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念心漏了一拍。
这一刻，她甚至以为他已经看透了她的身份。
四下躁动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顶级流量明星楚秋辞是在和选秀练习生搭讪吗？
后台，顾绝死死盯着大屏幕，指甲掐入掌心而不自知。
余念念握紧话筒，强装惊喜：“我很喜欢楚老师，平时也会去刻意模仿楚老师的风格！希望能够获得楚老师的认可！”
余念念很好的表演了狂热粉丝见到偶像后的喜极而泣。
楚秋辞眼中的亮光散去，最终打出“B”的分数。
余念念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后台，练习生们见到她的目光神色各异。有不平衡她能得到楚秋辞青睐的；也有不屑一顾，认为她故意模仿楚秋辞的风格，吸引导师注意。
杨雯青倒是没想那么多，美滋滋的迎接她：“太好了念念，我们都在B班！”
“嗯。”余念念轻松笑笑，这样她就有更多机会撮合杨雯青两人了。
杨雯青又疑惑道：“原来念念也这么喜欢楚老师啊！那之前楚老师出场时你也太镇定了吧！我当时激动的都快哭了！”
余念念勉强扯起嘴角，哄她：“我当时看傻了，没反应过来。”
这傻孩子果然信了，缠着她说了好些关于楚秋辞的八卦。
并义愤填膺的谴责了网上蹭楚秋辞热度的博主“我有三千人格”。
身为被网暴了一年半的博主本人余念念：……
好在，杨雯青也没有注意到她古怪的表情。
节目一直录制到凌晨四点钟，才算是将所有人分好班次。一共是A／B／C／D／E／F六个班次，每个班次的课程进度各有不同。
接下来便是统一分配宿舍，上交电子通讯设备，开始长达两个月的练习生生涯。
在这段时间里，每周都会进行一次公演，为所有人重新排名。前三周没有淘汰名额，接下来的几周则会是无比激烈的淘汰赛，根据评委打分和场外观众支持票综合判定。最终确定下留在舞台上的九个成团出道名额。
夜已经深了，大家打着哈欠，零零散散的回宿舍。
不知导演组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把余念念、杨雯青和顾绝和顾绝的队友分到一个宿舍。
余念念困到睁不开眼，暂时也懒得向导演组提意见，洗漱完凑合着睡下。
由于一直拍摄到凌晨四点，今天给大家半天的休息时间，到下午三点再集合开始第一天的训练。
余念念本想一觉睡到中午，但第二天一早，在顾绝女士的干扰下，宿舍谁都睡不着了。
顾绝女士的清晨非常有仪式感：要放歌——宿舍里的智能音响里传着躁动的摇滚乐。
顾绝女士就在这种有节奏感的音乐下，十分有节奏感的洗漱。
洗漱完，人家还要练嗓子。
边化妆边开嗓子。
余念念实在忍不住：“别叫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顾绝自顾自的涂着口红：“八点多了还睡呢！这么不自律还想成团出道？做梦吧！”
余念念有着很深的起床气，从床板上坐起来：“这位大姐，你可以自律自强，去训练营专门的声乐室、练舞室，你想怎么发挥都行没人管你。但别在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乱叫OK？您自律，我们都是俗人，俗人累了一天只睡三个小时熬不住！”
顾绝冷笑：“第一天就知道吸引导师的注意力，你哪儿会是俗人啊。”
余念念：“对啊，羡慕不？我跟楚秋辞关系可不一般，气死你！”
“楚秋辞老师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吗？”顾绝翻个白眼：“呵！还关系不一般？真想让笑掉大牙。”
“楚秋辞可是亲口说觉得我熟悉哦！”余念念索性也睡不着了，气她：“哪儿像某人啊，自信得跟个什么似的，到头来被人批评一顿。就把气撒我们头上，说白了，无能狂怒！”
“你！”顾绝站起身，突然眼珠子一转，又重重哼了一声：“我才不跟你计较！吴姝，咱们走！”
听说上午楚秋辞会去舞蹈室看看，她要再不去就没机会了。顾绝用手整了整蓬松的长发，穿着淡黄长裙匆匆离开宿舍，携带小跟班吴姝一起离开。
寝室瞬间安静下来。过了会，杨雯青才睁着大眼小心翼翼问：“念念，你跟楚老师关系真的不一般呀？”
余念念看着她充满希翼的眼神，无语了。
就她那语气，一百人里面都未必会有一人信。但这个孩子居然真的信了。
虽说她也确实认识，但并不是这个身份认识的。所以余念念毫无负罪感的忽悠：“不认识，刚才纯粹是气她的。”
杨雯青突然失落：“我还想着，如果你认识楚老师的话，我可以要到一张他的签名照。”
余念念来了兴趣：“你很喜欢他吗？”
“对呀。”杨雯青提起楚秋辞，眼里都在闪闪发光：“他是我的月亮。”
月亮，是冰冷城市里唯一一处柔软，是她疲惫生活后的慰藉，赐她力量，赐她勇气。
所以她在看到海选时，哪怕什么才艺都没有，还是鬼使神差的参加选秀，只为了能距离她的月亮更近一步。
余念念听到这里觉得有谱，起码杨雯青这边对楚秋辞的感情确定下来，暂时不会变。接下来她只需要尽力让楚秋辞动心就OK了。
她趴在床上，鼓励杨雯青：“你可以去直接要签名哇！”
杨雯青眨眨眼，有些犹豫：“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余念念不动声色的鼓舞：“楚导师人那么好，应该会同意吧？听说今天上午楚导师会到训练营那边哦！”
杨雯青眼睛一亮，连觉也不睡了，匆忙跳下床：“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念念你去不去？”
余念念犹豫一阵，打个哈欠，摇摇头。
谁都没有她的睡眠重要！
杨雯青斗志昂扬，并且非常义气：“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帮你要张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