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之言,不玩笑。”殷樱耐着性子补充道。
她可以不必理会沐辰枫,但不能不管父皇母后。
有些事,有些话,若不一次性说清楚,误会只会被撕裂的越来越大,想补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岳明。”沐辰枫唤了一身,提步往外走,不带半分留恋,清俊的五宫染上一层化不开阴鹜。
他一走,仿佛大地回暖,让人长舒一口气。
“心肝儿,你那些话,那些想法只是说给沐王听得,是不是?”余相梦搂着殷樱,虽是询问,却万分渴望得到肯定答复。
殷济气呼呼的站一边,眸光冽冽的瞥向殷樱。
“你们都以为我在开玩笑?”殷樱不可置信的反问,眼眸浸满疑惑,“身份权利就那么重要?”
“公主殿下莫要冲动胡言……”桃花连忙疾呼,壮着胆子,顶着压力抱住殷樱绣花鞋,“有些东西,有些人拼尽所有,舍生忘死都得不到。有些东西,有人生下来就拥有,无论愿不愿意,它就会像烙印一样跟随一辈子。”
“公主殿下,你听老奴一言,有些气话说过就放下,莫要一再任性,莫要……”赵邦原地跪着未起,话到一半,对上盛怒之下的殷济的目光,后半截话没骨气的咽回去。
这事本来说开就好了,可如今气氛如今凝重,他想帮忙,想缓和都不太可能。
“你们闭嘴,让她自己说。”殷济眸底一片冰寒,凌厉如冰芒,“你真的如此不把荣耀,不把责任当一回事?”
“父皇所谓的荣耀可是公主头街,还是储君身份?”殷樱人在弦上,不吐不快,张口便问,“什么是责任?整个殷国子民生计?从前没有我主政他们能安居乐业,以后没有我,难道就活下去?”
“以前有你父皇在前替你担着,以后一切要靠你自己?”余相梦语气柔和的解释道。
“真的是父皇主持大局?”殷樱眸光凌厉,“若父皇真的信心十足,真的那么有把握,为何要退位,继续端坐皇位岂不是更好。”
“心肝儿可是埋怨父皇母后没用,不能将权利收回?”余相梦掩面抽泣,悄悄将殷济拽远一点。
她这宝贝心肝儿完全被宠坏,哪里听得进什么重话,苦苦相逼只会一拍两散。
她可不想骨肉分离。
这些年,她尝试过很多方法,终究逃不过诅咒,无法再诞下麟儿,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樱儿从来没有在意过权势,只希望父皇母后平安无恙。”殷樱头摇如拨浪鼓,哪怕硬着头皮,假装顺从,可也做不到他们渴望的皇。
若只是挂一个虚名,她也无所谓,并不会如此强硬下去。
只是为了她皇位坐得更稳,不必受制于人,而去涉险,做无谓牺牲,就大可不必。
“母后懂了。”余相梦忽然松手,瘫倒入殷济暖怀之中,喃喃自语似的道:“陛下,我们走吧…”她女儿真的铁了心,为了一个男人已经疯魔了。
殷樱愣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