做,束手就擒,只要还有气在,不被黄沙掩埋,都可以继续活下去。

他们看到的魔兽,根本不是真正存在的魔兽,只是残影,是他父母遇到的魔兽的残影,虽然逼真,哪怕都骗过了殷樱,甚至惊到了他。

可假的,终究还是假的,永远做不得真,也真不了。

他只是想跟殷樱单独相处一会,只是想两个人静静的待一会,怎么就如此难,还把人给气跑了。

折腾到现在,到底图什么,为了什么,终究成了空。

难道作为监督者,身为沐王,就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只能守着殷国,守着子民和生计。

落寞悲戚,却有些习以为常,仿佛很多年,他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第一次见殷樱,他就觉得他们像故交,仿佛见过好多次,有过很多故事,只是想不起来,却又很熟悉。

那时,她的眼眸那么干净,那么炽热又饱含深情。

他几欲心动,却又被一个声音喝令住,继续履行监督者的责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