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吧?”云出岫站在原地小声喊了一句。
“天快黑了。”薛岩答非所问地指了指天空。
没办法,她也只得跟了过去。
里头乱七八糟的全是典籍,书柜足有七个,其中三个倒在地上。
可是最诡异的是,上面没有半点灰尘,显然主人家经常在翻看。
云出岫小心翼翼地踩着为数不多的空隙走。
两个人一路行至桌案前。
“砰——”地一声。
头顶的木头屋顶裂开了一个洞。
那个古怪的梅老拉着一根绳子吊了下来:“我是个蜘蛛,是个蜘蛛嘿嘿!”
所以真的没问题吗!!
云出岫大张着嘴,脸都黑了。
薛岩似乎见怪不怪,抬起扇子给他扇风:“梅老,我这次来呢,是想问问有关附近邪门的事儿。”
“杀了你,哇哇!!”梅老吱哇乱叫。
“……”
薛岩就收了笑,四下打量。
“找什么?”云出岫小声问。
这时,他已经抄起了不远处一根拳头粗的板凳腿,抬手就给了梅老一下!
“哇——”梅老张口吐出了一颗丸子。
……
……
“啊呀呀……”梅老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布衣将整个人衬得分外有高人气质。
云出岫看的目瞪口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梅老将书桌收拾了一片儿出来,煮水烹茶。
“多年不见,青山老弟越发俊俏了。”
“呃呵呵。”薛岩抬手想碰一下他头上的大包,讪笑着缩了缩脖子:“过奖过奖。”
“有关邪门的事儿……”
梅老正了神色,从旁边儿扒拉出一本书。
“这是老夫的手札,兴许有你们要的东西。”
云出岫赶紧凑了过去。
三月初七,晴。
覃老爷老来得子,自外接回。
时年已七岁,模样乖巧,不苟言笑。
……
云出岫看到这里立马发现了问题。
她抬眸问:“私生子?”
而且才七岁,已经颇为老成。
不苟言笑,根本就不像个孩童所为。
梅老捋了捋白色的胡须:“遥想当年,那孩子似乎身边还跟着个东西。”
能被他形容为“东西”的,必定是鬼祟一类的。
云出岫不必薛岩提醒便已猜到了。
只是她依旧很疑惑:“我那日看见过覃老爷的公子,神色怨毒,内心外露,浮于表面。”
“绝不是有心机之人。”
梅老一哂:“这就不清楚了。”
“只是这覃老爷再有问题,也不是我如今最要紧的事。”云出岫没再看那本手札,开口道:“我要查邪门里头的线索。”
“尤其是那个从牢房里面直接消失的胖子。”
那等身材,怎么可能直接就没了?
如今又去了何处?
“不着急。”说话的是薛岩。
他几乎一目十行地翻着那本手札。
片刻之后他合上了书册:“我大约明白了。”
这就……明白了?
云出岫偏着头目瞪口呆:“啊?”
薛岩面色严肃地摇了摇扇子:“梅老的手札里提到的年月是十年前。”
“那年闹了灾荒,邪门门徒很是壮大了不少。”
“覃老爷作为员外当真就能独善其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