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进过天牢的女子,有何资格再做这太子妃?
云昭华死死揪住了身上的裙裾,喃喃出声:“不!我不能进天牢!”
“我不可以进天牢!”
她站起来,身子因着激动而颤抖!
若不能成为赵煜的妃子,那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那些付出和算计,就好像笑话!
“昭华你冷静一点!”云安歌连忙上前想搀扶她,却被她决然挥开了。
“我要如何冷静?”云昭华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你们个个都说为我好!现在我真的被冤枉了,怎的人人来逼我?”
云盛看见女儿如今疯魔的样子,心下又是气,又是恼。
他大声道:“还不快说实话!世子的毒不是你下的,毒药去了何处?”
这其实已经算是明晃晃地诱导了,但凡云昭华说出一个人来,云家、云盛便好操作了。
云昭华不傻,可她却更知晓毒药的特点和曾仑的能耐。
这种毒药整个盛京,只有扶风秘市的那么一瓶。
若然曾仑没有肯定,他必然不会冒着与云家撕破脸的风险来卖永定州这个好。
“不可能的……”云昭华脑子里思绪飞扬,各种各样的念头掠过脑海,最终定格在了云出岫的面容上。
“是你!”她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云出岫:“是你要害我对不对?”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回来没安好心!”
“你想谋夺我的一切对不对?”
不但云出岫一脸懵逼,恰瓜什么的真的不能太轻松。
谁也不知道下一片瓜会不会吃到自己头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云啸凝眉呵斥,他此刻脸上笼罩的,是浓浓的失望。
云盛张了张嘴,只得长叹一息。
永定州与家族的联姻是大计,一切有碍于此的,也只能弃卒保车。
云啸道:“你四妹妹是未来的永定王世子妃,若没有她在,你以为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哈哈哈!”云昭华忽然仰天大笑,她举起袖子擦干了泪:“说到底,若世子当真死了,你云出岫,也不过是个空有外表的弃子。”
“一如现在的我!”
她声音低沉若鬼:“随时可以被丢掉!”
“安歌!”云啸皱紧了眉:“还不将你三妹妹扶好,随我送她去天牢暂住。”
“你既不愿说,那便改日再讲吧。”
云安歌眼圈红了,眼泪将落未落。
明眼人、包括云出岫都知道,不可能是云昭华做的。
偏偏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
现在连家主与亲生父亲都放弃她。
云安歌沉默地再次伸手去扶云昭华。
在手指碰到她胳膊的那一刹,云昭华闪身躲开了。
她手指上还带着方才当众杀人的血迹,抬手轻抚了下头发。
“你们想听真话?那我便告诉你们。”云昭华微微笑着,眼底却寒冷如冬。
她定定地看向云出岫的眼。
而后者则坦然回视,云出岫问心无愧,她从未想过要害人。
但并不代表她害怕应对恶意。
“那时候,我买毒药,是为了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