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跳出来的老头正是梅老。
唯一一个违和且狡诈的,只能是铁口绝断薛青山了。
薛岩脸色一怔,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哎呀!东家!终于见着你了。”
“……”云出岫松开了他,果然是这厮。
她盯着这张陌生的面容看了两遍,又扫了一圈周遭的人。
懵逼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坐下来慢慢说。”薛岩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带着云出岫就同吴心娘几个进了屋子。
挥退左右之后,吴心娘先开了口。
“薛先生也是为了咱们好。”
她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薛岩便在撕脸上的人皮面具。
好一会儿才露出本来面目。
“我是逼不得已的。”他叹了口气:“如今酒肆客栈刚建起来,若是有个通缉犯藏身,委实无人敢来的。还会惹出无尽的祸事。”
“你?通缉犯?”云出岫瞠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薛岩。
这人聪明狡诈,武力值委实不高。
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能被人满世界通缉?
连在云雾山下都不得安宁?
“是啊。”薛岩此刻倒是面容平静了许多:“多年前我早该这么做了。”
“目下不过是了却心愿。”
云出岫听得一头雾水,摸着下巴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薛岩张嘴正要说,却被一旁的梅老抢了先:“他把人下面切了!”
“??”云出岫顿了顿:“下面?腿?”
薛岩皱了皱眉。梅老说:“第三条。”
“……”
“你可少说两句!东家还小。”薛岩抬手拿起杯子砸过去。
梅老接了放桌上,悻悻闭嘴。
吴心娘扫了他们一眼,招手将女儿唤到身边。
“那人死有余辜,薛先生是个苦命的。咱们可不能恩将仇报。”作为长辈,定了大基调,薛岩也算是她共过患难的同伴,云出岫自然不会反驳。
“放心吧,阿娘。”她转眸看向薛岩。
“你过去的事情,必定有你的理由,愿不愿说随你,只是有一点……”她顿了顿欲言又止。
但薛岩是个通透的,心中恍若明镜,端端正正地拱手一礼。
“东家放心,我省得!”他抬头恳切地道:“在下绝不会影响到东家尤其是夫人的安全。”
云出岫便点了点头。
抬手道:“我会想办法自保,只要我阿娘安全,旁的都无所谓。”
说到底她还是极相信薛岩的。
有他在,很多事情都可以变得简单。
话说开之后,气氛便融洽了起来。
尤其是薛岩易容之后,开始打理她们的酒肆。
原本一团乱麻搞不定的东西,在他的运作下,已经有条不紊地开业了。
略说了几句话之后,薛岩便说起自己发现的一桩怪事。
“东家,三日前咱们酒肆过来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在打听云夫人的事情。”
薛岩口中的云夫人,就是云出岫的母亲吴心娘。
他在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用了重音,明显那些人打听的,便是“云夫人”。
“是盛京来的?”云出岫眼眸一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