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蓁蓁随即拿出手帕,因为在雨里跑过浸湿了,所以擦脸上的血更方便。
她抬起手擦掉他脸颊上被喷溅的血点时,专注又虔诚。
纪泽骋就由着她这么做,没有其余动作,眼底的冷意一点点消散。
等擦干净后,她扔了帕子,再看着他身上的血迹:“这袍子估计只有洗了。”
纪泽骋望着她此刻的眉眼:“果然有身为丫鬟的自觉。”
“那当然,伺候殿下衣食起居,我可是专业的。”她笑了起来,在这雨水冰冷的山洞外,温热了一片净土。
纪泽骋指尖在她脸颊上一划:“看在你这么勤恳的份上,本王暂且留你一命吧!”
司徒蓁蓁立马拱手:“多谢昭王殿下。”
纪泽骋无奈的伸手握住她抱拳的手:“你很冷?”
司徒蓁蓁点头:“这山里的温度加下雨,和冬季也没什么区别。”
纪泽骋看着她还穿着梁筱近卫的衣服,暂时不打算追根究底的脱下了外袍,然后给她披在了身上。
司徒蓁蓁摸着身上还算干燥的衣服:“殿下,你别着凉了。”
“顾好你自己吧!”纪泽骋摸了一下她的头,已经听到了上面传来的脚步声。
参宿顺着坡道下来时,一看到纪泽骋胸前的血迹就着急起来:“殿下,你受伤了。”
“没有。”纪泽骋指着山洞里:“把这里填满。”
参宿点头,看着死在里面的陈玄冰:“殿下可拿到证据了?”
“没有。”纪泽骋往上面走,任由着雨水将身上的血迹冲淡晕开:“准备去莞城。”
司徒蓁蓁看着参宿一脸不解,还要开口问为什么杀了人没有证据时,走上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参宿,你主子说什么照做就行,别多话。”
参宿这时才发现她也在这里:“你,你……你怎么又神出鬼没的!”
“仙女的事情你少管!”司徒蓁蓁赶紧撑着伞去跟着纪泽骋:“殿下你走慢点。”
等回到那边道观外时,梁筱已经将道观里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待她看着司徒蓁蓁已经没了脸上的伪装,上前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才给纪泽骋行礼:“殿下,一共抓了三十三人。”
纪泽骋:“先审问,若是问不出,便也用不着留活口了。”
梁筱点头,又把目光投到司徒蓁蓁身上。
司徒蓁蓁赶紧用口型告诉她:“放心,不会出卖你的。”
纪泽骋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说话?”
她立马摇头:“没,殿下,赶紧回去吧!”
等回到酒楼,司徒蓁冻得浑身发僵,很快便有人提着热水给她送到屋子里。
等热乎乎的泡了个澡,整个人舒适的要躺下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殿下让你过去一趟。”
这是梁筱的声音,她打开门:“殿下找我干嘛?”
梁筱面上冷静:“不知,但若是你说出是我同意你去太白山的,后果自负。”
“放心放心,我还是很讲义气的。”司徒蓁蓁冲她笑了一下,正要走,却被她横手拦了一下。
“干嘛?”
梁筱低声问:“殿下抓着陈玄冰进了山洞后,你都在场?”
司徒蓁蓁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的看着她:“梁大人问这个干嘛?”
“殿下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我们来陇城,为的是找到陈玄冰勾结外族的证据,如今好不容易把人抓住了,按理说,殿下不会让他死,而是会将其带回皇城作为朝堂证供。”
司徒蓁蓁看着她:“大人是在怀疑殿下的决定?”
梁筱:“不敢,只是我会疑惑,为何殿下那么急于杀了陈玄冰?”
司徒蓁蓁:“陈玄冰该死,殿下自然就杀了。”
梁筱:“我不会质疑殿下的决定,殿下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将计划打乱,你一直在山洞里,所以你知道隐情吗?”
司徒蓁蓁回答:“我一路跟着殿下到山洞的时候,殿下已经将陈玄冰杀了。”
“算了,你赶紧去找殿下吧!”梁筱带着解不开的疑问,独自回了屋子。
司徒蓁蓁进入纪泽骋房间时,屋子里靠着炭火,温和暖身。
她调整了情绪的跑过去,笑问:“殿下,你找我做什么呀?”
纪泽骋看着她笑的没心没肺,指了指桌边温着的东西:“这里面是姜汤,把它喝了。”
司徒蓁蓁立马照做的倒了一碗出来,捧着碗边喝边看他。
纪泽骋:“梁筱找你问什么了,对吗?”
司徒蓁蓁点了点头,讨赏似的说:“我没乱说话。”
纪泽骋饶有兴致的问:“为何不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司徒蓁蓁:“因为除了殿下,我不信任任何一人,”
纪泽骋看着她,撑着额角的笑了:“倒是听话。”
司徒蓁蓁回他一笑的继续喝着汤。